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行传 第十五章杀心

“米兰，小兰特，啊啊啊啊啊啊！”弗兰克双膝跪在地上，看着在火焰中燃烧的家，他痛苦地嚎叫着，这个钢铁般的男人，又一次哭了，他恨，恨自己的无力，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及时发觉，将他们救下来，他的心像被狠狠揪住，撕裂，堕入无尽的痛苦之中。

但他更恨的，是眼前这个渐渐向他逼近的紫色身影，这个残忍杀害了他妻儿的光头男人。

靶眼一脸狞笑着，迈着轻快地步伐，一步步地接近着弗兰克，他的手里，不知何时已多了把锋利的匕首。

看着这个刚才跟自己打得难解难分的对手，靶眼眼里不由多了几分戏谑，不管你有多强大，只要你还存在着弱点，你就注定会失败。

这几天的跟踪调查，他可不是没有半分收获的，弗兰克·卡斯特，他最致命的弱点无疑就是他的家人，针对这点，在弗兰克带孙小圣前去找芯片的时候，他就潜入弗兰克的家做了精心的准备，埋下了多个破坏力惊人的哥利亚微型遥控炸弹，它们造成的爆炸，足以将这栋三层的居民楼炸飞上天。

亲眼目睹妻儿的死亡，弗兰克似乎彻底失去了活着的信念，他低垂着头，静静地瘫坐在地上就像个垂死的人一般，浑身散发着绝望，腐朽的气息。

靶眼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手上的匕首也轻轻抬起，“嘿嘿，别急，我知道你心里现在肯定很难过，我这就送你下去陪她们，下地狱去吧！”靶眼的匕首急速地刺向弗兰克的脑袋。

“噗呲！”清脆的刀刃入体声传出，喷射的鲜血溅了靶眼一脸。

他的匕首，穿透的不是弗兰克的脑袋，而是他抬起格挡的手臂。

弗兰克抬起头来，他的双眼竟诡异地变得血红，脸上是扭曲至极的笑容，显的可怖至极。

“杂碎！我要把你撕碎！”原本颓废的气息转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那浓厚得近乎实质的杀气，常年累月在战场厮杀才会拥有的杀气。

封闭已久的杀心，冲破了囚笼的束缚，它，在这一刻再度觉醒！

这才是真正的惩罚者，那个声称“只要你有罪，你就得死！”的反英雄，那个在丧尸宇宙屠杀了整个世界所有英雄反派的强悍男人。

因为，他已不存在弱点，无所畏惧。

靶眼也许永远不会明白，他到底释放出了一只多么可怕的怪物。

又来了，恐惧感再度袭上了靶眼的心头，那个令他倍感羞耻的情感，彻底笼罩了他全身，使他如坠冰窖。这次，比孙小圣带给他的更加强烈。

受到杀气的影响，靶眼的手竟压抑不住地颤抖起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个野兽般凶恶的男人。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他迟疑着想要把匕首拔回来，却发现一切都太晚了。

“吼！”弗兰克怪叫着，对着他的腹部就是一记重拳，“噢！”靶眼痛的像虾米似的弓着腰，吐出了一地的黄色液体，那是他的胆汁。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弗兰克毫不动容地拔出插在手臂里的匕首，在血液喷溅中，他狠狠地扎进了靶眼的脊椎。

“啊啊啊啊啊啊啊！”靶眼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随之而来的，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下半身已经没知觉了。

这精准的一刀，彻底将他的脊椎神经搅得粉碎，他，已经沦为半身瘫痪的废人。

“不，混蛋，你怎么敢这样对待靶眼，不！”喜欢给人带来绝望的靶眼，却在这刻深深地感受到了痛彻入骨的绝望。

“嚯嚯嚯！靶眼，原来你这杂碎的名字是靶眼，我会永远记住的，是你，靶眼，亲手杀害了我的妻儿！”弗兰克脸上浮出残酷的笑容，他再度出手了。

他猛地一个跳纵，飞身砸落在靶眼的身上，抡起沙砵大的拳头，就是一顿狠揍。

弗兰克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咔擦，咔啦……”骨头碎裂的声音不时传出，靶眼的惨叫声，也在这非人的虐打中，渐渐消弱，直至变成了微弱地几乎听不见的呻吟。

弗兰克似乎是揍累了，他再次给靶眼肿得猪头似的脸来了记重拳后，便喘着粗气地停了下来。

他的拳头血肉模糊一片，指节间有不少处已经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刚才的疯狂，将靶眼身上的骨头几乎全都敲碎了。

看着躺在地上，跟一坨软泥似的靶眼，再转头看向仍在烈火焚烧中的家，仇恨似乎驱使他再度恢复了力气，他眼前走马灯花地闪过昔日与妻儿的快乐回忆，便带着无尽的怒火，击碎了回忆的场景，一拳砸向靶眼的心窝。

