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红前传 第六章 农村的乐趣

等了一段时间他们等待的荣生还是没有起来，他们慌了准备去叫他娘来的时候，荣生破水而出怀里抱着一只鲤鱼，这可够一个家庭吃几天了这小河里怎么跑的出如此大的鱼呢？原来这是几个月前下暴雨带来的福利。

下暴雨自然而然河水就暴涨了生产队的河里跃出了一条鱼，掉进了属于大自然的小河在这河里他可属于爷爷辈的大鱼，悠闲的活着越长越大的他慢慢地退化了天生的敏锐直觉，正好被荣生看到落入他的手中把鱼丢上岸边他跳了出来。

穿着破裤衩子抱着大鱼左肩放着衣服留下发愣的小伙伴们在岸边看着，回到家后他把大鱼放到了厨房的灶上，正准备去看看放养的鸡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躯出现了。

爹！荣生喊了一下，而那个高大的身躯应了一声就走进了厨房，荣生忽然想到自己的伤口不能被他看到了，不然又会被骂说自己只知道玩，他准备溜的时候被一只粗壮有力的手提了起来。

荣生马上紧闭起了嘴巴他爹把他提在了面前，他问小子这鱼是哪来的啊？荣生想了想知道肯定瞒不了他就干脆不说话了，他爹捏了捏他的嘴你干嘛不说话啊？

在捏他嘴的时候嘴角漏出来了牙齿，嗯？小子你牙齿怎么了？荣生想到完了。

夕阳西下在田里耕作的母亲摘了两颗小白菜回家准备做菜，刚踏进家门就看到了被吊在房梁上的荣生，荣生还在摇晃着绳子嘴里还唱着让我们荡起双桨，母亲问父亲他又怎么了？

父亲说抓了生产队的鱼然后牙齿又摔破了，母亲走到荣生面前说张开嘴巴荣生只好张开嘴巴，黑黑的污秽已经刻入了牙齿表层，父亲说话了没事反正能娶媳妇就行不就牙齿黑的吗？

母亲走到厨房去诶？这生产队的鱼怎么这么大？父亲表示他不清楚母亲又来问荣生，荣生就把事情原委说了出来不是偷的而是小河抓的，听到这父亲可高兴了忙把荣生放下来说小子不错啊！老婆你去把鱼杀了给孩子们吃一吃啊！

可母亲却提着鱼出去了，等她回来时手里提着的鱼变成了钱和一块猪肉，荣生问娘鱼呢？母亲提起了手里的肉和钱说这不是吗？荣生苦着个脸说我想要鱼肉吃啊！

母亲却说什么肉不是肉别吵别吵娘要去做饭了！荣生只好坐在门槛上看着天色慢慢的黑下来。

问到肉香的荣生躲到厨房的窗户外面偷偷看着里面，母亲在炒着菜，父亲一边要顾着切菜，一边又要顾着烧火，忽然父亲对母亲说怎么要把鱼肉卖了？孩子们好久都没吃过鱼肉了。

母亲却说这一个家凭你工资撑着还是很吃力啊！卖了鱼不是一样可以吃肉啊！父亲叹了口气头慢慢地低了下去若有所思的烧起了火来。

是呀这个家这么多人一个人的工资怎么扛起这个家？荣生家一共五个兄弟姐妹，他在家排行老三。

老大是男的但是却不是父亲的种，因为父亲和母亲一直都生不出孩子，到了三十多了还没生出个一男半女来，父亲怕断了传承就去买了一个，结果买到第二年母亲就生下了大姐，大哥是个残疾人，四肢健全但是脑子不行是个笨人。父亲帮他取名张学梁。

老二是女的名为张香韵，二姐可是被父亲宠大的的孩子，当血脉传承下来以后父亲十分疼爱这个和自己流着同样血脉的小家伙。用以后的话说就是女儿奴，可是以前可没有这个说法。

大姐可会读书了老师来家里保证过只要家长支持他能保证，她一定能考上师范学院，以前的师范学院可是比本科都更好的地方。

上一次见大姐，是前几个星期，她去市里的重点高中读书了，回来的时候村里人都夸她是什么摩登少女，荣生可不在乎什么摩登，他在乎姐姐带回来了他没看过也没听闻过的苹果，味道是真的不错。

老三荣生，因为母亲吃了很多鹿茸生的，茸生谐音荣生，身为正牌大哥的荣生可不喜欢真正的大哥了，他一直努力让父亲发现自己的学习天赋，可是一个星期才回来两天的父亲哪有时间关注荣生啊！他只好默默努力准备在中考的时候一飞冲天考进重点中学。

老四是个妹妹张缕，在荣生的记忆里四妹和五弟是母亲在四十多生的，高龄产妇生出的他们明显对比荣生更没那么聪明。四妹比较胖，因为还没长大没有什么特点。

老五是弟弟名为张月生，可能父亲比较喜欢杜月笙所以给儿子取了这个名字，老五人还好就是有点傻，他是最小的孩子最受宠家里有什么好吃的要给谁吃，他肯定是最佳人选但是他傻啊，父母每天早上都会煮一个鸡蛋给他吃。

这可是荣生认为最最幸福的事情，可是五弟不认为，他可讨厌吃鸡蛋了特别是蛋黄干巴巴的，相比较还是蛋白好吃爽口又有清香，可他又不想浪费蛋黄这怎么办呢？荣生就帮他出了一个妙计，把蛋白吃完后把蛋黄留下来丢到老李子树下面。

