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雨还是没有停,而且还起了大风,但是这没有耽误朱梦龙的行程。小半天的疾行,朱梦龙赶到了福州的万花楼。
和蛟王道人这厮聊了一会儿后,朱梦龙发现这厮有点坐立不安:“怎么回事?有什么说什么。”疾言厉色之下,蛟王道人说了起来。
原来福州海外有一座岛,是海盗的中转休息的地方,这几天连下大雨,渔民不能正常劳作,因为海浪太大,但是海盗和渔民不一样,正是因为这种天气,人人都会窝在家里,海盗拿捏住这种心理极有可能会在这种难遇的天气进行活动。尤其是经验丰富的老海盗带队,无论是对天气、海浪、操船,还是对打家劫舍杀人放火,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朱梦龙一听,也觉事态严重,应该过问,当即决定去找福州的海盗防卫驻军处看看。
一路上无话,询问了当地县衙,几个当兵的带着朱梦龙,带着雨具连忙向驻军处赶去,由于无法骑马,再加上砸在地上能起烟气的雨水,行路的速度并不快。到了半黑天才到。
让朱梦龙没想到的是,竟然在这里碰到了老熟人,刘正风。他这总兵还真是用到了地方。这回再见,他的身上多了几分肃杀干练,少了几分土财主的气息。
“王爷,怎的冒着大雨前来军营?军营里面简陋,怠慢了王爷。”刘正风身上正穿带着铠甲,只能抱拳行礼。
“无妨,我身边有着懂行的人和我说,这种连雨天,那些有组织的海盗,极有可能会来犯,而且岸上有着伪装的海盗通风报信,我觉得事态重大,所以前来看看。”朱梦龙摆摆手。
军营里虽然简陋,但是当地的驻军都是福州的居民,把军营里弄得规规整整,房屋里面也都生火煮水,空气干燥适宜。
刘正风一听有点犯难,这种天气出去巡查显然不是什么好差事:“王爷,不知道这消息是否可靠,出动兵马不是一件小事,如果没有海盗来袭的话,浪费物资人力,福州现在的驻军开销......”
朱梦龙一听这话,心里暗笑,这要是官场上老油条根本不会辩解,一定会捧着自己办事:“放心,消息可靠,而且也不用出动多少人,你挑选出三队三十六人跟我走,咱们就按照海岸线的几个村庄去巡查。”
刘正风一听这话不再多说,直接去挑选上过战场的老兵。朱梦龙回头看着一语不发的蛟王道人说:“现在就看你的本事了,你判断哪里容易招来海盗,我们就先去哪里。”
“王爷放心,我一定尽全力。”蛟王道人连忙拍胸脯保证。
一行人跟随蛟王道人当即出发,一路上默默前行,大雨中透着肃杀。按照蛟王道人所说,中等的村庄最容易被选中,一是因为有东西可抢,再者可以速战速决不至于等到官兵来了还没有完成劫掠。按照地图上指示,最符合这个条件的就是离驻军处十四里地的小李庄。
一行人慢跑前行,大约三刻钟左右就能赶到,而且能活动开气血,也不至于疲惫不堪。大约快到小李庄的时候,朱梦龙透过大雨,隐约听到了嘶吼惨叫和恶意大笑的声音,并且这种天气本应该不易起火,但是小李庄隐约透着火光。三人相视一下,全力前行。
“队伍听令,极速前进!”刘正风大吼一声,跟上蛟王道人。
朱梦龙一马当先,不在等着身后的人,几乎几个呼吸间,在大雨中留下一股狂风,雨点都横卷飞溅出去。
眼前的一幕让朱梦龙目呲欲裂,一帮子短衣打扮的汉子,狂吼烂笑着扛着东西,肆意的杀着人,前面不远处,一对中年夫妇已经被尖锐的木棍串成一串,倒在血泊中,僵硬的手伸向家的方向,眼里残留着绝望悲伤。几个大汉邪笑着扛起一个挣扎尖叫的女孩儿正往屋子走去,嘴里蹦着污秽不堪、恶毒下流的话。
朱梦龙全力抽在雨点上,布满劲力的雨水直接打穿几个海盗的头颅,顿时软软的跌倒在雨水里,那个女孩儿一时间懵了,停止哭泣坐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远处黑暗中还隐隐吵吵的有着人员活动,后面的人终于追了上来。刘正风招呼了一声,十二人一队,沉稳迅速的没入黑暗之中。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天地间只剩下大雨拍落的声音,和隐隐约约传来的心碎痛哭声。朱梦龙缓了缓心神,连刘正风说了什么都没听清,一口气杀掉几十人,朱梦龙也是第一次经历,看着神情沮丧绝望,还不绝的破口大骂的海盗,听着村里老幼不绝的啜泣悲呼,眼里闪过一抹嫌恶杀意:“蛟王道人,这些烂人,就交给你了,我要听到有用的消息,之后这些人都给我枭首挂在福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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