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日子 第二十四章──被救一命

吃过早饭，我借口回家刷牙，其实，只是想回家补个觉而已。

回到家中，换好衣服，躺在绵软的床上，盖上被子的那一刻，感觉整个世界都祥和了。

可这祥和却如同窗外炸开爆竹的烟云一样，转瞬即散。也不知自家的这些邻居是有多怕年兽来袭，年兽跑没跑我是不知晓，不过，我的睡意的的确确是跑的踪影全无。

坐在床上冥思苦想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个可以让自己高枕无忧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把衣柜里几件怕皱的衣服拿出来放在床上，然后自己钻了进去，“吱嘎”一声关上柜门，世界终于清净了，虽然还有微弱的爆竹声钻进来，不过，这蚊蝇振翅般的吵闹对于严重缺觉的我来说，造不成什么实际影响。

我不知睡了多久，似在做梦，但是这个感觉又不像梦，如现实一般真实，可说是现实，却又如此虚幻。

我仿佛被囚禁于漆黑的海底，准确的说，是海底的某个密闭的空间里。感觉自己每一次呼吸都是煎熬，但我却拼命的想要呼吸。我想要挣扎着逃出去，却使不出一丁点力。

慢慢的，越来越痛苦的我，意识也渐渐变得模糊，当我感觉自己就快被黑暗吞没时，一声对自己的呼唤让我重新对逃出这里充满了希望，紧接着，一段熟悉的音乐犹如救亡队伍冲锋的号角一般在遥远的海平面吹响，一个脚步声渐渐迫近，差点成为自己棺材盖的衣柜门被“吱嘎”一声打开，阳光、空气，随着柜门的打开，簇拥着钻进我的口鼻里。

“啊！”一声尖叫，我微微睁开眼，虽有些模糊，但我尚能辨认出徐乐那如曙光女神一般的身影正站在我面前。

“郭年！郭年？”徐乐用试探的口气叫着我的名字。

我气若游丝地说道：“别叫了，还没死，让我缓一缓。”

看不清徐乐的表情，不过，我知道她离开了柜门口。

一段时间后，我感觉自己稍微恢复，已经能看清东西，我试着挪动身体，调整下姿势，才发现自己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浸透。

徐乐看到我有了动作，走到我面前说:“我说给你打电话怎么不接，你不是在这里面睡觉吧？”

我点下头，算是回答。

“天呐，你是怎么想的？如果我今天不来，或者再晚来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你知道吗？你会缺氧憋死你自己的！”徐乐大声说道。

我无力地靠坐在柜子里，闭上眼睛，笑着说：“如果我死了，你会难过吗？”

“大过年的别胡说八道。你能不能别整天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让我省点心行不行？”

“徐乐，你又救了我一次，如果那天没有遇到你，我不知道自己现在会怎么样，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还活着。徐乐，谢谢你。还有……我爱你。”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我不知道徐乐听到这些话的时候表情是怎样的，只知道她就那样在我面前一动不动地站着。

过了好半天，徐乐才说：“你感觉怎么样了？能出来了吗？”

我这才睁开眼，吃力地往外挪动着有些发僵的身体，双脚刚一落地，却有些发软，徐乐伸出手想扶我，我灵机一动，一个坏主意涌上心头，借着前倾的力道，顺势把徐乐扑倒在地。

我把头扎到徐乐的后颈，然后一动不动地趴在她身上。

“你怎么这么沉？”徐乐抱怨的同时，试图把我推开。

我没有回答徐乐，我告诫自己，要尽量装成全身无力的样子，甚至要装作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好点了吗?”徐乐试探着询问我。

我依旧没有回答徐乐，就这样趴在她身上暗爽着。不过，不能“动手动脚”让我有些遗憾。

“你打算装到什么时候？再不让开，我可动手了。”

在我还考虑徐乐是不是试探我的时候，大腿内侧小范围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啊”地一声，我滚到一旁。

坐在地上的我，忙着揉着自己的大腿内侧，徐乐却已经站起身，俯视着对我说道：“让你占点便宜还没完没了了，下次再装受伤，我还用指甲尖掐你一丁点肉。”

我抬起头，看到徐乐的眼圈有点红，赶忙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哭过了？”

“摔疼了还不让哭吗？！”说完，转身走出我的卧室，随后传来的，是“哗哗”的水流声。

趁她洗脸的功夫，我把眼镜架在了鼻梁上。等徐乐再回来时，我已经彻底“复活”，还坐在地上的我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看你几个小时没回来，就想起了一个故事，想来看看是不是真的。”

“什么故事？”我问。

“一个老人，戴的假牙，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牙是假的，所以每次刷牙的时候，都躲起来，有一次这个老人和一群朋友出门旅游，大家都在水池刷牙的时候，这个老人却自己跑到厕所刷牙，刚巧，有个人要上厕所，一敲门，吓得老人把假牙掉到马桶里，然后就在那捞。所以，我就想来看看你是不是在捞假牙。可结果却发现你居然在衣柜里。你说，你躲在衣柜里到底在干什么？自闭症吗？还是不自信，躲在衣柜里舔伤口？”

“我只是想睡觉，不想被外面的鞭炮声吵到。”

“你是三岁小孩子吗？不知道在里面呆久了会缺氧吗？还躲到那里面睡觉。你还坐在地上干什么？”

“缺氧啊，低一点氧气多。要不，你给我人工呼吸吧，这样补氧快。”我嬉皮笑脸地说。

“我看你不光缺氧，还缺心眼。”

我单膝跪地，双手抱拳，举过头顶，然后低下头说：“在下缺心眼，承蒙姑娘多次搭救，无以为报，若姑娘不弃，在下愿以身相许，万望姑娘应允。”

“行了，别贫了，赶紧起来吧，不嫌地上凉吗？整天像个小孩儿似的长不大。”

我一本正经地胡说道：“这就对了，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嘛，让一个男孩变成一个男人，需要一段恋爱来完成，我的恋爱经历只有一个月，你见过一个月就长大成人的婴儿吗？”

“我都没恋爱过，为什么会比你成熟？”

我继续胡扯着：“你想啊，我是男的，你是女的，咱俩肯定不一样，常言道，女人只有在不恋爱的时候头脑才清醒，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

“按照你这么说，看来我这辈子还是不要恋爱了。”

“别呀，你不恋爱了，我可怎么办？”

“我恋爱不恋爱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因为你的恋爱对象是我呀。”

“不要脸！”

“啊！啊！”这时，我挂在阳台的鹦鹉突然发出两声怪叫，徐乐循声走了过去，我紧跟在徐乐身后。徐乐看着那只鹦鹉说：“小鹦鹉，你见过比郭年不要脸的人吗？”

这鹦鹉比我牛多了，根本没理徐乐，而是自顾地梳理着自己的羽毛。

“它会说话了吗？”徐乐转过头问我。

“应该不会，我还听过它说话。”我没有不理徐乐的勇气，于是乖乖回答道。

“小鹦鹉，你为什么这么笨呀？是不是因为养你的人笨，所以你就变笨了？”徐乐边说着，边把她青葱指伸到鸟笼里，用指尖轻轻捅着鹦鹉的身体。

“它应该也没恋爱过，所以它应该也是个鹦鹉婴儿，婴儿是不会说话的。”

“笨人就不要找借口了，你说是不是？小鹦鹉？”徐乐依旧用手指捅着鹦鹉的身体。

或许是被徐乐用手指捅得实在难受，鹦鹉突然叫了起来：“呀！呀！呀咩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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