秦王政御驾亲征。
他令李信为元帅,统率20万大军一路浩浩荡荡向着楚国行进。秦王政行前,认真听取了太尉尉缭的意见,君臣达成了统一的认识——觉得此时进攻楚国,乃势所趋也。
太尉尉缭承秦王政以国相托,是以留守咸阳。
秦王政虽说是御驾亲征,其实,心所向并非是楚国,而是韩地。
这一段时间,韩地有三件事搅乱了秦王政的内心。
第一件自然是韩非的地下军团。
第二件事却是蹊跷——新郑郡守蒙信密奏,说是在新郑有人在大白天见到了白妃。
第三件事更加令秦王政心神不定,有一只金色的雀突然一天出现在韩王宫的废墟之上,仰天大叫:秦政亡,秦政亡……
进入韩地之后,秦王政秘密脱离了李信大军——那一乘黑色大车却仍随着李信奔去了楚地。
秦王政带了王傲、李斯等一干文武,在王离一军的护卫下转道新郑。
秦王政只是催促王离加紧赶路,自己则一路吃睡在大车之上,没有下大车半步。也是秦王政正当壮年,加上他勇武过人,所以并不觉得疲累,反而觉得有一团火在心中熊熊燃烧着,逼迫着他赶往新郑。
这一日终于到了新郑。秦王政住进了郡守蒙信早已修葺一新的行宫内。
秦王政顾不得歇息。
“宣蒙信。”秦王政草草地掸去了一路风尘,宣旨道。
“蒙信觐见。”内侍统领高声叫道。
早已等候在门外的郡守蒙信蹑手蹑脚进入了行宫内的勤政殿。
“臣参加大王。”蒙信参拜行礼道。
“蒙卿到了。赐座。”秦王政道,“孤收到蒙卿密奏,星夜兼程赶来新郑,不知蒙卿何以教我?”
“回大王。臣一刻没有松懈,彻日里都在追查究竟。据臣目前所掌握的情报,白妃真的出现过。”蒙信随后补充道,“就在新郑的大街之上,韩废王宫宫门前。”
“蒙卿,你可见到?”
“大王,臣确实未见到。等臣接报赶到,白妃已经消失。不过,臣敢保证,在韩废王宫宫门前出现的正是白妃。”
“蒙卿,你可知……”秦王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臣知道。臣知道大王对白妃的情谊,是以臣绝不敢欺瞒大王。”蒙信道,“大王,事有凑巧,当时臣的一名管事就在韩废王宫宫门前——此人有过目不忘之本领,且画得一手好丹青——请大王准臣所奏,臣将画像呈献给大王一览。”
秦王政点头。
“将锦盒捧进来。”蒙信朝外叫道。
立刻有内侍捧着一个锦盒进了勤政殿。
“这是臣的管事所画的画像,臣一直妥善保存,不敢怠慢分毫。”蒙信轻轻地打开锦盒,从里面捧出一副画卷。
画卷经内侍统领之手到了秦王政手中。
秦王政缓缓地打开了画卷。
当画卷完全展现在秦王政眼中的那一刻,秦王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那一刹那,时间也仿佛静止了。
这不是白妃又是谁?一样的媚眼,一样的额角,还有那朱唇……
“白妃……”秦王政的眼中不由得滴出一滴泪来。
“蒙卿,是白妃。你……”
“可惜,臣翻遍了整个新郑城,目前还是没有找到白妃。不过,大王,臣相信白妃还在新郑城内。”
“还在新郑城内?”秦王政摇摇头。
“大王是说白妃已经出了新郑城。”
“蒙卿,孤不是不信,而是难以相信。”秦王政抬起头望向勤政殿外,“蒙卿,你知道白妃已经驾鹤西去,她又怎会流连在此?”
“可是……”蒙信还想分辩,可是细细一想,觉得秦王政说的也对——白妃确实已经死了,而且是秦王政亲自送走的。
“大王保重!”蒙信见秦王政伤感,奏道。
“此事作罢。或许只是相像而已。亦或许,白妃眷恋这韩废王宫,过来一瞧也说得过去。”秦王政伤感道,“不管怎样,有这幅画留在孤的身边,孤心愿足矣。”
蒙信称诺。
“蒙卿,再说说金色的雀,”秦王政收了画卷,心事重重地问道,“此雀现在何处?”
“大王,臣亲眼见过那雀,只是——”
“只是什么?”
“大王,那雀不是雀。”蒙信道。
“蒙卿何以说的如此糊涂?”
“大王,臣说的是真的。那雀真的不是雀,而是一只机关鸟。”蒙信解释道。
“机关鸟?”秦王政大惑不解。
“臣亲眼所见。那只是一只金色的机关鸟。不过,它比真的雀还灵活,还会——说。”蒙信道。
“它说的可就是那几句?”
“大王,臣不敢妄言——”蒙信垂头。
“孤命你捕捉此雀,可有捕到?”
“此机关鸟甚是狡诈,一有风吹草动就御风飞去,臣实在无法下手。臣听说公输一族的公输印效力公子扶苏帐下,前几日臣已经致信公子扶苏,将这儿的情形详实地汇报给了公子,恳请公子扶苏派遣公输印到此抓捕机关鸟。”
“这么说,此雀与公输一族无关。”秦王政道,“这个世上,好像除了公输一族的百变之术,就只有燕丹的墨家机关术了,难道燕丹到了此地?”
“应该没有。”蒙信道,“燕丹的小梅坞被赵大人所破,听说其如丧家之犬四处逃奔,他应该到不了新郑,他也不敢到新郑——若燕丹到了新郑,臣一定将此贼子抓了敬献于大王。”
“那,此雀是何来历?”秦王政叹道。
“臣听闻百越之地有一种秘术,可将生物的灵魂寄托于某一物之上,从而赋予它生命和灵动的能力。韩废王安在的时候,新郑常常发生这样莫名其妙的事情,可是始终查探不出原因,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
“蒙卿可有定论?”
“大王,臣只是不知道它为何出现在这里?它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单单此时出现在这里,臣百思不得其解。”
“蒙卿话中有话。孤倒想听听蒙卿的见解。”
“臣以为,万事有因。先是韩非地下军团的旗帜标志出现,再紧接着白妃——大王,请恕臣妄言之罪。”蒙信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请罪道。
“白妃之名,休得再提。”秦王政重重强调。
“是,大王。”蒙信偷偷抹了一把汗,继续道,“机关鸟虽然最后出现,但是,它带来的信息是最直接最明白的。”
“蒙卿的意思,他们的出现都和孤有关。”秦王政道,“孤也这么看。蒙卿,依你所见,他们对孤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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