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之督师天下 第十七章 除夕

除夕这天早晨，堡内的小孩都来给杨浩拜年，杨浩每人给包了一个小红包，小孩们道谢后开开心心的去玩了。

过年期间，家在附近的人回了老家过年，大多数人是逃荒来到此地的，也就把望海堡当成了自己家。

杨浩将堡内的事务交给江经艺兄弟和刘大有暂管，自己则和小海、方建生回温泉镇过年。

三人骑马出堡，此时寒风阵阵，大地萧索，堡外与堡内真是两种天差地别的景象。

三人裹好棉袄，踏着满地凡尘，策马向温泉镇而去。

不多时，三人到达温泉镇，镇内的民户也是家家在贴对联，打扫门前屋后。虽然年景不太好，不过大家还是希望可以过个好年，扫除污秽，期待明年能过上好日子，只是过年的喜庆气氛就没有望海堡那么浓厚了。

迎面走来黄家的家主黄继业，他一身素面衣服，头戴方巾，面容清瘦，没有一般地主老财的肥头油面之象，他后面跟着一个伙计，杨浩本想转向岔路而去，但寻思着要是他已看见自己，而自己却避而不见，不免有失自家的体面，于是只得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

杨浩三人下马，牵着马走过去。

杨浩拱手作揖道：“黄世伯，好久不见，您这是要去哪里？”

黄继业看了是杨浩：“这不是杨浩贤侄吗？今年回来过年啊？”

“是啊，刚刚到镇上。”

“听说你在威海卫做了百户，前途不可估量，改天我可要登门向你道贺了。”

“黄世伯贵为长辈，晚辈岂敢劳您大驾，该是我去您府上拜谒才是。”

黄继业有点惊讶杨浩的谈吐，在他的记忆里，杨浩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傻小子，只不过大半年时间，竟然有如此大的改变。

他看了看杨浩几眼，说道：“那说好了，老朽恭候贤侄的到来。”

话说到这份上，看来不去是不行了。

杨浩只得应承下来。

说完话，几人也是拜别而去。

小海有些高兴地对杨浩说：“看来黄老爷子是看上大人了，听说那黄家小姐也是长得极美，大人有福咯，哈哈……”

杨浩无奈道：“小孩子懂什么，大人我是那么看重美貌的人吗！”

方建生有点老成持重地说：“这黄家先前不肯把女儿嫁过来，现在看到大人当官了，才巴结似的想要嫁女儿，谁知他们是何用心！”

“建生，不要对长辈这么无礼。”杨浩说道。

其实杨浩自己也知道，所以对这门亲事异常抗拒。

……

杨浩三人牵着马走到自家庭院门前，大门的门神和对联还没有贴好，只是院落里已经打扫干净，杨浩顿时感到非常温暖。

三人将马牵到马厩里绑好纤绳，并喂了草料。

杨浩当先走进院落里，一个身影在厨房里忙碌着，每当有重要的年节时，母亲总会亲自做一桌饭菜，按照她自己的说法是亲自动手才能显示出对年节的重视程度。

杨浩轻轻走上前去：“娘亲，我回来了。”

李氏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见是杨浩，忙说：“是浩儿回来了，进去先坐着，饭菜马上就好。”

此时，小海和方建生也走进来向李氏问安：“小子向夫人请安。”

“不用多礼，你两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怎么分别半年之后就这样生分了？这里永远都是你们的家。”

“谢夫人，那我们就打扰了。”

“你们也快进去里面坐吧。”

小海在杨家待了两年多，方建生更是从出生就一直在杨家，虽然名义上是下人，但杨老爷和夫人也从没把他们当做是下人一样看待，他们对这个家充满了感恩之情。

杨德听到屋子里的说话声，也从内堂走过来。

“爹，我回来了。”

“小子回来得真是时候，早晨你娘还说要派人去威海卫唤你回来咧。”

“我这不是回家了吗，刚好能吃上娘亲做的菜，我可是好久没有吃到娘亲做的菜了。”

“以后常回来，你娘可想你了……今天难得如此佳节，今晚咱爷俩一定好好喝几杯。”

“遵命。”

父子二人哈哈大笑。

小海和方建生得空过来向杨老爷行礼问安。

……

吃完午饭，一家人开始忙忙碌碌地准备年夜饭了。

往年这时候，杨德早已把门口的门神和对联贴好，今年却没有贴上，杨浩知道这是父亲留给自己的任务，因此问父亲要来已写好的对联和门神准备贴上。

他去米缸里抓了一小把大米磨成粉末，用小砂锅熬了浆糊，做好这些之后就开始贴对联了。

贴完对联，杨浩进屋整理自己的房间，房间很干净，看来是经常有人打扫的，杨浩心里想着。

下午，将买来的大公鸡宰了，从鸡的肚子破开把里面的内脏掏出来，用锅将整只清洗干净的大公鸡煮到六、七分熟，打捞出来用盘子装好，祭祀仪式就开始了。

只见杨德将盛着公鸡的盘子放入一个大食盒内，并舀了三碗白米饭在旁，供果、酒杯、香、纸钱等物一一在列。

杨浩跟着父亲来到宗族祠堂祭祀，此时的祠堂内人已不少，各人在方台上摆放自家的供品，烧香的烧香，烧纸钱的烧纸钱，人们脸上一副恭敬的表情。

趁着有空位时，杨浩也帮父亲将祭祀用品一并摆好，点好香，烧纸钱，最后把斟得满满的三杯酒缓缓洒在地上，杨浩也随父亲一样恭敬地拜了三下。

“放炮咯。”

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纷纷捂上耳朵，随着一阵鞭炮声，在祠堂的祭祀算是完成了，而后就可以回家举行最后一道祭祀程序。

回到家中，祭祀仪式照旧。

李氏在神龛前的桌上摆好糕点、清茶，还有桂圆、核桃、枣子等四色干果。

这时候所有女人都要退场了，在古代，主持祭祀的都是男人，有道是“男不拜月，女不祭灶”，祭祀的时候是只限男人的，在这一点上无论贫富都是相同的，其实这种风俗到现在依然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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