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情缘 第二十七章 木佬人之恋(下)

世外情缘 木老人 都市言情 | 都市异能 更新时间:2018-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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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工作的原因,她不能陪我太久,此时她正在加紧排练单位的舞蹈表演节目。第二天上午,她领我去重新开了间条件好一些的酒店,然后与我吻别。

闲着没事,我便四处去逛,看看这座令我向往的城市到底长什么样。

其实凯里和重庆相比之下还是相对落后一些。毕竟重庆已成立直辖市近十年,各方面的发展都很快,一天一个样,日新月异。凯里是大山里的明珠,虽然不及重庆繁华热闹,但浓浓的苗家风情和远处的巍巍群山也足以让人留涟忘返。有时进步太快并不见得都是好事,人的心跟不上节奏,会变得浮躁迷茫,追名逐利,让人时时惶恐不安,而所谓的落后却也并不只是停滞不前和愚昧,换个角度看,也正是对传统文化的坚守和对朴实自然的传承和依恋。

越是鲜艳的东西毒性越大,我不太喜欢繁华之地,如果有人问我北京的居庸关和大西北的嘉峪关那处更美,我一定会告诉他是大漠苍凉的嘉峪关。所以我对凯里的依恋并不只是爱屋及乌,那时大多数人们对原生态这个词还比较陌生,而我已经是无比的向往了。

我漫不经心的走在凯里的街道上,时而去看看苗家的布衣银饰,感受那古老的工艺与传统,时而走进商场,了解一下当地人的工作生活,走累了,就到路边小摊上去尝尝原滋原味的地方小吃,听听阿公阿婆聊天时不一样的乡音……我如闲云野鹤一般的悠闲,轻松,快乐。

多想融入这座城市啊!让我与她的心能更贴近。

她告诉我她爸爸也来凯里了。

“爸爸来凯里开会,晚上我不能去陪你了,对不起,亲爱的,别生气好吗?”

“没关系的。”我对她说,但这让我多少有些失望,如果她能介绍老爸跟我认识,那该多好啊!

“晚上别一个人出去吃饭,我给你送过来哈。”

“恩,好的,我等你。”

……

我无聊的在酒店里看着电视剧,《武林外传》不知已经看了多少遍,白展堂的葵花点穴手总是比郭芙蓉的排山倒海更快一步,每次看着郭芙蓉傻楞楞的杵在那里就觉得好笑。但我更喜欢佟掌柜的机智与幽默。

晚上,小雪过了饭点才给我送来晚饭,我早已饿坏,却迫不及待的搂住了她……

“好吃吗?”

“好吃,真香!”我开始狼吞虎咽。

“明天要回思州一趟,你跟我一块回去好不好?”她问我。

“好,求之不得!”

我边吃边回答她。

“那我明天过来接你,爸爸过来了,今晚不能陪你,对不起!真的好失望。”

她对我讲过,她爸爸是警察,很正义的警察。

“嗯,没事儿。”

我答道。

“不过明天坐车我们不能坐一起哦,因为这一路上熟人太多,我不想让别人看出什么来,你能理解吗?”

“嗯,都听你的。”

我象个乖巧听话的小学生。

小雪开心的笑笑说道:“今天排练又学了几个动作,我跳给你看哈。”

说罢她又开始翩翩起舞……

能不能为我再跳一支舞?那段时间《白狐》成了我们的主题曲。

第二天她如期过来接我,我们坐上了回思州的班车,一路上虽然不能坐在一起,但我确定她也已经接受了我,这让我感到幸福。车窗外的风景真美,青山绿水,晴空万里飘着朵朵白云,时不时有一座座漂亮古朴的苗寨木阁楼映入眼帘。

她坐在我前面几排位子,我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痴痴打望着她的后脑勺,没有什么可以阻隔我们,网络不能,千山万水不能,前面这几排座位更是不能,我们的心已经在一起。此时她的心里,应该正不时惦记着坐在后几排座位上的我。

我确定!

