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 第一百一十二章

“这就是你们的决心吗？”祭司冷眼看着李沐子、赵雪和孙悟空，听到祭司的话他们抬起头艰难的看着祭司冰冷的脸庞，心中苦涩难耐，他们没有预想到死灵族的秘法竟然如此的难以修习，即使李沐子拥有一半的死灵族的血脉也感到艰难无比。

太一伸了伸手想要制止祭司的行为，但最后还是无奈的又缩了回来，她知道祭司现在心中也是不忍的，然而这根本就没有办法，她们早就已经没有了肉体，灵魂也只能在死灵之心中苟延残喘，并且死灵之心的力量已经衰弱了许多，已经无法在支撑太久了。

所以她明白祭司为何会如此的逼迫李沐子她们，事态紧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而雪月却是表现的十分的平静，仿佛正在受苦的不是自己的主人和同伴一样。雪月对于李沐子能够修习成功拥有着神之信心，毕竟李沐子可是拥有着死灵王血脉的人。

修习死灵族的秘法简直轻而易举的事情，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有修习成功，只是因为李沐子的心还在迷惘中，只要拨开了迷雾，秘法什么的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了。

更何况这一点痛苦对于拥有死灵王血脉的李沐子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李沐子在柳慕辰哪里修习的时候受的苦可是宛若地狱般的，这也只是小菜一碟的事情而已。

“你就不担心沐子？”太一见雪月丝毫没有担心的意思，十分的困惑，她甚至都要怀疑李沐子是不是雪月的主人了。

雪月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说道：“比起在主上哪里的修习这点痛苦对于主人来说根本不是痛苦，与被蚊虫叮咬一般无关痛痒。”

“既然她已经修习了死灵王的秘法，为何还要来这里修习？”

“因为还不够。”

“不够？”太一的眉头皱起，非常的疑惑，相比于祭司掌握的秘法，死灵王手中秘法更加的强大吧，这还不够，那么到底要达到什么样的程度才是够呢？

“是的，不够，远远不够。如果只是掌握了主上手中的秘法是不可能杀死主上的。”雪月根本就不在意会不会被太一知道一切，更何况即使太一猜到柳慕辰的目的，现在只剩下灵魂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消散，这能够做什么，况且以太一对死灵王的憎恨程度，可是每天都在祈求死灵王死，怎么又会阻碍呢。

“哈哈！”太一感觉自己仿佛是听到了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死灵王会培养人杀死自己，这真是她迄今为止听过最大的笑话，况且死灵王在如何的残忍也不会让自己的女儿杀死自己吧。“你是在说笑吧。”

雪月瞥了一眼太一仿佛在说‘你早就已经猜到了就不要再继续装傻了’，被雪月这么一瞥，太一尴尬的截断了笑声。“我以为那只是我的猜测，没想到会是事实。”

“觉得不可思议。”雪月说道，“可以理解，无论是神还是人或者是妖兽，都对死亡有着莫名的恐惧，因为死了就会失去一切，权力、地位、金钱和力量，可是对于主上来说死亡却是莫大的渴望。”

雪月语气顿了一下，满是忧伤的说道：“千万年的时间很长，有许多人都梦想着能够活那么久，然而对于主上来说这千万年却是折磨，如果不是心中一直有着执着，有着必须完成的事情一直在支撑着他，他根本就撑不过来。然而这份执着却已经化为了泡影……”

说着雪月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孤寂的身影在月光下独自饮酒，那么的孤独，那么的无助，又那么的悲伤。她曾经询问过柳慕辰‘为什么要这样做？’那时候柳慕辰眼中的悲伤就像是潮水一般向她席卷而来，她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眼中的悲伤竟然会如此的浓厚。

“一切都已经化为了泡影，没有了依托，没有了继续努力的东西，这真的是一件十分空虚的事情，所以死亡对于这样的我是最好的归宿。”柳慕辰望着雪月说道，“你会帮我的，对吗？”

“可是你不是还有主人这个女儿吗，难道你真的放心主人独自一人活在世上吗？”

“是啊，不放心。所以我才需要你帮我，很自私是不是。”柳慕辰看了一眼雪月，答案了然于心。“是啊，很自私，也很无奈。一个人在如何的强大也无法永远守护他所在乎的人，想要守护他们只有让他们强大起来，这是最好的选择。”

“可是您可以陪着主人慢慢成长啊。”

“你真的是一个温柔的斩魂刃啊，雪月。可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柳慕辰站起身，拉开衣裳露出了胸膛。雪月看到柳慕辰胸膛的情况，眼中露出了惊诧——作为死灵王有一个最重要的标志那就是代表死亡的窟窿纹身，每一个死灵王纹身的位置都是不一样的，大小也会不一样，但是如果这个纹身慢慢的消失的话就代表着死灵王即将死亡。

然而柳慕辰的纹身却没有任何消失的意向，反而更加的清晰，纹身的印迹更加的明显甚至超过了自己所认识的情况，因为柳慕辰的纹身竟然像是活了一般，并且雪月还从其中感受到了一股灾厄的味道。

“很惊讶吧。”柳慕辰拉起衣裳，说道。“死灵王的印记是不可能如此的鲜活的，不论如何栩栩如生的印记也不会跟活的一样。”

“而且它还在继续侵蚀着我的身体，在不断的成长。”

“这是怎么回事？”雪月问道。

“堕落！”柳慕辰看了一眼雪月，说道。

‘堕落’连个字仿佛是千斤巨石一般击中雪月的心头，她知道堕落，但是死灵王会堕落，作为死灵族的王竟然会堕落，这是让人无法相信，但也不得不相信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

“普通的死灵族堕落了，都能够威胁到一个世界，而作为死灵王的我如果堕落了，那么这个世界甚至这个宇宙都有可能毁灭。我不想继续对世界造成任何的困扰了，我已经为她造成太多的困扰了。”柳慕辰说道。

“难道就没有办法可以阻止吗，主人一直都在寻找您，如果，如果……”雪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的伤心，也许是因为她是李沐子的斩魂刃所以对于柳慕辰也是拥有着父女的情感吧，然而真的是如此吗？没有人知道，也没有能够知道。

“你愿意帮助我，对吧，雪月？”

雪月泪眼朦胧，见柳慕辰脸上灿烂的笑容，脑海中闪过了一张一模一样的面孔。雪月伸出手握住柳慕辰的手掌，“我会帮你的。”

“雪月你还是那么的温柔，一点都没有改变呢。”

“什么？”因为柳慕辰的声音有些轻，而且雪月也在困惑刚才闪过自己脑海中的画面为何并没有注意听，并没有听清柳慕辰说了什么。

“没什么！”柳慕辰饮了一口酒，说道。

时间回到当下，柳慕辰站在山崖上，夕阳的余晖将他的脸染红了。

“雪月，我又要食言了，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