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中,一骑红尘,自北而来。
元军营寨刁斗之上,眼尖的哨探惊叫道:“南蛮子斥候!”
“多少人?”
“一……一个!”
寨楼上顿时一片喧嚣,喝骂声四起。一人一骑你怕个毛线?他娘的连嗓子都跑调了?
话说要不要冲出去灭了他呢?一个也算战功吧?
来骑沐浴在金色朝阳之下,隔着千把米的距离就勒马不前。
这位霸楚军的小连长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个露脸机会,不耀武扬威一把,岂不是白跑一会?
“呔!对面的鞑子听着,吾乃李二虎是也!可有带把儿的?出来答个话!”
“哎哎!甭射甭射,天远地远,你射得着老子么?”
“狗入的,都他娘的无胆鼠辈,躲营寨里算个球哇!”
……
李二虎的装逼行为完全是场独角戏。满营鞑子三万来人,尽无一人是男儿。至少李二虎连长是这样认为的,太他娘的没趣味。
“我家将军有礼物送上,刘整你个老乌龟!好好看看吧!”
……
礼物是个带血的黄布包袱,那是面元军的残旗。里面裹着的一堆东西,此刻正摆在刘整的面前。
断手断脚当然不会有,污血淋漓的断刀烂甲也不重要,可一块铁木镶金的小牌牌,在刘整眼中,却重逾千斤。
大元供奉院——苦无尊者。
完蛋鸟!武功出神入化的苦无尊者竟然栽了!
大元供奉,是当今圣主——忽必烈搜罗天下,重金礼聘的一批江湖高手。不到暗劲中后期,你连供奉院的大门都进不去。
而寥寥无几的尊者,那是堪称国宝的的顶级高手,无不是功参化境之人。
襄阳大战打了几十年,尊者就死了一个——金轮法王,去年被南蛮子江湖好手围攻致死。
苦无大和尚,算第二个!可这怎么能跟去年的襄阳围城大战相比?
一个小小的惊鹭湾,五万水、陆大军碾压几千冒进之徒,居然折进去一个尊者?
刘整有种虚脱的感觉,那是担心、茫然与惶恐相互交织,不堪重负。
苦无尊者是怎么死的?
神臂弩攒射?不可能,就算是万千重箭加身,他也能杀出一条血路来!
火器炸裂致死?他那鬼魅般的轻功是摆设么?傻子一般的不闪不避?
唯一的可能,就是宋军中有超级高手,连苦无尊者都干不过,命丧当场的那种超级高手。
暗忖至此,刘整的心里哇凉哇凉的,不知不觉间,浑身冷汗如浆。
他是降将身份,只要行差踏错一步,就是万劫不复之境。
身为蒙汉军都元帅,目标太大了。如果那超级高手前来行刺,必是鬼神莫测、雷霆一击!
不不不!不能等!这个地方不可久留,必须速战速决。
刘整紧紧攥着那面铁木牌子,鱼泡眼中赤红一片,佝偻着,剧烈喘息着……
本帅还有几万人马,本帅带兵几十年,生死抉择无数次,次次都能化险为夷。
这一次!也绝不例外!
霸楚军大帐,张继指挥着几位团长,一点一点地拾漏补缺,整个惊鹭湾战场,微缩于眼前,也了然于胸。
“报!鞑子水、陆大军有异动!”
“是否出营?”张继头也不抬的问道。
“未曾,但调动频繁,水军舰船尽皆移动。”
“再探!”
“将军,午时已过。鞑子要发动进攻,恐怕是傍晚了!”张富望着帐外日影揣测道。
“三叔,管他呢!”张二牛撇撇嘴:“你们老说刘整多谋。可这几天打来打去,完全就是二愣子嘛!管他白天还是晚上来,不服咱就接着干!”
朱胜从沙盘上抬起头来赞同地点点头:“二牛说的也有道理,鞑子人多,咱怕的就是他封锁不战。像襄阳那般死缠烂打,咱霸楚军反而被动。真要直接开干,谁怕谁来?这刘整,好像很着急啊!”
张继摩挲着青釉釉的下巴,嗯!晚上得让小蝉儿给刮刮!
没想到,一个破木牌子而已。尊者身份,看来在元军中的分量着实不轻。
等待的时间有些煎熬,霸楚军两个团齐齐上了寨墙,弹药物资准备就绪。
夕阳染红了惊鹭湾,鞑子的牛角号断断续续,发布着连串命令,驻军悉听调派。
张继的望远镜里,密密麻麻的元军齐聚南面,马、步军开始列队,紧急赶制的投石机、盾车、攻城锤、就连床弩,也新造了不少。彼此都没闲着哪!
百河上下游,连天的帆影,缓缓相对行进,目标——霸楚军。
这是倾巢而出啊!刘整,绝壁下了狠心!
四万多人吧?规模之大,令人咂舌!刘整不再试探!绝对不是!
一战而决,沙场争胜!
锐骑团和亲卫大队500人作为战略预备队,两个团的战兵,寨墙上下稍显拥挤。
四千VS四万,霸楚军无惧。
张继高站中军望楼,手执天龙戟,果断挥手下劈。
“投石机,遮蔽白河!床弩向南,预备……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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