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行了两天,夏悠终于来到天山脚下。
西域地广人稀,而且方言难懂,他就连个问路的都没办法找到,无奈之下,只能在山脚的集市里买了一些干粮,然后准备依靠自己的轻功强行摸上去。
记得原著里面提到过,灵鹫宫在一条铁索悬崖后方,那里肯定有守门的弟子。
只要找到了铁索,就能见到宫中弟子,到时候再报出巫行云的名号,想必便能顺利得见。
仗着轻功高超,夏悠在这偌大的天山上寻觅了好几座山峰,终于在最北边,发现了一处几十丈宽的断层,其上搭着几条手臂粗细的铁索,云雾缥缈间,寒风凛凛。
铁索后方的情形也被隐匿在一些薄雾中,看不真切,但能大致观察出一些轮廓——那里有着人群居住的痕迹。
夏悠心头微松,踩着积雪缓步过去。
正准备登上铁索,转角的一面悬崖峭壁后,突然一左一右转出了两名手持利剑,头戴斗笠的女人,同时轻喝道:
“门派重地,无关人等不得擅闯,采参的,赶紧退下山去!”
我看起来那么像采参的?
夏悠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着装。
略显风尘的月白长袍上,套了一件带补丁的厚麻布外袍,背后还背了个装干粮的小皮包——记得这外衣是自己成为丐帮舵主的第二天,分舵下面兄弟送上来的礼,听说丐帮即使是高层,都需要在衣服上打个补丁。
一路来到西域,再加上天山上大雪积存,凉意袭来,他便把这件“丐帮舵主袍”给套上了。
怔了怔,夏悠迅速回过神来,开口解释道:
“两位,我奉了家师之命,特来天山缥缈峰,寻找师伯天山童姥巫行云......”
话还没说完,“呛”的一声,其中一名女弟子拔剑,语气也变得极为不客气:
“大胆!敢直呼我们尊主——”
“等等!”
另一人倒是把“师伯”这个词听了进去,连忙拦住同伴:
“你说与我们尊主有关系,可出示信物?”夏悠抬起手,晃了晃拇指上的七宝指环,又道:
“掌门信物,不能轻易假手于人,你只需回去禀报一声,就说有人持七宝指环前来拜见师伯天山童姥!”
迟疑了一阵,两名女弟子一人依旧守在铁索前,另一人则快速转身,跃步登上了铁索,姿态轻盈如鸟一般,钻进了那阵薄雾中。
夏悠也不理会另一名弟子,时而看过来的微带惊疑和探究的眼神,只是静静闭目等候。
过了大约一刻钟,就见前方雾气涌荡。
之前那名报信的女弟子轻轻一个跳跃翻身,从锁链上落地,双手抱拳,语气和神态都带着恭敬:
“尊主有请!”
夏悠点点头,在她的带领下,一路穿过前方的铁索,转眼间,豁然开朗。
铁索后面连着一座孤峰,地势险要,四面都是陡峭崖壁,远方临近山顶处,建起了庞大的宫殿群,即使还未临近,也能感受到其雄伟宽阔的气派,更在雾气的翻涌衬托下,缥缈若仙境。
“这里已经是我灵鹫宫驻地内部。”
引路的女弟子一边摇摇指向远处的宫殿群,一边小心翼翼的介绍道:
“里面都是宫中姐妹,从不收留男人......如若等一下她们有所冒犯,还请公子不要计较!”
两人穿过铁索前方的空地,顺着曲折的山路小径往上,不过片刻,就遇到了一队把守弟子,多是豆蔻少女,也有一些面色严肃的中年妇人。
应该是早就得了吩咐,这些弟子并未对夏悠有什么盘问,迅速放行,只不过,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淡漠,不仅毫无一丝对客人的礼遇,还交头接耳,小声的窃窃私语。
夏悠耳聪目明,即使没有刻意运功,也能大致听清。
灵鹫宫的这些女弟子似乎都比较单纯,居然没一个对他“童姥师侄”的身份有所怀疑,只是纷纷在讨论他会在宫里住几日,到时候又会引起什么不便......
也难怪虚竹之后,金书里灵鹫宫从此不显,只怕早已经被灭,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穿过这条上山小径,又再次走了一阵,前方的地势霍然开朗,变成了青石板铺成的大道,石道超过千米,尽头处,伫立着一座巨大的前殿,门边各有一头鹫型雕像。
“公子,这里便是灵鹫宫正宫了!”那名引路的女弟子加快了些脚步:“尊主正在大殿里等您,还请公子快些前去拜见......”
“好!”
两人顺着青石板来到前殿门口,踏步进去,又穿过了两处庭院。
到了这时,引路的女子脚步一顿,行了个礼:
“还请见谅,奴婢已经把公子带到正殿,这就要返回山门了,尊主只允许公子一个人进去面见她......”
“不要紧,你去忙吧。”
夏悠温声说完,目送着女弟子走远之后,他才回头,看了看虚掩着的殿门,微微一笑,推门而入。
大殿中金碧辉煌,古色古香,铜鼎陶瓷一应摆设俱全。
虽然他从没见宋朝皇宫的陈列,但应该也不过如此了。
殿堂最里边,挂了一串珠帘,若隐若现可以看见,里面正坐着一个瘦小的人影,周身还站着四名侍女。
应该是天山童姥了!
夏悠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就听到一个苍老的女声响起,不见喜怒:
“你说是我的师侄?信物呢?”
“......在这里。”
他照样举起右手上的七宝指环。
哪知下一秒,一道身影突然如闪电般从珠帘后方扑来,快得竟然只在视网膜中留下残影般。
整个大殿十多丈距离,被其眨眼跨越。
一只小手猛然探出,抓向夏悠拇指上的七宝指环。
这一抓之势,迅捷无比,姿态优雅灵动,却又隐含着一股不容置疑的霸道,与灼热锋锐的气息。
夏悠心里微惊,条件反射的进入融合状态,左膝微曲,右掌变掌,手臂在空中划了半个圆,依照降龍十八掌的姿势迎了上去。
“亢龙有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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