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天地诀 第十七章 雪夜追踪

是夜，已经瞧不见双月的影子，火云城虽地处南部，却也并没紧靠着大海，是以一入冬，空气便冻了起来。起先只是火云背靠的户峰山飘飘渺渺的点起了雪花，而不到半夜大雪便弥漫了整个火云城，皑皑的一片雪白，让人落了出门的心思，大街小巷早早歇了声响，火炉波杂的声音，彼此印照着。忽然间，一阵轻飘的破空声响，拉扯着呼呼的风雪，一个诡异的黑影，像是避开了所有雪花，穿过平静的街巷，径直朝着封魔学院宿舍区急射而去。

学院宿舍区内，亮着星星点点的烛火，并不似大街小巷盈盈的火炉，大致是想磨练所有学生的抗寒能力吧。肖缘今天没有打坐，只是静静地躺在床铺上，一边听着舍友的瞎聊，一边想着白间彭武的事。为什么明明只有通灵四段的水准，尽然能释放精神攻击，这是肖缘生于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看到的精神类攻击。然而自己老师李天云教导的知识体系里，这个世界应该只有精神灵识，只能用于简单的探索，不可能化成攻击力的门法。即便是在前世，肖缘也是达到了先天境界之后，精神攻击才初窥门径的。忽然间，一道细微的破空声，打断了苦苦思索的肖缘。是朝内院更深处去的，如此雪夜，究竟是哪位高手在御空而行？况且肖缘没记错的话学院是禁止御空的。肖缘连忙展开神识，还没来的及锁定目标，便听到一声怒喝“来者何人，擅闯封魔。”，紧而一声巨响，一股能量波动便传递开来连房子也跟着颤颤起来像是地震一番。等到肖缘和众舍友跑出房门，便听见西院有人呼喊起来“着火了，着火了。”不一会便看见西院藏书阁燃起了熊熊大火。雪业已经停了，鹏少们望见藏书阁起了火，也忙不迭的赶去帮忙灭火去。不过混乱中，肖缘瞧见一道黑影朝学院外急射而去，肖缘瞧了瞧微泛的火光，转身向那黑影追去。

漫漫的黑夜，大雪茫茫，即便没有月，蹭亮的雪也映照出一片天地。十一和那成是非对接了一掌，自知不敌，运转秘法连忙夺路而逃。然而谁也不知道，很多年后当十一回想起来，他竟是要感激那一掌，感激那漫天的大雪。秘法让他向城外急速飙射，然而某种程度上也降低了他的种种感官，殊不知一道影子业已悄无声息地跟住了他。城外，不知何时起毛毛的白雪又呼呼地照着脸上刮了起来，境界的差距使十一已经受了不小的创伤，虽只是一掌，然而成是非的掌力竟如此霸道，劲力在十一体内久久未散，加之运转秘法的负荷运力。当肖缘悄无声息地站在十一面前时，十一急行运气，拔剑而出，长剑无锋，还未沾到一丝雪花，“噗”便一口逆血喷出。这是十一有生以来第一次无力地倒下，在倒下的那一刻，他倏忽地想起了小时候练剑的场景，想起了温暖的火炉，然而还没看清对方的容貌他便幸福地晕了过去。

“哔哔啵啵”的火焰燃在这深山的古庙里，大雪压塌了庙里仅供的一尊神像。看着压塌的神像，肖缘在想着不管什么样的世界，虽然不尽相同，但似乎都会有着不同的信仰，在地球上他就也曾想过，到底会不会有漫天神佛呢？地球上人们烧香供佛，到这个世界后，他至今没有见过有佛的存在，但是神像也随处可见，但我们这些修炼之人本就是逆天而行，最终会修成神或者佛吗？亦或是那些漫天神佛是天生存在的？一众问题，他也曾深思过，却也是无果，不过这个时刻却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天还是那么冷，火焰并没有使庙里的温度升起来。而对肖缘来说，升了的火也仅仅用来照明亦或者做个伴吧。火光照亮了躺在一侧的黑衣人，他的脸很平凡，然而却很耐看，唯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左耳根下细微地刻了两个字“十一”。躺着的十一感觉身体暖了起来，在这之前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无尽地黑暗里，他看到了一丝光，他朝着那束光拼命地跑，拼命地跑，毫无止尽。忽然间，他就紧抓住了他的剑，他并没有睁眼，没有显现出一丝异常。然而，这个时候肖缘拍了拍身上的白雪，轻声道：“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十一还是没动，他在晕倒前迷糊地看见那少年穿的是封魔学院的院袍。肖缘见他依旧没动，也并不介意，耸耸肩向庙外走去，“噗”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肖缘反手一抓，掌心一阵炽热，一枚暗红色的剑形令章，入手有点沉，看不出是何材质，古朴的令章上刻着一个血红的“涅”字。肖缘不禁摇了摇头，这个世界的人咋都爱给人塞令牌呢。风呼的一声一声，火焰在雪花下扑灭了，一缕青烟伴着倒塌的神像，似乎想证明着，刚刚有人待过。此时此刻，内院深处，成是非正恭敬地站在雷傲天身后轻声汇报着：“师尊，您看会不会是那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