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标是践踏天道 第十章&升山之路3

升了篝火，把馒头加了热，归零三人就着清水吃起了晚饭。篝火边围了越来越多的人，很多人看着他们手里的馒头露出垂涎之意。但碍于归零和碧落身上发出的冷意不敢向前，几人你推我我推你，最后才由一个比较年轻的男子小声道：“你们可以分我们点食物吗？我们带的食物全部都丢了。”

年轻男子见他们并没有理会自己，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们在途中遇上妖魔了。队伍里有好几个刚氏，他们领着大家去了一个块平坦之地，说今天晚上就在那儿休息。谁知道那个地方藏了那么多妖魔，”年轻男子说着忍不住眼露惊骇，“妖魔一闻到人的气息就扑上来咬。有骑兽的和有武艺的人发觉不对劲就率先跑掉了，我们这一路人也慌不择路，丢掉身上的东西就跑，可是到后来才发现我们在往回走。”

“这样也好，”一个中年男子大声道，“回去了也好。实在是太可怕了，那么多的妖魔，虽然我梦想着成为王，可是如果当王必须要和妖魔对上，那我宁愿当个普通人。”

剩下的人纷纷点头。

“所以……”年轻男子小心翼翼望着归零，“我们想回去，......能不能请你们给我们一点食物和水？”

归零小口吃着馒头一脸冷漠好像没有听见年轻男子的请求，碧落嗤笑一声后也没有了下文。

倒是刚栗硬道：“你们要往回走的话就自己回去，但是，我们不会给你们一丁点水和食物。我们的食物和水都是经过计算买好的，没有多余的给你们。”

气氛突然变得很僵硬，对面的人好像听懂了刚栗的拒绝，都低下头不再说话。偶尔有几个人望向他们时面露怨毒之色。

渤海的夜晚没有月色，到处都是一片黑暗和寂静。归零和碧落靠着一棵枝叶茂盛的矮树睡觉，繁密的枝叶挡住了他们整个身躯。说是睡觉其实不过是闭目养神，在随时都有妖魔出现的渤海谁敢真正睡着？

平坦的地面上，篝火噼里啪啦燃烧着，想要往回走的升山者们正围坐在篝火边不愿离去。他们不愿像归零三人一样睡在没有亮光的黑暗中，明亮的火焰才能给他们足够的安全感。

夜色深暗，升山者们好似都疲累地睡着了。

“啊……”一声惨叫划破夜空，寂静的夜晚顿时变得喧闹，篝火边的升山者们一下子跳起来往远处跑去。

黑暗中，归零握着还带着鲜血的碎空，表情冷漠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归零可不会给想要杀掉自己再抢食物的强盗一条生路。或许这个人还要感谢归零把他杀了，至少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死去。

“小心！”刚栗刚解决完另一个偷袭者，就看见从黑暗中闪过的犀利剑光直指碧落，不由得出声提醒。

黑暗中又响起两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就传来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味。

“虽然之前就知道他们想要抢我们的食物，倒是没有想到他们会想出这么厉害的方法。两个人偷袭我们故意打草惊蛇，后面出手的这两个才是真正来偷袭我们的。”刚栗的话里带着明显的赞扬，生死存亡间爆发出来的智慧果然是惊人的。

“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个地方，血腥味太重会引来妖魔的！”刚栗牵着露珠，顺便清点了露珠身上的水源食物，却发现一直靠着树的碧落并没有起身的意思。

“你怎么了？””

“别慌，妖魔不会来的。呼……我们要留在这里等天亮，在黑暗中赶路太危险了，呼.....”碧落的话语较平时比起来更为压抑，还带着稍许的喘息，就像得了重感冒的人。

“你发烧了？喘息好重的样子。”

理智提醒着刚栗要赶紧离开，但是碧落的话语仿佛带着一股魔力，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他的话语行动。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把露珠重新栓在一棵低矮的树丫上。

归零把碎空收回刀鞘中，坐到碧落旁边，灵力强大的他夜视很好，就算碧落全身裹着黑布，他也能清楚的看清碧落额头上，脖子上滚落的汗珠，潮红的脸色，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原来如此！麒麟被称为仁兽，忌血，不能杀生。刚才那两个袭击碧落的人是被他影子里的使魔杀掉了吧，在血腥味这么重的环境下，麒麟如何能承受得了。麒麟见血之后呈现的状态可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的，归零想到这，反而大方的观察起碧落来，眼神热烈得让如烈火焚烧中碧落也无法忽视，继而脸色越来越红，比煮熟的虾子还红上几倍。

“归……零……”碧落颤抖的发出声音，“我只是体质比较特殊，休息会就好了，真的。”怕归零不相信自己似的，着重强调了‘真的’两字。

“嗯。”

天亮时，碧落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仿若昨晚虚弱的他是一场梦。三人继续往前不断赶路。途中，他们看见过两具只剩下白骨的尸体，从已成碎片的衣服和地面的血迹来看，死去的两人可能都是昨天晚上跑走的升山者，应该跑了没多久就遇上妖魔了。

刚栗一边走路一边思索，妖魔对血腥味的反应很大，刚刚两具尸骨离他们昨晚休息的地方也不远，为什么妖魔没有来袭击他们呢？难道有什么比妖魔更加恐怖的气息压制住了他们？按照他多年来来往渤海和蓬莱仙山的经验，已经有了大致方向。让刚栗不敢肯定自己猜测的原因是碧落不但没有救那些走回路的升山者也没有阻止归零杀偷袭他们的升山者，甚至他自己也动手杀了2人，闻到那么浓的血腥味也仅仅是发烧，他的个性和传闻中的相差太远了。

其实，刚栗一开始没有往那方面想，但是不经意间想到他提过蓬山公是白麒，他就直觉性地往那个最不可能的方向想了。七彩大陆没有出现过白麒，谁也不知道白麒有什么特殊的本领，黄海国的黑麒就能在角被砍断的情况下在流落异世界生活七八年，回来后还能重新长出角，那么闻到血腥味而不晕厥的麒麟说不定也存在呢。噙着一抹笑，刚栗的脚步格外轻盈，接下来的路还很长，他有的是时间来证明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