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陵 第一百一十四章 彻夜长谈

“我知道你会来。”火蚩尤淡淡地回应道，“王傲，如果我会死，那么，我可以保证，你一定会死在我的前面。哪怕一分一秒也好。”

“哦。”王傲带着期盼的眼神问道，“请火蚩尤教我。”

“‘平望阁协议’——王傲，一份《平望阁协议》，就能让你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火蚩尤压低声音威胁道，“秦政会喜欢我说的话。”

“火蚩尤，你一向自信。这一次被王离所擒，也输在自信上。我真不明白，火蚩尤要到什么时候才会改掉自己的这一个致命的缺陷。”王傲道，“《平望阁协议》，已经不存在了。”

“哈哈哈……”火蚩尤狂笑着，随后摇摇头，嘲讽道，“王傲，你才自信的一塌糊涂。这么重要的《平望阁协议》，你说不存在，就不存在——你以为只有你王傲有脑子。”

“火蚩尤，你再大声嚷嚷，也没有人听得见。”王傲扫视着整个牢房，道，“火蚩尤，你该记得你是让谁将《平望阁协议》交给的我？”

“我当然知道。怀家二公子。”火蚩尤没好气地答道。

“你是知道。可是你犯了一个大错误，葬送了你的计谋。”王傲道。

“哼。无稽之谈——”火蚩尤冷笑道。

火蚩尤之所以选择怀家，那是看中了怀家的江湖地位，尤其是怀家在秦王政心目中的重要性。怀家之所以帮助火蚩尤择，并不是火蚩尤求来的，也不是火蚩尤真的绑架了怀家之人威逼利诱达成的——那是怀家欠他的，这一次不过是连本带利还清了而已。

这份情怀家欠百越杀手团已达数十年，火蚩尤一经提出，怀家没有理由拒绝。

为此，火蚩尤有绝对的理由判断王傲说的是假话，蒙混自己的胡话。

“火蚩尤，你觉得怀家还欠你什么吗？”王傲问道。

“货利两清。”

“那怀家二公子呢？”

“这是我跟怀家的事，与他何干？”

“火蚩尤，那你凭什么要怀家，要怀家二公子为《平望阁协议》作见证？”王傲道，“即便是怀家，我想也不愿意和《平望阁协议》沾染半点的关系。对于怀家而言，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平望阁协议》，也已经不存在了。”

“可是——”火蚩尤猛然觉得自己再一次掉进了王傲预设的陷阱里，火蚩尤并不服输，继续道，“王傲，你再伶牙俐齿，说到底不过是小人一个。若你真愿做食言的小人，我火蚩尤似乎没有办法对付你。不过，真到了鱼死网破之时，有人会对付你，一定！”

“谁？”王傲问道。

“秦政。”火蚩尤道，“王傲，你说得对，如果怀家和你，都选择了做小人，那么，看起来我火蚩尤必输无疑。可你不要忘了秦政是什么人。我可以当着秦政的面，把《平望阁协议》一字不差地背给他听——”

“你觉得大王他会听吗？”王傲反问道。

“这就要看你的造化了。”火蚩尤呵呵呵地笑起来，“还有，王傲，你在这儿跟我说的这些狠话，你身后的那些主子、大秦朝的重臣知道吗，同意吗？王傲，别自作多情了，在他们的眼里，你王傲就是一个屁，他们想放就放。你还是想想怎么救你自己吧。”

“火蚩尤，我也要提醒你——所谓的《平望阁协议》，早已经时过境迁。如今，han国灭亡了，成为了大秦的国土；韩非死了，死无对证。大王，要的是一统天下。大王，他一定不会在意过去的往事。”王傲强调道。

不过，在王傲的心里，还是觉得这说出来的一番话像极了水中的浮萍，连自己都很难相信。

“你心虚。”火蚩尤不留情面地嘲笑道，“秦政杀的不听话的重臣，打不了胜仗的将军还少吗？！你们，致大秦天下和安危于不顾，谋害了上门投奔他的人才，保下了一个烂到骨子里的han国，这是叛国，这就是叛国！秦政会饶了你们？”

十八个心眼的王傲沉默了。

他的后脊背发凉——因为王傲知道，一旦《平望阁协议》大白于天下，不管是怎样的一种呈现方式，都有可能演变成火蚩尤所说的结局。

自己的大王一向来生有最最强大的疑心病；而且，杀人不眨眼。在自己的大王的心里，没有不可杀的人，只有不可用的人。

“王傲，我问你，你为什么还活着？”火蚩尤见王傲内心煎熬，知道说在了王傲的痛处上，为了缓解气氛，火蚩尤如是问道。

王傲摇摇头。王傲确实不知道——御魂巫师死了，御魂巫师种下的蛊毒居然没有要了自己的命。

他看着火蚩尤，希望得到答案。

“御魂巫师救得你。”

“不可能！”王傲断然道，“他差一点杀了我。”

“王傲，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火蚩尤道，“御魂巫师死了，你的蛊毒当立即发作才是。为什么你所中的蛊毒最后却莫名其妙地化解了？”

“我也想知道。”王傲道。

“御魂巫师最后一击，看起来是要杀了你，实际上，他是为了救你。”火蚩尤道，“御魂巫师用白骨击中了你的心脏，刺穿了蛊毒，并杀死了它。这一击，御魂巫师计算的极其精准，所以你活了下来。”

“听起来有些道理，可我凭什么相信？”王傲问道，“御魂巫师为什么要救我？”

“记得你答应了我们什么？”

“我当然记得，《华山吟》。”

“我知道御魂巫师的用意，他是不想你白白地死去——希望救你一命，让你有机会兑现承诺。”火蚩尤说的很沉重，“虽然我不在现场，我还是知道他的用意。王傲，御魂巫师难道没有对你有过一点暗示。”

“暗示？”王傲努力地想起来。王傲记得御魂巫师说的最后一句话，知道今天，王傲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我记得御魂巫师最后一句话是说给我听的——”王傲道，“他说——这是王傲你欠我的。”

“这就对了！”火蚩尤长长地叹惜道，“王傲，你欠御魂巫师的，就是《华山吟》。”

王傲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王傲道：“火蚩尤，你我都应该明白彼此的处境，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其实，王傲此来，就是为了保你的命。你有何打算？”

“我？”火蚩尤沉吟后，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答应你就是。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火蚩尤将提出一个怎样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