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流 第七章天论

第七章白灵降明月之论

老者慧眼如炬，一眼便是看穿了风雨流隐藏在深处的担忧，遂开口安慰道：“无妨，白灵乃是人间圣洁化身，具有无比的灵气，能够依附在小丫头身上，也是她的命数，有利而无一害，我也只能够唤醒它，问清缘由，期间的因缘，我不宜插手。”

风雨流恭敬的肃立在一旁，看着老手干瘦如柴的手引起一串金色奥义，变换成神秘莫测的佛文，以神圣温和的佛法为引导，逐渐唤醒着盘踞在碧婉脑海之中的那团灵气。

脱离碧婉的身体，那白灵自由演化，不多时便是幻化成人影，极不稳定，随时会被吹散一般。

“老祖？怎么会是你？”

白灵刚一幻化成人，口中便是穿出一声惊呼，十分明显很是熟悉老者，开口便轻车熟路。

老者轻轻的捋着仙须，笑呵呵的问道：“你这小家伙，不好好在山林之中修炼，怎么跑去了人世间，弄的这番狼狈。”

“唉，去烟火繁盛之处并非我所愿，我那藏身之所被人察觉，便是涉及千方百计捉拿我，流亡途中，路此少女，觉得是个十分不错的选择，便隐藏在其身体之中。得安全以后，再寻修炼之处。”

白灵说话之间，也是流露着深深地无奈，特殊的身份，活了上千年虽然偶然之间开启了灵智，却在有些人眼中，自己终究是大补之药。

老者闻言，出奇的没有评论，却是转过话题，说道：“那你可曾与这姑娘商议过？她是否同意你躲藏在她身体之中？”

“姑娘性格贤淑，体贴温柔，在我表明来意之后。并没有拒绝我，只不过我适才发现，这姑娘竟然身中巫娘之咒，不出三年，其魂必灭，好端端一个美少女，就这样可惜了！”

听着白灵所言，老者微微笑容也是突然之间出现了短暂的凝固，瞬间便是恢复了正常。

说道此处，风雨流有些迫不及待，问道：“不知尊上可知这巫娘之咒如何可解？”

白灵则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答说道：“少侠有所不知，巫娘之咒乃是世间最为歹毒的诅咒，痴情之人含冤而死，便会会被黄泉邪灵诱惑迷失，取其魂魄，留其怨愤，引黄泉之血河洗礼，其诅咒乃是汇聚黄泉之力，无法可破！纵然是古神，依旧是难逃其难。只不过，这巫娘之咒，只有巫娘遇到情侣才会种下，莫非你二人？”

说到此处，白灵并未继续言语。

“不不，您误会了，我俩只是兄妹而已，碧婉遭此厄运，全都是因为一首曲子招惹而来。”

风雨流急忙解释道，纵然是结果非常明显。原本以为还有一丝丝希望，停口听到活了上千年的蘑菇精也说巫娘之咒乃是无解诅咒，心中顿时凉了一大截。

就在气氛压抑之时，老者适时发话：“传说所言不假，巫娘之咒却是无解之法。但是凡事没有绝对，人生处处充满了变数，行走不到那一步，如何得知真假，道听途说，岂不是过于可悲？”

风雨流闻言，顿时一扫颓废和失落，惊喜道：“莫非师父您有解救碧婉的方法？”

老者却是摇摇头，说道：“非也非也，我教你去找一人，说不定可以帮你，不过，不忙，明日再说，今晚我们师徒促膝长谈。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不应该如此压抑。”

说到此处，风雨流心中颇不是滋味，纵然是师父这般隐士高人，也不知破解之法，不由得心生无奈，不过不知实情便是自暴自弃，太过于懦弱。

风雨流对白灵拱手道：“还忘阁下保密，我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情，等我找到破解之法，一定亲口告知。”

“好，我答应你，老祖和少侠若是无事，我还有一些事情想要与碧婉姑娘了解一下。”白灵答应道。

“请自便。”

老者说完，白灵便是拱手作礼，又回到了碧婉的身体之中。

“走吧，今夜月光甚是皎洁，我们出去走走。”老者笑容不减，一副豁达和坦然。灰色长袍加身，身体依旧是健朗，遂须发皆白，却无一点耄老之感。

风雨流紧跟在老者左后方，又出门去。

夜空寂静，高风不见，星汉灿烂，绵延不绝。

两道身影站在悬崖峭壁之边缘，仰望明月，月清而人乱，心中各是思绪甚多。

“自盘古复苏，混沌初开，阴阳分割，万物显化。妖神，伏羲，天帝分别统御妖，人，神三界，爆发古神之战，千年之争，生灵涂炭，天地遭劫。而后盘古神灵再现，大道秩序初成，人间分化出妖灵域和天神界，世人称之为黄泉和天界，分别掌管恶与善，人间便是善恶之源。这段话你可还曾记得？”

