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恒星咒印 第十章 草原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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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能量在长戟上延展出接近一米的杀伤距离，金属触之即噬，血/肉碰之即死！

“先别那么急着赶去投胎啊，我这有好东西要送给你们！”

“免费送的，来，来尝尝我最新构思中，集诅咒、割裂、清醒、瘟疫四重效果加成的高效无痛膏药吧！”

“只要一刀，没错，只要一刀！这一刀下去，你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通体笼罩着不详能量，带着冲击力的战马野蛮地撞飞一具又一具劣马，戴着银色面甲手持长戟的人说着精神污染一般的骚话，轻松地将一个又一个人拦腰斩成两半......

他是故意的，被斩成两截的人因为伤口缠绕的能量，在异常能量充斥他们全身前会有极短的时间有清醒的意识，这个时候没有反抗能力的他们清晰感受着躯体被诅咒跟急性病毒一步步侵蚀，喷发出来的负面意识要量有量，要质有质！

不要说他残忍，种族之战从来如此，这群兽军在龟兹都城肆虐的时候有想过会遭报应嘛？

秦修很喜欢这种感觉，这不是跟同血源的汉庭军队在打，而是在屠戮有血债的异族士兵！

无名长戟肆虐过的地方，除了裂成两半的躯体，就只剩下无力痛楚的哀嚎，而哀嚎中的负面意识，是观念已经接近混沌的秦修继续他凶残举动的动力！

......

“为我等长生天勇士陪葬吧！”

一道强烈的痛恨意识传入他脑海里，让他不由一愣，意志立马从杀戮快感中恢复了清明，眼睛往几个身远的地方望去......

两道目光对上了，一道是充满足以焚天的愤怒烈火，一道如同猎人捕获到猎物一般目若罗网。

“吼，是你啊，不必挣扎，你跑不掉的！”

秦修呢喃着调转马头，蓄势待发......

阿牙速松开捂着流着血液的伤口的手，此时他面前只有几位士兵还在阻挡那位黑色杀神前进的路，他阿牙速躲不掉这个强敌杀他的心，所以......

“长生天在上，我等高车族裔，雄鹰子民......”阿牙速提起自己的狼牙棒，果断燃烧了自己的气血。

“绝不臣服南蛮异族！”

“绝不臣服南蛮异族！”

断断续续的附和声响起......

那你们就去死吧！

秦修铁青着脸，不过是区区一个胡人小部落的族长，高车汗国的小权贵而已，竟然......

黑色匹练突兀地再次出现，这次是不顾及消耗，足足十余条！

无坚不摧的匹练腾空而起，向着四面八方发起恐怖的屠戮，先前秦修还怕把他们残余的军队吓走，这次在他们残军正中央，可没那么多顾虑。

“嘶~噗......撕拉......锵~”

斩断手臂，刺破筋骨，缠绕起来四分五裂！

“该死的秦人！去谢罪吧！”见到族人被凌虐的阿牙速的眼眶遍布猩红，全部气血转化的能量凝聚在狼牙棒上，怒气满然地拍开一道斩开亲兵后强弩之末的匹练，意图上前，然后......

没有然后了......

“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呢！”

阴影中突然呈现一条潜伏的光亮，它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延展，在阿牙速马匹的背后现身，瞬间腾起，刺穿了阿牙速的喉咙！

“额...额！芹...任......”

阿牙速想说点什么，但是声带被破坏了，断断续续说出来的都不成完整的话。

“我不会再给你们这些杂碎机会的！”秦修淡然中带着浓重杀意的言语飘入阿牙速逐渐失去意识的耳朵里......

“我最初的自我誓约可还牢牢记着呢！”

秦修踱着马走到阿牙速尸体身边，匹练潜伏在地面守候着他。

“光耀之下即吾土！非吾族裔无生存之权！”

阿牙速回光返照一般瞪大了眼球，活像青蛙一般滑稽可笑。

这句话他深深地记着，如果他的记忆没出错，那......是秦国早已恶名远扬各方国度的一句话，也是他们最高律令之一！

而这句话的出处......不，怎么可能呢，那个人......