他要给这个恶棍一个终结，既然上天要惩罚我，那么我就替它惩罚世间的一切罪恶！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弗兰克心头突然传来一阵悸动，那是对于危险即将发生时的感知警告，他只来得及稍微翻侧下身子，便被一把破空袭来的短柄尖叉插中肩膀，它余势不减地带着弗兰克向后翻滚倒去。

“呃啊，是谁！”弗兰克忍着痛想要拔出尖叉，却没想到，他的另一侧肩膀，也被偷袭者从背后贯穿而过，他被重重地压倒在地上，剧痛使他动弹不了半分。

“噗呲！”弗兰克还没反应过来，插在身上的两把尖叉瞬间又被拔出，带出两道猩红的血箭。

他无力地趴在地上，眼眶欲裂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靶眼被人背起，几个跳纵间，便消失在他眼前。

那一刻，他也看清了偷袭者的模样，那是一名个子高挑的黑发女性，她穿着黑红相间的忍者装束，黑色的面罩隐藏了她的真实面貌，唯独漏出的眼睛，带着藐视生命的冷淡与无情，这是个实力强劲的女杀手。

“靶眼，无论你逃到哪，我都会找到你，将你碎尸万段啊！”弗兰克发出了最后一声怒吼，这带走了他最后的力气，无尽的疲惫和痛楚席卷了他，他的眼皮如铅铁般沉重，好困，真的好困，也该是时候沉睡一觉了，也许醒来后，这一切只是个噩梦而已。

临近昏迷前，他听到了摩托车的引擎声，以及那声焦急的大喊“弗兰克……”，他想回应，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再也支撑不下去，眼前，尽是一片黑暗。

…………

也不知过了多久，清晨的一缕阳光投射到弗兰克的脸上，他只感觉眼皮一阵难受，便缓慢地睁开了双眼，眼前先是一阵模糊，然后才变得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一间宽广明亮的病房，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消毒水气味，随着视角的移动，他看见了一脸笑容的孙小圣，以及脸上写满关心的芯片。

“我这是在哪啊，米兰，小兰特呢，我的妻子和儿子，他们在哪，他们在哪！”出乎意料的，弗兰克一苏醒过来，就处于严重的情绪失控中，他大喊大叫着，挣扎着从病床上爬下来。

孙小圣一脸痛心地看着弗兰克，他连忙按住因痛失妻儿而近乎发疯的弗兰克，“冷静点，弗兰克，冷静点，他们，他们已经死了，抱歉，弗兰克，都怪我来得太晚了，不然的话，我不会让这场悲剧发生的。”他的语气中带着说不尽的哀伤，那个总爱打扰自己美梦的小兰特，那个温柔体贴的米兰，他们就这么永远地离开了，剧情的强大惯势还是太强大了，即使是实力滔天的孙小圣，自认为已经改变了剧情，弗兰克的妻儿不会死去，但现实却赤，裸，裸地刮了他大大的一巴掌。

这一切，还是源于实力不够强大啊，孙小圣心里暗暗地责怪着自己，同时也多了几分紧迫感，他有种预感，距离正式剧情开始的时间，恐怕已不再遥远。

“不，不，孙，你肯定是在骗我，我的妻儿，他们怎么会死的！”弗兰克根本不想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他还在自欺欺人地挣扎着。

“啪！”芯片对着他的脸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醒醒吧，弗兰克，当初那个钢铁般坚强的男人去哪了，我们都为你不幸的遭遇感到悲哀，但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活着的人还是得要活下去啊，难道你就想一辈子生活在自我瞒骗的世界中吗?，她们的仇谁来报啊?”看着昔日的老战友沦落至今，芯片比谁都要心痛，比谁都明白弗兰克的痛苦，所以，他更需要站出来，帮他走出这段痛苦的阴影。

弗兰克似乎被这一掌扇懵了，他惊愕地看向芯片，随即，他低下了头，停止了挣扎，陷入了沉默当中。

良久，他突然笑了，笑得撕心裂肺，笑得听者动容，他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拳头，“对，对，我还要给米兰和小兰特她们报仇，我会好好活着，直到找出那个被我打碎了全身骨头的凶手，靶眼！”

听到“靶眼”的名字时，孙小圣不禁有点吃惊，这不是黑道帝皇金并的手下吗，一个号称百发百中的顶尖杀手，是夜魔侠的宿敌之一，在大事件影域中，因挑衅黑化的夜魔侠，惨遭虐杀。

想不到他在这跟惩罚者对上了，还杀害了惩罚者的妻儿，估计，他们这辈子都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关系。

纽约，艾塞佛公立墓园。

弗兰克的身影伫立在灿烂的阳光下，他静静地看着那两座崭新的墓碑，这是他妻儿的长眠安息之所。

孙小圣和芯片有点担忧地看着他，怕他又会再度发疯，把这个墓园整得一团糟。

但他们还是多虑了，弗兰克并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朝着他们晃了晃手，便独自先离开了。

空气中，飘荡来了弗兰克的一句话，“以后这世界上再也没有弗兰克·卡斯特这个人，我是惩罚者，伙计们，请记住我的新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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