※※※※

思州是贵州省的一个小县城,隶属于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是一个多民族的聚居地,境内居住着汉族、苗族、侗族、仡佬族、土家族等18个民族,总人口22.73万人。

她的身份证上是仡佬族,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民族呢?通过查阅资料我才知道仡佬族,族源和古代僚人有关,民族语言为仡佬语,属汉藏语系,没有本民族的文字,通用汉文。仡佬语崇拜祖先,奉祀竹王、蛮王老祖、山神。

思州盛产大米、花生、油菜籽、茶叶、中药材、猪、牛、羊、鱼等农牧产品,其中地方名优特产思州绿茶、思州水晶米、思州文旦柚、思州桐油最负盛名。当然还有思州砚也是相当出名的,而我却忘了告诉她,我们阳城的峡砚也很有名。

总会有一些千丝万缕的相似之处让我去证明去主观认为这就是缘分。其实这是缘分也好,劫数也罢,此时的我已是置身幻境,身不由己。

思州著名景点有龙鳌河景区、马家寨景区、文笔塔、陈圆圆陵墓。思州至今已有1300多年历史。是贵州政治、经济、文化的先发地之一,史学界素有“先有思州后有贵州”之说。

原来这座不大的县城竟还有着不一般的文化底蕴,古老而神奇。这让我又找到了想去了解它赞美它的借口和理由。就象是对小雪的爱,需要理由吗?如果需要,我想贵州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都会成为我的理由,岂止罗列一万个。

车行约两小时,我终于来到了这个历史悠久的小县城,那是小雪的家乡。

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游玩,下午,她介绍闺蜜我认识,相互一一客气寒暄。然后她们打麻将,我不感兴趣,就在一旁小睡了一会儿。晚饭,她请了名副其实的“亲友团”与我见面接风,男男女女一大桌,之后还来了一位重量级的人物——她的女儿岑岑。那时的岑岑才两三岁,她当然不会知道我是谁,但证实了小雪对我的重视,幸福感再次向我袭来。吃饭,玩耍,住宿,一切开销她竟没让我花钱,什么都安排得妥妥的。我尽情享受着爱的沐浴,这次我是真的醉了。

……

前两年经常能在小雪的QQ空间里看到她母子俩亲密的照片,如今的小岑岑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她是否知道曾经有一个远方的叔叔与她有过两面之缘呢?

第二天,我们返程回了凯里——木佬人的田。

07年8月9号

明天就是我34岁的生日了,我们大家族里的规矩是无论男女老少,逢生日须祭祀先人操办酒席。亲朋好友都在等着我回去,就要离开了,短短的四天三夜,怎么够啊?多想和自己心爱的人单独过一个开心生日!可是我得回去了,这让我焦灼,我无可奈何的订了晚上回重庆的火车票。

相隔太遥远,来一次真的好不容易,无论是双方的家庭,工作,还是经济上,我都不能为所欲为的来看她,下次再见,我不知道会是在何年何月,正因为这样,离别的依依不舍之情显得更为浓烈……

阳城到思州,681.8公里。

有没有人告诉你,我很在意,

在意这两座城市的距离!

(如今,各种的动车高铁,全程畅通的高速路,说走就走的私家车似乎让这两座城的距离越来越近,而我却不知道,我们的心还能不能再次走近……)

如果我们是在同一城市,那又将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境况呢?

※※※※

我们在酒店的大门处告别,双方都很难过,却没有太多的语言:

女的:“我不送你去车站了哦……”

男的:“嗯……不打算送我点什么纪念品之类的……?”

女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给你买条烟吧,少抽点。”

男的:“谢谢!”

男的:“你会想我吗?”

女的:“当然!”

女的:“我们还会再见面吗?你会再来看我吗?”

男的:“会!”

