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变得很快。傍晚便刮起凉风阵阵,吹落杨花无定。
几棵柳树的树枝随风飘扬,犹如女子的发丝一缕缕地被吹向远方。
公寓正对面有个小地坛,平常,总有几个人坐在那里,或发呆,或聊天。今天却没有多少人,甚至于说,根本没有人。原因无他,今晚的天气不大好。
很快地,大风带来了绵绵细雨,雨丝斜着飘在地上,一滴一滴地,很是好看。拖它的福,原本外面不多的人,也都回了家外面是空荡荡的,只留着庆余一人,独自一人,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庆余坐在地坛上,细雨扫过泥土后,发出一股清新的气息。因为很好闻,所以他才喜欢下雨天。
闲来无事,庆余拿出一小瓶陈酿,慢慢地喝着,身上的大衣不断地有雨珠滚落,他不理会,只是这么喝着酒。
地坛旁边有一块瓦砾,庆余曾清楚地看到瓦砾下有那么一小株绿草,他本以为它会被压在下面,只能受着潮湿,阴暗的环境,了此一生。
但或许是这株小草受到细雨地鼓励,猛地钻了出来,瓦砾块竟被顶的歪了。小草的活力让人惊叹。那么草犹如此,人何以堪!
没有人会承认自己不如一株草木,但事实证明,在某方面,人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差的还很远。可惜大部分人都不怎么理解,因为真理确实地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
为什么呢?或许是因为悟性,这个缥缈的东西。有时一句话便使你豁然开朗,你便掌握了一个真理。“朝闻道,夕死可矣。”不是没有道理的,那是一种大彻大悟后地释然,生死早已看淡,身无长物便也不算的什么了。
列子御风而行,畅快淋漓之感,常人又怎能理解。但庄子犹然说列子还没有做到极致。他说,若是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变,还会更加畅快,但那有谁或理解呢。世人连列子的境界尚且都做不到,更何谈有庄子的心境呢。
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两句话便将庸人,与具有鲲鹏之才的人划了一道界限,着实可悲,但也确是事实。
而雪之下如果有这种心境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是一个传奇,但是那或许便不会是他所认识的雪之下了,那个傻傻的坚持着自己的正义的女孩。
庆余抬头喝酒。酒水如线,倾泻入口,绵柔的口感很温厚,仿佛江南水乡的陈酿,一滋一味饱含着江南的温婉与俊秀,他感觉自己分明纯乎是醉了,醉在了异乡,醉在了愁绪与萧索。
有些人明知不是最好,但就是喜欢;有些事明知做了也不会有什么成果,但就是想要去做。为何?谁又能知道呢。
庆余低下头,望着地面上泛起的涟漪,不觉呆住。小雨绵绵,众人皆狼狈,余独他不觉。
不知过了许久,一双纤细的腿映入了他的眼帘,同时,他感觉雨没有在滴在他身上。缓缓抬头,雪之下打着雨伞,也为他撑着伞,她的眼神中带着疲惫与,一丝莫名的情感。
“你是小孩子吗?已经下雨了,别人都回去了,你还在这傻坐着。”她疲惫地说道,同时带着几分生气。“虽说是小雨,但淋坏了身子怎么办?”虽这么说着,但却带着关心,如同春雨一样,滋润了万物生灵。
没有回复她,庆余反而轻笑着说道“那么让我猜一猜,你碰了一个软钉子。对吗,雪之下?”
“你认识川崎沙希吧,一定认识。”雪之下说道。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我去到那里了,寻常酒吧而已。但是川崎能在这工作,说明她伪造了身份,我之前听你说过,你有这个能力,还说过,你还认识一个去做零工的人,所以,我猜你一定认识他。”
“你还真是见微知著啊,雪之下,没错啊,我确实是认识她,但很不巧,你猜错了,我并没有帮她伪造身份,这是她自己做的。不过,我倒是觉得她肯能不大想认识我。”
“为什么之前不说?为什么不去告诉她的弟弟?”雪之下神情激动地问到。
“雪之下,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什么事都不要只看皮相,而要挖出内在的本质。”庆余淡淡地说道。“那么这件事中,川崎沙希在你们看来是堕落了。但事实真就如此吗?
在我看来却不尽然,你知道吗,川崎他们家有很多孩子,正巧她的家庭也不是很富裕。她的弟弟也要上学,你觉得她的家庭能负担得起吗?当然不了,所以他们只能取舍,让川崎沙希退学。
但是,他们这么决定的,却不代表川崎也同意。她有她自己的人生,她想升学,并且想努力考上一个好的大学。她想要去补习班,但是她的家庭肯定是不能支付的起,那怎么办?只能去做零工赚钱而已。怎么样,这回理解了吧?我亲爱的雪之下同学?”