阿牙速的原本晦暗的神色变得惶恐起来，那是一个荒谬的猜测，四世纪至今多少年了，那怕他们号称打破人类极限的元王不都被时间埋葬了嘛？

“呵呵，高车族的确重视传承呢，一个小族长竟然都了解秦国这段历史......”

“你......没猜错啊，我...还活着！”

秦修缓缓取下面甲，压制着涌入脑海的负面思维，带着前所未有的森然盯着这个警示了他的胡人。

这个胡人首领刚才对他部下的话，还有心理活动，他都一字不漏地“听”到了，这是一个极度不妙的信号，数个世纪的历史竟然让草原民族以高车族为中心初步觉醒了族群骄傲意识！

华夏的初步民族认同用了多少年？

夏商周，到了春秋才开始出现的好吧！

是因为秦汉瓜分大草原对游牧部落的压制激发了他们整体的反抗意志？

是因为他们几十年来全面压制文明世界的傲人成绩激发了他们的自信心？

是因为南方文明世界的进展太快，跟另一个世界一样，把知识流露在出去被他们吸收了？

......

阿牙速毫无疑问地死去了，带着恐惧与不解！

关于民族意识的迷惑还在困扰着秦修，现在他只知道，高车汗国继续长期的存在会让大草原的游牧种族凝聚成一团，也许总有一天会出现一个前所未有的草原游牧帝国！

这是他绝不允许的！

荒野间出来的种族一旦有了强大的向心力，威胁有多么大？这个世界还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地知道！

辽，金！

蒙元！

哒清！

这个世界的他们一旦兴起，那个破坏力绝对比另一个世界更强，因为有古人类帝国遗迹的存在！

高车汗国拥有了一件神器就让无数国度头疼不已了，放任他们获取文明的话......

“是我错了！”

秦修给来到附近的卫士们做了个允许敌军投降的指示，高车军队翻不了盘，没必要继续消耗班底的战力。

“也许，当时我该制止不安分的激进主战派策划对汉庭战事的！”

“如果秦汉这无休止的战争没有爆发，还延续盟约的话，现在可能就不存在游牧国度这回事了！”

“本来......呵，说这些现在也没有是不是，我们终究给了其他种族发展的时间，以华夏裔的仇恨终止了这可能！”

拳头紧攒着，秦修继续久违地碎碎念，对着敌人尸首透露苦涩的心情。

“我......后悔了！”

“即使征服了**，征服了明洲，但它们太远了，戒日王朝还钳制着我们的南都部分，要抵御草原，完整恢复故土终究只能依靠这片大陆的力量！”

“秦汉相争，一方不彻底倒下不可能终结，那不是几年，几十年能结束的战事啊！”

左翼的三个锥形阵粉碎了失去首领的高车残军最后的组织力量，四面八方都是敌人的压力下，这些没了约束，从无源怒火中清醒的“牧民”们很干脆地扔下武器，惶恐地成片跪地投降......

“所以，感谢你们给了我，给了秦国一个调转枪头的理由跟机会！”

秦修吐了口浊气，脸色逐渐阴冷，此时，繁多的思绪之下，他连对远方那个人影的浓重思念都淡了许多......

“存在年代越长的国度......弊端也越多啊......不痛下杀手...是不行呢......”

“秦国很强，但还不够强，我也是一样！”

“加上......她的份，要好好掀起一场......灭国战呢！”

他有点自嘲说道，意志越加坚定：“真是......好久好久没这么有斗志了！”

“那，你就安心下去吧，我会让草原，你憧憬的雄鹰们......”

秦修驱使着坐骑往远处的囚车走去，虚空中只剩下他最后缥缈的话语......

“....你的汗，你的族，你的亲眷......一个不漏地......都去与你...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