男的:“你要保重身体,少喝点酒……”

女的:“嗯,我知道了。”

女的:“我不送你上楼了,路上保重!……”

男的:“嗯……再见!……”

……

幸福,是见面之前的翘首期盼,

幸福,是相聚之后的甜蜜畅快。

幸福,是临别时分的依依不舍……

幸福,是有个人让你恋恋不忘!

幸福其实真的很简单,不需要任何华丽的语言。

我飞奔上楼,打开窗帘向下望,只想再多看看她,她正转身离去,我看到的是她的背影。

此时的幸福,是离别时浓烈的忧伤和心痛。

※※※※

凯里火车站,天色已黄昏。

“旅客朋友们,旅客朋友们,开往重庆的XX次列车已经开始剪票,请速到出站口剪票……”

“旅客朋友们,旅客朋友们,开往重庆的XX次列车已经到达,请速到出站口剪票……”

候车厅的广播一次次的催促我离开,我独自唱着黄凯芹的《弥月醉巴黎》,把巴黎两个字唱成了凯里……

弥月醉凯里,罗曼蒂克的景致,

为街边的演奏喝采。

身边的所爱,又要离开……

但最后一班快车,

已催促多次广播,

再吻别双手再一次紧握我。

是铁路加添痛楚,

载走你身边的我,

在痛述凯里我跟你的经过。

弥月醉凯里,

罗曼蒂克的恋爱

街灯中紧靠并肩……[17]

我转身回头,最后望了一眼那灯火阑珊处的凯里城,走进了站台。

……

我在凯里,你在哪里?

再见了,凯里。再见了,我的爱!

那一眼却是多么的不舍。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四天三夜,列车载走了我。

窗外是漆黑的山坳,远处偶尔有三两盏昏黄微弱的灯光,被列车的速度拉成了波浪一般的光柱,转瞬即逝……

离凯里渐行渐远,当我正茫然失落地望着车窗外发呆的时候,她发来了几条短信:

“对不起,其实看着你一个人上楼心里很痛。”

“我的第六感告诉我你好象永远也不会见我了。”

“怎么会呢,乱说。”我回复道。

“因为你开始在敷衍我了。”

手机里继续弹出她的短信息。

“你再乱想我真生气了,只是要离开了,我很舍不得……”我回道。

“好想送你去车站,可我真的很害怕那种离别的伤感,祝你在车上做个好梦,我会想你的。”

“我也真不想走,想跟你一块儿过这个生日,唉!……”

“别想了,好好过一个生日。我们不久就会见面不是吗”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离凯里那个世外桃源已经越来越远了,而我的心,我的灵魂却久久不愿回到我的体内。

《聊斋》里的小翠,是修行千年的狐狸,为报当年救母之恩,委身下嫁当年穷书生的傻儿子,并治好了他的疯病,报恩之后飘然而去……

我的灵魂,被人偷走了,不知道是小翠,还是小雪。我的心,被遗落在了木佬人的某一块田里。

……

次日,当天已大亮时,我已回到了阳城,她再次给我发来了短信:

“宝贝,生日快乐!我才起床。”

※※※※

我又回到现实的生活状态中,然而一切并没结束,在凯里在思州的情景一遍一遍在脑子里循环回放,我跟小雪也有了更为频繁的联系,网络,电话,短信,甚至还有失传已久的书信……

2007.08.19.农历七月初七。

我:“今天是什么节日你知道吗?电话也不知道打一个,过分!”

小雪:“对不起!今天实在太忙了……”

我:“亲爱的,我给岑岑买了个最新上市的长江七号玩偶,给你寄过去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

小雪:上网好吗,我想你了,我等你。……

网络没有让我们见光S,我们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然而在此后的岁月里,更多的只是绵绵无尽的思念。

※※※※

从回忆里跳出来,我回到了现在,此时此刻:2017年的9月13号深夜23点半。

感觉太困太累了,不想写了,我放下手中正在充电充得发烫的手机,一个人躺在床上,还是那间我跟她在网上聊天的小屋。我闭上眼静静的想事,想接下来的故事,想这些年的她……

想着想着,我又抓起了手机。点了支烟,让自己强行清醒。

自从上次从镇远回来后,就一直这么的熬夜到凌晨四五点,早上还要送孩子去上学,完了我得再去跑上个一两公里,走上个五六公里,我想为她减掉33斤。

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关于运动,我很懒的。

“原来你喜欢瘦子哦,那我马上减,减多少?说个数据来……”