“那么,为什么不帮助她?”雪之下缓解了些恼怒,问到。
“你真的觉得帮助她是一件简单的事吗?你通过刚才的接触觉得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庆余反问道,但不待雪之下回答,便抢先说到。
“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一个人,所以,在她看来那些帮助只是在侮辱她的灵魂,她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获得荣耀,很伟大不是吗?”庆余平静地说道。
“那么,你觉不觉的她和谁比较像?”庆余突然笑着问到。
雪之下思索了片刻,白皙的脸突然冒起片片红晕。“那么你是因为...”
“当然不是。”庆余快速打断到,随后笑到“我说,雪之下,我就算真的喜欢你,那么现在也只是有七分喜欢,还真不至于做到这样吧?只是因为她就像黑夜中的烛火,虽然不是很光亮,但也能暖人心弦。”
“怎么?我们的大文豪喜欢上人家了?”雪之下露出不屑的笑容嘲讽到。
“不,我不喜欢她。不是因为我怕说喜欢她就会一发不可收拾,而是真的不喜欢。那么还是说不喜欢比较好。”庆余郑重地说着,没有了往日的吊儿郎当的样子。
“那也跟我没什么关系。”雪之下把头抬像一边,像是不在意地说道,但是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
“那个,雪之下,我觉得你要是高兴,还是笑出来吧。我觉得忍耐不小还是比较不舒服的。”
“我没有!只是区区庆余君而已,我才不会高兴的。”她这么说到。使得庆余很是诧异,她刚才是傲娇了吧?雪之下竟然还有这等隐藏属性?
“喂,我说,我举了半天的伞,手早已酸了,那么,请问这位绅士,能否对我这位淑女怜惜一点?劳您大驾,请上楼。”
“不要急啊,雪之下,还是先跟我去一个地吧,我会让你看看我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算是为这个委托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当然,我会替你打伞的。”
雪之下听到后,沉默了许久,随后,说到。“那么,别处在那了,带路吧?”
庆余起身后,拍了拍身上不知有没有的灰尘,还有一些雨珠后,便拉着雪之下离开。
“喂,我说,这条路怎么这么熟悉?”雪之下问到。
“当然了,这不就是你们刚才去的地方吗。”庆余百无聊赖地说道。
两人很快便走进了大楼内,乘坐电梯,到了川崎工作的地方。由于细雨,酒吧内没有人,毕竟下雨后,大多数人总是兴致缺缺,不想动。
正在擦拭杯子的川崎眼尖地看到了雪之下。“哦,这不是刚才的那位吗?怎么,雪之下同学也想喝一杯吗?这可不行哦,你这位大小姐可不能这样呢。”满满地嘲讽意味。
雪之下没有说话,反而坐下,就这么简单。川崎正想要说话,突然发现跟在雪之下后面的还有一个人,不巧,正是庆余。
“那么,我一进入这,依旧能看见忙碌地工蚁小姐呢”庆余这么说到,雪之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喂,谁是工蚁小姐啊?”川崎不满地说道。
“那么,野犬小姐?”听到这个词,川崎沉默了一会,然后问到“喝什么?”
“那么长岛冰茶?”庆余先是疑惑地说道,然后便肯定着说道“对,就是这个。起码这酒听起来还像茶,这位精神洁癖的雪之下同学,不会太厌烦。”
川崎很快便将就调好了,端了过来,将它放在桌子上。“那么你和她一起来,是为了什么。”
“喝酒?”看着川崎的脸逐渐变得阴沉,庆余缓缓笑到“火气这么大,伤身。当然不是为了喝酒,你弟弟的事而已。”
“怎么?你也要跟他们一样,对我进行说教。”川崎冷笑着说到。
“事实上,我还没有和你讲道理的意愿,反正最后你也会被我说服的,但我就是不想说。”很平淡地话,但让人听起来却很火大。
“喂,我说...”没有待川崎说话,庆余便打断了他说道。“那么,我来给你提供一个好方法啊?”
“什么?‘川崎沙希疑惑地问到。
“学校的奖学金,数目比较可观,对于你来说,可以支撑一大段时间。”
“那么,我拿什么争取呢?”
“请不要说刚才那句话,否则我觉得我像一个坏人,逼着别人出卖她们的,肉体?”
听着庆余的话,川崎的脸有黑了几分,正要发作,庆余说到。“拿成绩争取,如果你担心你的成绩的话,可以去参加我们的学习会,我记得我好像是全校第一吧,真巧,我就在那儿。所以,你的意思呢?”
几乎没有停顿,川崎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地说到“好,我同意了。”
“另外,你弟弟很不错,起码,我觉得比你更讨人喜欢,那么,再见了工蚁小姐。”说着,庆余拉起雪之下走了。川崎望向庆余离开的背影,静静发呆,良久便叹了口气,也就没有了下文。
天越发的黑了,可是人么依旧快乐地生活着下去,因为他们深知,黑夜之后,便又会是一个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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