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神修李白 第十六章 胭脂

“相遇相识便是相知，相爱何苦要相思......”

李白手上的烤鱼还未啃完，悠悠传来了一阵凄凉的歌声。

放下烤鱼，凝耳去倾听，听声音应该是个女子，曲哀婉，词悲伤！

这黄沙万里，草都不生几丛，究竟会有谁在这夜里歌唱，难道这里还有人家？李白将目光落在了零白的身上。

零白将送入口里的鱼肉吞下，摇了摇头，说道：“我也听见了！”

顺着声音望去，山头上不知何时有了一红衣女子，夜下曼舞，月下轻歌，不论是那舞还是那歌，皆是透露着无尽的哀伤。

“十里桃花已灼灼开矣，君呀君呀，何时归.....”

似是没有注意到李白和零白，那红衣女子很是忘我地在山头上以歌舞诉着她悲伤的故事。那舞蹈极具感染力，时而像是望月长叹祈祷，时而像是颔首轻声抽泣，时而像是拥抱着空气......

仿佛有某种魔力般，李白和零白都悲涌心头！

一舞终了，歌声渐止，那红衣女子将目光缓缓投了过来。

“主人，小心，她是鬼魂！”零白轻声提醒道。

“......你还不是鬼魂？”李白努了努嘴说道。

那红衣女子莲步轻移，一步一个浅浅脚印，朝着李白和零白走了过来，容颜姣好，不施朱粉，一举一动间都似在诉说悲伤。

李白见那红衣女子走过来，手上捏印，嘴里念叨鬼神契约，可是......对那红衣女子丝毫不起作用！

知道问那所谓的系统没有用，只有当他完成了隐藏任务的时候才会听到那机械般冰冷的声音。便在心里猜测道：难道只能和一个鬼魂缔结鬼神契约？还是说不是任何一个鬼魂契约都可以缔结鬼神契约，或者是......

未待他继续思量下去，那红衣女子已经款款走到身前了，只得将心中的杂想都收了起来。

“小女子胭脂，见过公子，见过小姐！”那红衣女子轻启樱唇，欠了欠身，声音清冷，看到零白的时候有一丝诧异，转瞬即没。

“呵呵，在下李白，她叫零白，胭脂姑娘因何一人在此？”李白虽然从胭脂的身上并没有察觉到不对劲的气息，只是有种鬼魂的阴冷罢了，不过他还是提起了一份心神。

毕竟对这胭脂尚且还一无所知，虽知道刚才的歌舞是不是用来迷惑人的，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良人不知何处，小女子残留一丝鬼魂以待良人归来.....公子可曾见过他？”胭脂倒也没有隐瞒自己是鬼魂的事情，很是自然地说道。

“我在此已等了千百年，日夜翘首以盼，终没有见到他御马归来的身影，这道残魂也不知何时会散了去，若是公子见到他，能否为小女子带一句话？”

“藏月，月牙泉边的桃花都开了，你回来好吗？”

话音落下，胭脂递给李白一快半月形的玉佩。

胭脂语气平静，仿佛心绪没有多少波动，就像是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觉得是理所当然一般。

可是听在李白和零白的耳里，这是怎么样一个痴情的女子。等一个人，生前等了一辈子，死后痴念不散，还等了千百年！

“放心吧，胭脂姑娘，碰见藏月我一定告知他，你还在这里等着他回来。”李白十分郑重地和胭脂说道。

虽然这是胭脂所托，可是他当成了自己对胭脂的承诺，有生之年一定会想办法将藏月带回来......只是他不敢确定的是，胭脂都已经等了千百年，藏月都不知道轮回几世了。

不过他有种感觉，这藏月定然也和胭脂一般，可能只剩下一缕残魂，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回不来。要不然他早就回来了。

从胭脂口中平平淡淡说出来的话语，让得李白的眼眶湿润，让得零白早已潸然泪下！

“胭脂姑娘......”

“两位，小女子告辞，我去那边看看，说不定就能看到呢！”正当李白想要说话安慰之时，胭脂朝两人轻轻欠了欠身，而后望向西方，便自顾自地朝着山头远处行去。

零白擦拭着眼泪还想说什么，可被李白给阻止了。

对一个等一个人千百年的痴情人来说，任何的安慰之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月色下，黄沙上，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一个孤独的女子朝着远方缓缓行去，只留下了两行浅浅的脚印。

胭脂最终消失在黄沙和夜空相接的地方，像是从未出现过，可是在李白和零白的心里已然翻起了滔天巨浪。

两人就那么呆呆站着看着胭脂消失的方向，久久没有言语。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零白蹲在地上，玉手掩面，抽泣了两声便“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当晚，李白和零白谁也说不出话来，都沉浸在胭脂悲伤的故事中。虽然只得只言片句，可是那一句“等了千百年”，已然明了。

两人相互倚靠着，听着鸣沙山的低吟浅唱，直到困得不行了，方才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