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站在凉亭外的薛慕华,听到苏星河的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后背一阵冷汗淋漓。
‘居然没仔细打探一番根底,就贸贸然把人带来擂鼓山......若真是丁春秋安排的阴谋诡计,那今天真是会害了师父、祖师!’
他脸色涨红,正准备找个由头先把夏悠引下山,苏星河却不以为然的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一股笃定:
“丁春秋一直在研究珍珑棋局,以试探师父他老人家的生死,绝不会安排一名不懂围棋的人过来受辱!”
这番话虽然只是纯凭猜测,但转瞬便能不动声色的进行试探,也显露出其智慧。
果然不愧是号称医卜星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逍遥派门人。
苏星河似乎很久都没有开过口,声音异常沙哑干涩。
不过说完了两段长长的话,倒是正常了一些。一张脸孔依旧面无表情,眼神里却透着丝丝希望,看向夏悠问道:
“刚才听慕华所言,你曾习过本派武学北冥神功、凌波微步?”
“是的!晚辈在大理境内的一处山谷中偶然发现,于是......”
夏悠此时已经不敢怠慢,连忙把忽悠薛慕华的那番话又重新拿了出来,语气不急不缓。
苏星河静静的听完,又问了一些出人预料的细节等,片刻后,才上下打量着夏悠,微叹一口气:
“可惜,依旧没能解开这珍珑棋局。”
说完,他忽然抬起自己如枯木一样的瘦弱手臂,闪电般扣住夏悠虎口,仔细查探了一番,眼中又闪过一丝喜意,急忙问道:
“你修习了这两门功法几年时间?”
“从得到它们到现在,大约有三年多光景。”
对于自己的虎口被人拿住,夏悠也没想过反抗。
穿越异世习武以来,他一向是以气血和身体力量应敌,虎口这种内功体系的重要穴位,倒不像其他武者那样在意。
他自信只要运转气血,足以在瞬间脱离。
“三年?”苏星河一怔,又急忙问道:“这三年里面,可有什么人指点你?”
夏悠摇了摇头:
“晚辈其实根本不是什么江湖中人,这两门武学,当初只是觉得好玩,随便练练而已,自然没什么名师指导,一切都是依靠自己慢慢揣测,时而翻看一些易经道藏解惑......”
“三年时间,无人指导的情况下,居然能把北冥神功练到这样的层次......”
苏星河脸上面无表情,眼中的喜色却更浓,目光炯炯的看了夏悠一阵,终于站起身:
“也对,大道五十,天衍四九,这世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事情。即使没有解开珍珑棋局,你的资质、悟性,也足以让我斗胆打扰一下师尊......少年,先随我来!”
说完,他看也不看立在凉亭外的薛慕华,脚下运转轻功往山顶方向而去,速度极快,步伐也有几分凌波微步的飘逸感,姿态优美。
在山间淡淡的薄雾笼罩下,宽大的袖袍迎风震荡,若隐若现,很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气派。
夏悠心里明白苏星河是在试探他的凌波微步熟练度,脸上微微一笑,对着一旁的薛慕华打了个招呼,随即也轻轻抬步,整个人如踏青郊游般轻松惬意的紧紧跟上。
两人的身影都是极快,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薛慕华的眼前。
他面带羡艳的看了几秒钟,随即微微一叹。
“可惜,我这等鲁钝之辈,只怕今后都无缘再得见无崖子祖师的仙颜了......”
......
山间气流缓缓涌动,两条身影在崎岖的小道上却如履平地般急速攀登。
直到接近山顶的几间并排木屋前,苏星河才骤然收步,姿态依旧是飘逸不凡。
默默的等了等,发现后方根本没传出什么破空声,他心里原本还有些失望。
不过回头一瞧,却见夏悠正气定神闲的站在身后不远处,好奇的打量四周,不由得心里又是一惊。
‘没想到除了北冥神功以外,这少年的凌波微步,居然也有这样的火候!’
刚才他可是没有一丝留情,全力运转轻功奔袭,而夏悠却能用并非以速度见长的绫波微步紧紧跟随,甚至做到悄无声息,可见轻功的深厚。
左右打量了几眼夏悠,苏星河心里越发欣喜,随即嘴角微动,似乎在与什么人传音交流。
片刻后,他那张僵硬木然的脸孔,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声音中也带上了热情,指着前方道:
“小友难得的良才美玉,而且既然已经修习了本派至高功法,那么现在可以去屋里见一位前辈......不过到底如何,还是要看那位前辈随心做主!”
“进屋?”夏悠故作疑虑的看向他手指的方向,那里并排的三间木屋,无门无窗。
正迟疑间,里面传出一道平和的嗓音:
“不必墨守成规,若前方无路,你不如直接破墙前行......放怀外物,才能得天地逍遥,无拘无束!”
夏悠一听,突然觉得这无崖子,似乎也不是个什么迂腐之人。
他刚才的话,明明性格洒脱得很,却不知道三十年前,到底怎么才会被丁春秋暗算成功,弄得现在这样的凄惨下场。
或者说,正因为当年的往事,才会易改性格?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夏悠微微一笑,施了一礼:
“受教了。”
随即一拳打出。
砰的一声,前方薄薄的木屋隔板尽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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