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崇吾笑着挂了电话。
“那就这样吧,我看依人对你也挺放心的,就麻烦你了,我先走。”
句芒送走许崇吾,关门回来,吴回就在沙发上了。
“你啊,遇到事情就跑。”
“不跑还能怎么样?”吴回坏笑道:“再说了,你什么时候跑的?也挺快的。”
“看守他的任务不是交给你了吗?”
“我看他不顺眼。”
“现在顺眼了?你啊,‘死去活来’的手续还没办好,就把柔利得罪了。”
“哼,敢卡我?看我怎么收拾她。”
句芒正要说什么,门铃响了。
吴回开门。
进来的是个眉清目秀的青年男子,但吴回和句芒第一眼看到的,却是头白虎。
来人一进门就热情地招呼道:“呦,这不是吴回吗?”
“你是……。”
句芒接茬说:“罗罗?好久不见啊,进来吧。”
见句芒也在,罗罗惊喜地说:“呀,领导们都在啊。”
罗罗原来也是同事,因为一些自身问题被公司辞退,自谋职业去了。
听说有人过来,吴铭也不再装睡,他从房间出来,还是那样先去抓了把药片,一粒一粒地吃着,对罗罗说:“你这是有什么事吗?都找到我家了。”
显然,吴铭对来人并无好感。
罗罗犹豫了一下说:“其实也没啥事,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老领导。”
句芒笑道:“无事不等三宝殿,你就直说吧,肯定有事。”
“那我就直说了——吴铭总,今天刷手机,满屏都是您啊。”
“那又怎样?”
“能不能给我们带货,哪怕做个形象代言也可以。”
听罗罗又在提今天在蠡湖那些糗事,吴铭就气不打一处来,还说什么带货、代言?谁不知道,罗罗现在的单位生产纸尿裤,这不就是在挖苦自己吗?
“出去!”
“不是、吴铭总,您听我说,我绝对没有恶意。”
句芒则在一边幸灾乐祸,祂大笑着说:“带货也就算了,我觉得形象代言倒是可以,吴铭总,这是个好事儿啊。”
吴铭瞪了句芒一眼,对罗罗说:“听见没有,我让你出去。”
罗罗觉得,既然话已出口,不如干脆争取一下,毕竟还有吴回和句芒在,说不定能替自己说句话呢?“吴铭总,能不能容我把话说完?”
“没什么好说的,出去!”
句芒正要说什么,吴回站出来说:“走吧,主人不欢迎你,何必自找难堪呢?”
罗罗哪里知道,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吴回,他和之前一样笑嘻嘻地说:“我跟两位领导汇报一下工作,你搅和啥?一边玩儿自己去吧。”
玩儿自己和自己玩儿,那可完全是两个意思。
“找死!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轻慢于我?!”
吴回大怒,只见祂双手伸出,高过罗罗头顶,往下一扯,罗罗成了纸片一样的一张图。祂环顾四周,在墙上找了片空白,随手便贴了上去。
再看,墙上的罗罗并不是图画,而是投影一样,或可称之为二维动画。
画中的罗罗,像鱼缸里一条贴着玻璃极力摸索的鱼,奋力挣扎。但不消多久,他便无精力可以支撑,终于现形为一只白虎,如他进门时吴回和句芒第一眼所见那样。
白虎挣扎了一会儿,便虎躯伏地求饶:“罗罗知错了,不该出言不逊冒犯神威,求火神高抬贵手、放我走吧。”
吴回看看大家,假意征求他们的意见。
吴铭摆手,不耐烦地说:“放了吧,让他赶紧滚蛋。”
“品鉴一下,我这幅《下山虎》怎么样?”
“不怎么样。”
“放了吧,毕竟大家都是从山海图而来,终究还要回去,你这样欺负他,回去还怎么见面?”句芒说着,大手一挥,墙上影像倏然消失。“你说你吧,大名鼎鼎的火神,正事儿不干,跟一个畜生计较什么?”
“他羞辱我。”吴回说着,看了看吴铭说,“这就是羞辱我的下场。”
“看我干什么?是想告诉我、你话里有话?”吴铭嗑了片药,他微笑着,慢条斯理地说:“你是想杀鸡儆猴、还是敲山震虎?给你说、吴回,昨天的事,我不跟你计较,大家就算扯平了,以后别再跟我说什么报复、复仇。”
吴回和句芒这才发现,吴铭一直浑浊的眼神变得异常明亮,深邃而睿智,又带着摄人心魄的冷静和热烈,即便祂们这种大神也不敢长时间与之对视。
感觉吴回话锋正盛,但祂却说:“扯平了扯平了。”
句芒也说:“吴铭的修为最近恢复很快,关键期,你俩好好切磋切磋。”
说真的,通过一段时间的接触,火神吴回并不排斥吴铭。刚才吴铭所谓的杀鸡儆猴也好、敲山震虎也好,并不是祂想表达的意思,甚至是想在吴铭跟前展示一下自己真实的实力。
是吴铭敏感了。
往往,四面楚歌的弱者才容易敏感。
句芒消失后,吴依人又打来电话,她没有一句话是劝慰吴铭的,只有一顿臭骂:“你滚吧,赶紧滚蛋!不要再赖在我家,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滚——!”
事实上,即便吴依人不说,吴铭也觉得没办法在家住下去了。不要说街坊邻里的指手画脚,一个没有人味儿、没有温暖的房子,那不是家。
吴铭甚至是连夜出逃,但出了家门才忽然想到,“我还能去哪儿?去燕京,一样不敢见也见不了吴依人;回天京吧,公司里肯定早就是沸沸扬扬,怎么待?”
他坐上地铁,在回天京和去燕京之间犹豫了无数次,很快就到了梁溪火车站。
去哪?
“先在火车站附近住下吧,这样,等你想好了,走起来也方便。”
吴铭不看就知道,是吴回。
他感觉又可笑又可恨,但最终还是听从了吴回的意见,在火车站对面住下了。
对面的火车站广场,三五簇拥的人们“锡”别依依,触景生情,吴铭发信息给吴依人:
金母一簪划去,
天堑难断命侣。
修成明日鹊做桥,
谁人再叹别离?
这显然是首词,肯定还有下阙,分两次发出,是想获得两次搭讪的机会。但还没等吴铭发出下阙,就收到了吴依人的回复——
“做梦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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