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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夏一看这兵营都血气方刚,起了口角容易出事,立刻抬手制止了樊戒继续说下去。
他来到甄洛前,拱手一礼道:“甄夫人。”
甄洛宛如初见他一般,也恭敬道:“还请先生教教我等,这些战士也不易……”
商夏抬手打断道:“我来此正为此事。”
随后,商夏开始询问这些人能够用的医疗工具,最后发现,就几样,麻布巾,热水,铜盆,刀子。伤口已经溃烂,却也没有办法,只能清洗过后进行包扎。
商夏想了一想后,让人用沸水煮烫麻布巾。
随后,命人准备盐开水,等温凉过后冲洗那些严重溃烂的伤口,接着那起刀子经过烫火,割掉了烂肉,止血过后,命人取来细蚕丝捻成的线,缝衣针穿了后,将伤口进行缝合。
但这还没完,保险起见,又弄了些消炎药粉涂上了缝合处。
最后的最后,用纱布裹住,并立下医嘱,所有人自今日起,得喝蒲公英、鱼腥草、金银花、薄荷之类配伍而成的汤水。
他亲自动手,一个接一个处理。
这些长战士受得疼的,商夏直接处理。
受不了疼的,商夏取来了针灸,用“青囊麻沸针行法”,锁住了这些人经络之中的元气运行——华佗在牢内的时候发现,人久久保持一个姿势,会让身体某处处于麻痹状态,这个状态会让身体感受不到疼痛。
他研究之下,得出了元气不同,流血受阻所导致。
于是将其归纳到了针灸中,遂开创了此法。
但是这套方法却并不在青囊经之中,而在“十问”之内,那十问既是问题,也是青囊经精华所在,能够全部答出,便是得到了青囊经里十种神髓医术。
商夏答出了,所以商夏是唯一一个继承完整青囊经的人。
关于这方法,他在路上传给了樊戒。
可这渡口曹营,受伤的少说也有一千多人,虽然魏军之中由于曹操的强大,药物不缺,可医者却缺得厉害。除了甄洛,曹绫两个外,还有十个侍女,然后就是另外一个年纪有五十岁的老医师。
那老医师说是医师,却只会一些偏方。
樊戒这个口直心快的看得老医师用偏方在治疗,大骂老医师不是东西,这些偏方没经过辩证,里面医理不同,这不是害人吗?
那老医师羞愧难当不已。
商夏看着这古代真实落后的糟糕情形,不禁头大。
最后让甄洛把所有人集中过来,与樊戒两人,向这些人分批传授相应的治疗之法,因为病情有轻重缓急,所以把现在受的外伤分为轻、中、重三个程度,又针对三个程度给予不同程度的治疗。
“三人一组,一人主治,一人清理,一人打下手。”
商夏吩咐下去,很快分成了五组。
虽然如此,商夏却依旧有些不放心这临时抱佛脚的外伤应急处理,于是让樊戒和老医师做监督,那老医师也粗通医理,学得比他人稳当,在得到商夏指点后,简直如获至宝,直接称呼商夏为恩师,樊戒怒骂他不要脸,差点给他吃巴掌。
商夏看得出来,这人是想得到自己医术。
但是这老医师没有徒弟子嗣,年纪大了接受能力还不强,教了也学不会多少,于是只是教了他一手“青囊麻沸针行法”和一套用来当镇定剂使用的“镇神安魂针行法”后,便再没有教他其余的。
不过这老医师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硬是要拜商夏为师。
樊戒道:“这是我师叔祖,神仙一般的人物,与当世张仲景,董奉以及华佗并列的存在,你别看他年轻,他老人家的岁数比你大不知多少。他不爱虚名,不愿沾染俗世,你得了便宜就莫聒噪。”
这老医师眼前一亮,顿时才连连称是。
只是为了感恩,日后行医之时,他时常将“商仙师”挂在嘴边,不敢遗忘这段恩情。
话说话来,这三人一组之中,商夏是跟甄夫人、曹绫一组。
商夏手段娴熟,甄夫人心思细腻,曹绫手脚麻利。
处理一个重度伤患,商夏所需的时间不过是一盏茶功夫——约莫十分钟到一刻钟左右。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下来,他就能治好十五个到三十个病人,一上午下来,他这一组便治好了一百多个。其余四组加起来,也治好了两百多个。
一天下来,一千多人,已经治好了一半。
因为重点处理重度伤患,所以这番剩下的都是轻伤患者。
到了晚上,甄洛依旧来寻商夏,每至天亮方才离开。
商夏虽然有些疲惫,可到底是修炼了真武诀的年轻人,稍稍吃些东西,修行一番,体内元气便充足了,倒也无碍。只是甄洛便不行了,她如今有三十六岁,这个年纪对于故人来说,已有些大。
晚上忙,白天也忙,两天下来顿时有些吃不消。
还好,到了第二日傍晚时,上千的患者全部被处理好了。
整个曹营对商夏、樊戒,对甄夫人无不感激涕零,一个个见了商夏,纷纷行大礼,纵然那些杀气腾腾的将军、莽夫,在见到樊戒和商夏之后,都顶礼相拜,恭敬非常。
第二日中午时,商夏看甄洛气色有些虚白,知道她是休息不佳,于是就让她去休息。
甄洛很乖巧地离开去休息了。
只是离开前,她对女儿曹绫下了吩咐,让曹绫必须跟着商夏,要听商夏的话,不得忤逆商夏,就好像将其当作商夏婢女一般。
商夏去明白甄洛是什么意思。
两晚上的温存,她也与商夏说了好多话。
商夏有些不该说的话,最后都没忍住,通过旁敲侧击的手段,反反复复告诫了甄洛,只是他说得话,甄洛永远都是“嗯”声应对,听话、温柔、乖巧得都让商夏有些不自信。
“这叫醒气……这叫提气……这叫行气……”
商夏带着曹绫为病患医治的时候,将真武诀明里暗里一点点灌输给了曹绫,只是商夏的意想不到的是,曹绫真的很聪明,竟然一点就通,一点就透。
弄得他不禁好几次诧异抬头看着曹绫,曹绫也极为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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