让老李子树吃掉结的果子肯定更好吃，五弟想了想好像是这个道理，从此以后每天早晨李子树下就有一个男孩来丢蛋黄，男孩走后又有另外一个男孩来捡蛋黄，在小溪边洗洗干净就吃，吃完就跑去上学去了。

当然在不久以后五弟就发现了荣生的做法，为了不便宜他月生宁愿自己咽下去也不给他吃了。

在这么多兄弟姐妹的存在里，荣生显然存在感是最低的最不宠罢了。为什么荣生又会来派出所上班呢？

这就要从十六岁那个家庭会议说起会议上父亲坐的椅子是最高的其他人都是坐在地上，父亲提出他准备退休了要一个人接班。

在以前在机关上班到达退休年龄是可以让子女继承单位的位子，而家里最佳人选肯定就轮到这些更大的孩子的头上了。排头的学梁首先被否决天生智商的缺陷怎么能继承父亲这个位置呢？

继承一个工作单位居然被父亲搞的像继承皇位一样了，老二香韵很好人又漂亮又会读书当父亲宠溺的颜色看到香韵时，香韵马上否决掉了她说如果父亲一定要她继承，那她绝对不会承担这个家她是女人，以后出嫁了这个家谁来抗。

父亲也斟酌了一下好吧下一个人这小个子荣生？再看看吧！其他的又还小，父亲说散会大家就都跑回去睡觉去了，父亲还是在考虑怎么让香韵同意继承。

荣生还害怕父亲选他继承现在好了连看都不看自己，那自己可以好好读书然后以后下海做生意了，荣生准备做一个企业家这个美梦很快就被打破了！

在中考考着英语的时候父亲闯了进来，他笑嘻嘻的告诉荣生不要在这吃苦了父亲把位置让他继承了，荣生听到这个消息嚎啕大哭了起来，他跑了跑的飞快一转眼就消失在父亲的视野里。

父亲很疑惑？这是怎么了？监考的老师就是本班的班主任和荣生是同村的，因为父亲的辈分比较大年龄和父亲相同的班主任居然叫父亲叔叔，他拉着父亲问怎么了这还在中考呢！

父亲把原委说了一遍，他原以为小辈的班主任会说父亲做的好是个好父亲，可班主任让他等着在中考下考后他把父亲带到办公室，打开办公桌拿出一沓试卷都是荣生的。

各式各样的试卷看得父亲眼花缭乱可试卷上的分数格外刺眼，高到超出了父亲的想象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小个子儿子能在测验考出全县前三的名次！

这意味着这个小个子以后能活的很精彩啊！父亲在心里权衡着让如果他真的这么会读书为什么还那么爱玩呢？他怎么可能比他姐还会读书呢？

在父亲思考的时候班主任拉着他坐了下去，他说这种测试不可能作弊你放心，其他学科我都去了解了语文课有一次因为上课看三侠五义被老师捉到，老师让他背诵还没学的课文他居然一口气背诵了出来，从此他变成了可以不要听课可以看小人书的人。

数学不知道是不是跟叔叔你学的计算能力太强了，英语是我教的你也知道我喜欢刁难他，以前啊他上课读单词是写好中文字的谐音来读的，然后我发现了天天上课提他起来读和背，他就天天被罚站在第二学期峰回路转了现在是英语学习委员！

叔这个孩子是读书这块材料你让他读下去吧!我保证他能有出息的，他说完父亲已经两眼开始泛着泪花了他因为工作时间和一些因素根本没有多关注他，没想到他这么争气可是这写好了批文都下来了想改都改不了了啊！除非不去上班那不去上班这个家谁又来扛呢？

父亲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起身走了出去，出门前说了一句谢谢侄儿！他望着人山人海的学校心里非常难受，儿子跑去哪里了呢？父亲在脑海里搜索儿子喜欢去哪？这明显是个难题他喜欢玩水会不会是去玩水了？

父亲去在附近几条河找了一圈到没看到，算了不找了天黑了他迟早会回来，想到这父亲点燃了一根卷烟抽了起来，当父亲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原来他已经回来了啊！

父亲看到荣生在阁楼收拾试卷什么的父亲走了上去拍了拍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孩子爹对不起你，但是你是人才你在哪都是人才的放心！

荣生也没有回话一直在收拾试卷，父亲蹲了下来和他一起收拾，忽然他看到了他买给荣生写的笔芯，笔芯在以前可是很贵的父亲让荣生拿一个笔壳配一根笔芯，笔芯写完了写到底没水了才能来换新的，这一大捆笔芯都是荣生读书生涯的见证啊！

荣生收拾着收拾着忽然听到后面父亲的声音消失了，他回头望去猛然看到父亲跪了下来在那痛哭着，父亲一边嚎啕大哭儿啊父亲对不起你啊！我没做到父亲该做到的事情啊！说着抱住了荣生荣生也哭了但是他没有说什么。他知道这是不可逆转的了他愿意服从命运的安排！

在父亲把荣生带去派出所报道以后，荣生睁大着眼睛观望着派出所的一切，但是里面的人都是比自己大特别多的大伯只有自己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唯一让荣生看得上眼的就是有小图书馆和乒乓球台。安排妥当后一个星期后荣生就要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