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又过去了一个月。
夏悠早已经在擂鼓山山顶住下,每日里都会前去木屋内拜见无崖子,听他传授小无相功的各种精要。
期间还夹杂着很多高深的武学道理。无崖子曾坦言,不需他现在就领悟,只要记住,等以后功力到了一定境界,自然能融会贯通。
这让夏悠心中一凛,颇为感慨。
根据无崖子的表现,很可能已经决定近期就传功于他。无崖子如今的生机都维系在体内几十年的深厚北冥内力上,一旦传功,必定会身亡。
其实原本夏悠绞尽脑汁来到擂鼓山,是完全带着功利心态,但两人相处了几个月后,面对这个几乎无所不通,且又有些老好人的“师父”,他还是有所感情的。
可惜,即使无崖子不传功,他的寿元也已经所剩无几,最多一两年光景就会坐化。
而且这位修为高深的逍遥派掌门,原本玉树临风,神采飞扬,如今却重伤瘫痪,甚至连日常起居都要人服侍。
这之间的落差无比巨大,对于心高气傲的人来说,简直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因为孽徒未能根除这种心魔,只怕无崖子早已经潇洒离世了。
......
天色刚明,夏悠就从入定中醒来,他在木屋里洗漱一番,整理好仪表,随即打开门。
然后就发现,师兄苏星河正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衣袍上微微沾了些晨露,似乎站了很久。
见夏悠出来,他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片刻后,却又笑道:
“师弟,师父叫你立即过去,应该是有着什么吩咐......”
说到这里,眼眶带了些泛红,他连忙侧过身,急匆匆的道:
“我先去吩咐门下人准备饭食,师弟见完师父后再出来用早饭吧!”
他号称聪辩先生,建了个聋哑门,门中记名弟子,多是先天残疾之人,如今这些人都在山上,以服侍无崖子的起居饮食。
夏悠站在原地目送着苏星河的背影远去,默默的叹息一声,知道传功应该就在今日。
但他对于这种生老病死,亦是无可奈何,只能整了整衣服,大步走向不远处的木屋。
一进去,就见无崖子坐在蒲团上,表情平静。
“师父。”
行了个礼,夏悠走过去,端端正正的坐在他对面,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两人这些天都是这样,静坐而对,一个教,一个学。
不过今天无崖子却半天没出声。
直到过了好半晌,才开口道:
“我一生共收下了三名弟子,大弟子虽然秉性纯良,但受我影响,早年沉迷于杂学,又兼之人不聪颖,导致武功平平,根本无法得我真传,二弟子心术不正,甚至欲弑师叛门......不提也罢!”
“倒是晚年弥留之际,没曾想到,师妹良心发现,却为我带来了一个好苗子!”
他满脸慈祥的看着夏悠,仔细端详一阵,点了点头:
“其实几月前,第一眼见到你时,我观之徒儿你煞气缠身,还唯恐又是如丁春秋那样的奸邪之徒,不过幸得你步伐周正,眼神清明,毫无杀意隐藏,我才放下心来......”
这番话让夏悠神色微愣。
煞气缠身?
即使算上前世,他总共也才杀了不到十个人吧?
天龍世界的武林,大多刀口舔血,自问哪个手中没有十条八条人命的。
似乎察觉到了夏悠心中的疑惑,无崖子又淡淡的笑道:
“并非说你以前杀人无数......这其实是你师祖逍遥子传下来的相人之术,根据面相、身骨勉强能推测一番命理!”
顿了顿,他眉宇间现出傲然之色:
“我逍遥派号称医卜星象、琴棋书画无所不精,自然不是妄言的!”
其实原本,无崖子只是一心精研武学,对于逍遥派的各种杂学,虽然以他的智慧,能轻易就学成旁人需要穷尽一生的技艺,却并未花太多心思。
后面是因为看错了丁春秋,险些丧命,瘫痪之下无法再研习武学招式,便重新拾起各种杂学聊以打发。而且特别花了一番心思在相人之术上,以免会重蹈覆辙。
“命理?”
夏悠有些担忧的问道:
“师父,您说我煞气缠身,意思是以后必定会坠入魔道,成为杀人如麻的恶魔吗?”
他回想起了自己的属性异能。
如果想尽快获得提升,不断杀人赚取属性点,确实是一条捷径。
但人类这种智慧生物,理应支配自己的一切,寻寻渐进。
如果入魔,不分青红皂白的大杀一通,那就是反被力量所支配,有害无益。
虽然短时间内可以变得强大,却会失去最重要的“智慧”,变得浑浑噩噩。
他绝不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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