她说:33……

一个多月了就这么的折腾自己,真有点累,黑眼圈更是不必说了。但想想从古到今那些写小说做文章的人,从在竹简上写字开始到现在,历经了多少次的升级更新换代,当然,我是算不上文人。那时的文人才叫苦,一坐坐一天,坐一夜,还得挑灯,备纸,研墨,哪象现在,手机上就能写,站着坐着躺着,动动手指头文章就写成了,再来个一键保存就Ok了。万能的手机!然而如此方便的今天,却难得再出现一两个旷世奇才,一两部传世之作,所以先进的东西真不见得都能产生好的结果啊!比如现在文坛最普遍的现象就是泛滥成灾,人人都成了诗人,作家。那些所谓的文人就跟我一样的恬不知耻。而与那些真正了不起的文人相比,我跟他们最多也才只有两个共同点:一个是泣血成书,一个是深夜不睡觉。

……

口口空间最近的一篇日志是17年的8月6号写的,写完那篇日志后,我决定开始写这本书,让我后来感到惊讶的是我偶然发现那一天恰恰是十年前我跟小雪在凯里见面的那一天。2007.0806---2017.0806!不多不少,整整过去十年!没想去刻意记住这个日子,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历历在目。而冥冥之中似乎老天自有它的安排!从见面到现在决定写书,正好十年,又正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这一天。雪,你相信吗?老天爷又悄悄对我说了,这份缘还没完,不然怎会这么的巧妙的安排。

上天既然安排了我们的想遇,重逢,又在十年后的这一天让我去完成这样的一件事,我想一定是有它的道理的。

而那篇令人心痛又难过的日志的名字叫《咫尺天涯》——

雪,我的爱!我还能这样的称呼你吗?

镇远至思州,53.2公里,红绿灯6个,车程1小时零8分钟。我们这么近,却咫尺天涯……

我多想真真正正做一次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不顾一切,哪怕是做汉奸,我也认了,我也要策马驱车去到你面前。可是,你没再给我机会,尽管我们这么近,近到仿佛都能听见你的呼吸声!你却不再给我一点点一丝许的回声……

我醉了,一个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唯一会想到的女人,只有是他的至爱!无数次喝醉,想念的人,为什么,只是你?

这一次镇远之行或许会是我一生中极大的错误,它勾起了我深埋于心底对你不灭的爱,我快忍无可忍克制不住了!……

雪,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了?别害怕,别担心我的爱,它愿意一生为你守候,默默陪伴,却不愿破坏你现有的一切,比如,你的幸福。我只是爱你,忘不了你,永远……永远……!

2007年6月23日到现在,十年了……!还记得那张表格吗?

“请认真填写,此表格极有可能被保存五十年……!”

那个时候起,我竟然在心里默默许了诺,要爱你至少五十年!

这听起来真象是一个巨大的谎言!

五十年,对现代人来讲,只是一个故事,一个童话,抑或是一个笑话!我们的爱,真的开始进入漫长的冬眠了吗?

这一生,还会有春暖花开的时候吗?

………此处沉默十分钟。

※※※※

07年8月9日,我离开了凯里。

※※※※

我想你,也许还像当年那样美丽,

在离别的日夜里,

思念的泪滴荡起层层涟漪,

落入了相思无期的凯里!

我在凯里,你在哪里?

那年邂逅,你我的爱,

就变得不再随意……[35]

17年8月9日,贵州歌手阿幼朵发行了新歌《凯里》。

又刚好是我离开的第十年整——

十年!弹指一挥间已经不在,五十年并不长。我会用余下的四十年,

去等待,

与你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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