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龙十八掌 第二十一章：初会古墓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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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一碗酒，马天忌这才正色问道：“洪兄弟，不知你这次来长安有何要事？”

都是自家兄弟，洪笑尘也不避讳，直言道：“这几年，我一直都在追缉赤练仙子李莫愁，但这个女魔头实在太过狡猾，每次都让她逃掉。我听说，这个女魔头的师门在终南山之中，所以便特地寻了过来，打算找她的师门讨个说法。”

这番说词，也是洪笑尘拜会古墓派的理由。

事实上，以他此时的综合实力，完全可以强闯古墓派，强夺重阳遗刻，但是他并没有那么做，甚至连想都没想过。

他虽然行事不拘一格，但却从来不做陰暗之事，也从来不做违背底线之事。

至于从另一条路潜进古墓，他自认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能找到。

“原来是这样。”

马天忌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既如此，要不要我派帮中兄弟先送上拜帖？”

洪笑尘道：“不必。这个女魔头的师门，乃是一个隐世门派，素来不与外人结交，倘若大张旗鼓，反而不美。”

马天忌再次点了点头：“那行，洪兄弟若有需要，直接开口便是，长安分舵六千多名兄弟，全都听候你调遣。”

对此，洪笑尘自然没有推辞。

接下来，诸人又是一番大快朵颐，好不快活。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微明，洪笑尘便径自往终南山而去。

长安城距离终南山不过三十来里，洪笑尘一路闲庭信步，也只用了一个时辰。

站在终南山下，抬头仰望，但见山势连绵起伏，峻拔秀丽，犹如锦绣画屏。在那半山之中，影影绰绰地伏卧着一座座亭台楼阁，雾气缭绕之际，犹如神仙府邸，正是全真教所在。

全真教乃是当今武林的泰山北斗，号称玄门正宗，武林第一大派。实际上，自从王重阳仙逝以后，这个门派就变了质。门中弟子，自全真七子往下，几乎全都是仰仗王重阳余荫的啃老族，他们除了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人之外，再没有其他本事。

所以，洪笑尘对这个门派自然没有多少好感，也没有丝毫兴趣。

淡淡地瞥了一眼坐落在半山的全真教，洪笑尘遂绕过山脚，径自往后山而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他便来到了终南山后山的一处石壁前。

但见石壁上提着两首诗，第一首写道：

子房志亡秦，曾进桥下履。

佐汉开鸿举，屹然天一柱。

要伴赤松游，功成拂衣去。

异人与异书，造物不轻付。

第二首写道：

重阳起全真，高视仍阔步。

矫矫英雄姿，乘时或割据。

妄迹复知非，收心活死墓。

人传入道初，二仙此相遇。

于今终南下，殿阁凌烟雾。

这两首诗的字迹并不相同，第一首诗的字迹略显娟秀，第二首诗的字迹略显张狂。

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这两首诗乃是不同的两个人所题。

题第一首诗的人，便是一代女侠林朝英，而题第二首诗的人，则是“东邪”黄药师。

第一首诗讲的是张良，说他在桥下替一位老者拾鞋，那人许他孺子可教，传他一部异书。后来张良辅佐汉高祖开国，称为“汉兴三杰”之一，终于功成身退，隐居而从赤松子游。

第二首诗则是讲王重阳，说他少年时先学文，再练武，是一位纵横江湖的好汉。只因愤恨金兵入侵，曾大举义旗，与金兵对敌，在中原建下了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后来，金兵势大，他连战连败，将士伤亡殆尽，这才愤而出家。那时他住在终南山的一个古墓之中，自称“活死人”，不肯出墓门一步，意思是虽生犹死，不愿与金人共居于青天之下。再后来，各路故友前来劝他重干一番事业，但他已经心灰意懒，始终不肯出墓。直到林朝英到来，用激将法骂了他七天七夜，才将他骂出墓来。接下来，他与林朝英化敌为友，携手共游，情愫渐生。奈何，两人一个心高气傲，一个矢志驱逐胡虏，所以谁也没有先戳破窗户纸。随着情愫发展，林朝英以为王重阳瞧不上她，于是便提出对赌。最终，王重阳输掉了古墓，并在古墓旁边出家做了道士。

洪笑尘熟读原著，自然知道这番往事。

念及王重阳和林朝英的感情之路，他心中既没有感慨，也没有惋惜，只有嗤之以鼻。

因为，在他看来，这两人都太作了，自己作了一辈子，输掉了感情不说，还将这种风气遗留给了后辈弟子。

这处石壁，不但是林朝英留下的遗迹，还是古墓派与全真教的界线。

石壁之前为全真教，石壁之后则是古墓派，同时也是全真教的禁地。

不过，这个所谓的禁地，只是相对全真弟子而言，对洪笑尘完全没有意义。

当下，只见他大跨步绕过石壁，径往山林深处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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