老者将视野拉回远方，哪里有无边的云海。

“记得，这便是三界的来源，我记得您还曾说过，万物正邪并存，共生一体。不可看起外表，而要深查其心。维持三界平衡，也是人间存在的必要，无数年的光阴，三界封印逐渐衰弱，黄泉与天界渗透人间，人间也早已变了模样。”

风雨流回答道，这都是小时候经常听到的东西，早已耳濡目染。

“不错，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事情也会朝着历史前进的方向发展。碧婉生死一切皆有天意。而我这二十余年之中，却是发现了一道非常恐怖的迹象，推算下来，正好是人间千年大劫，三年之内，天下必将大乱，届时，天地之间，三界那些沉睡三千年的老怪物接连苏醒，以备三千年之劫难，期间，你要万分小心，那些存在，远非你能挑战。”

这才是深深地隐藏在老者心中的巨石，死死地压制着他，风雨流是他唯一的徒儿，苦口婆心，说道几句，十分正常。

三年之后，又与巫娘之咒隐隐相合，这两者莫非有何潜在的联系？谁也说不清楚。

“弟子定当谨记在心，不过徒儿此处还有一个问题，已经困扰了我很久。问题也简单，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什么所谓的神高高在上，操控着我们的命运。”

风雨流终究是说出了自己的结症所在，这件事情，却是困扰了他所过半生。

老者呵呵一笑，笑得意味深长，笑得神秘莫测。

“人间自古有天命，命数，定数之说，自古膜拜天界，以为上苍，可得平安。实则不然，凡夫俗子不知修真，天界与黄泉皆是善魂恶魄汇聚之地。皆为天道的一部分。乾坤之大，乃是盘古大帝躯体所变，大道秩序，也可以看作是盘古大帝灵识演化。你若是不信，那就罢了，你若是相信，起而反之，便是与这天地为敌。我这样说，你可曾明白？”

风雨流天资聪慧，老者虽然说的及其隐晦，他依旧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魔在作祟，原来自己纠结的问题原来也是这么的简单。为什么要这么复杂？为什么要想那么多，那么深，又为什么，将所有的一切，全都与命运扯上关系？

折磨自己的，并不是命运是否存在，而自己却想个凡人一般，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束缚自己的，只是自己的多余想法。

想到此处，风雨流如释重负。对着老者说道：“多谢师傅点化，我以清楚问题所在，端正心灵，摒弃杂念。”

“明白就好，天下多少少年才俊，因为识图看破天道而误入迷途，身心疲惫，走火入魔，无异于自毁根基。而愚者沉默不语，不多想身外之事，专一端正，而成大器。天道深奥，非人力所能察觉，身在这片天地之间，便是顺应天地之道，上苍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此生坎坷，只能说上世作孽太多，这边是因果。不要多想，心怀善念，顺应大道，摒弃杂念。”

“多谢师父教诲，徒儿一定谨记在心。一个人在江湖闯荡太久，只觉得人心寒冷，为利所驱，甚至不惜生命。我因为觉得这世人无趣，便是不惜下手屠杀，遇到善良之人，我也会出手相助，只是觉得善人在人间太过于稀缺。”

风雨流说起自己闯荡经历，如同闯进炼狱一般，勾心斗角，唯利是图，善良之人根本没有存活的空间，这让他心中极为反感。

“三年之内，大乱始现。我猜想，极有可能是人间邪恶力量太过于强盛，导致失衡，黄泉将会试图联合人间，打破人皇宫的两处结界，入侵人间和天界，到时候，三界之中，必定掀起血雨腥风，又将会有多少生灵惨遭横祸。”

说到这里，老者也是心情沉重，虽然身为隐士，却时刻心怀天下。

风雨流也是感到事态严重，眼下却是趁着天下未乱，早点找到巫娘之咒才是最为重要的。

“我却是并未察觉到任何的异常，我只是觉得这种充斥着罪恶的世界，正义得不到声张，疾苦也无人问津，到处都有这权力的争夺，利益熏心，存在有什么意义。”

风雨流义愤填膺，却又无可奈何。

“漫漫长夜，终究会有天明之时，黑云压城，只需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风雨便是。或许，这场动乱，便是洗清人间罪恶的及时雨。”

老者言语道，心中也是知晓，这三千年大劫，岂是了无人可以逃脱，适者生存，这，便是天道。

天道虽然冷酷，却也不偏袒任何一人一物。人情很暖，想要熄灭乱世烽烟，必须团结起来。

风雨流静静的听着，对于这场未知的暴风雨，他没有丝毫的想法，只是不想再参与到那烽火狼烟之中。

不同的地方，却有着相同的风景，天上明月如往常一样，白的发慌。不大的空地树木丛生，百草丰茂。二人站在断崖边上，在这明月之下，说着人间大道。

有感悟才会有成长，回忆起往事，都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因为每一次回忆，都有着不同的视角。

而风雨流心中，触景生情，想起碧婉以前坐在窗边的模样，心中冒出几句话来。

“明月映青山，留梦影数串。怀梦倚窗前，望怜明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