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逐万界 第26章：昔年往事

王枉望忘了一点，这个世界是负责他们的那个神的世界，这个世界里面的功法也好，兵器也罢，都不可能能对神造成任何威胁，否则早就被神收走了，更何况只是《幻魔决》这种人类修炼的功法，连仙都还没成呢，就想挑战世界之主？怕不是脑子瓦特了……

无论怎样，王枉望还是动手了，他将三本书都摊开在地，先对比了一下互相的相同与不同之处，蛇决他已经练了有一会儿了，运功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所以他试着改变了一下运功方式，使用虎决的运功路线开始运功。

“嘶~好痛！”体内真元刚一走到不同于蛇决的第一处经脉，立刻就传来刀割一般的剧痛，毕竟蛇决没用到这处经脉，他相当于要新开辟一条没用过的经脉，这种痛苦是正常的。之前黑牛替他筑基的时候麻醉了他的感知，要不然他恐怕得痛得死去活来。

好在是死过几次的人，王枉望的忍受力还是不错的，强忍着疼痛，王枉望一点一点的运功前进，好在没出太大的意外，经过一段时间的煎熬，王枉望终于打通了几条经脉，成功地将虎决运行了一周天，当运功结束的那一刻，王枉望感觉体内的真元总量变少了一些，但强度好像变得更大了，另外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真元的运行更顺畅了，二者毫无芥蒂，仿佛这两本功法本就是应该一起练的……

腾云驾雾，破空而行，陈虹月还是第一次亲身体验这种感觉，其他弟子都是结队前往翠屏山，而她却是由黑鸡长老亲自带着，和魁首及黑牛长老一起在天上飞着，让她有些受宠若惊。她不是傻子，自己一个才加入几天而且来历不明的人，怎么可能得到如此信任与器重，就是那个讨厌的黑鸡对她展现了毫不掩饰的喜爱，但她还是不认为一个长老能让魁首这么放心她，不但给她黑狗长老的功法，还有意让她成为长老。无事献殷勤，这些人肯定对她有什么目的。难道三个人都喜欢上了她？！陈虹月稍微自恋了一下，不过她还是自知自己的魅力没那么大，而且不论魁首还是那个大块头都没有对她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喜欢之意，可她面对这几个几十上百岁的老妖怪又根本看不出什么，只能

一直暗中观察……

一路没有说话，三人于大部队之前到达了翠屏山脉，魁首放开感知，不一会儿便带头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三人没用多久就来到了之前彭剑和黑狗大战的地方，一条巨大的裂缝旁边，一具晶莹的冰棺在疮痍的地面上显得十分突兀，一下子就吸引了三人的目光。

“这是……”黑牛长老伸手在冰棺上面摸了一下，然后回头对魁首说道：“和黑鼠长老元胎中的寒气一致，应该是傲雪。”

魁首大步走到冰棺前，轻轻敲了敲，然后一掌拍下。几道裂纹瞬间延伸遍布整个冰棺，然后一阵‘哗啦’，冰棺化作满地碎粒，四散滚落，漏出已经变得冰冷的彭剑的身体。

“这人是谁？”魁首看着地上的彭剑问道。

黑牛稍一思索，便答道：“这个年纪，又被傲雪如此对待，想来应该是擎剑宗近几年的天才弟子之一，傲雪的徒孙——彭剑，据这几年的情报，傲雪应该很喜欢这个孩子，嗯……超越师徒的那种喜欢……”

“……”魁首面无表情，黑鸡笑而不语，陈虹月嘴角抽搐。

“此人体内还有幻魔决的黒炎残留，想必是这人和黑狗长老发生了冲突，被黑狗长老击杀，然后引来了傲雪。地上没找到太多傲雪的血迹，她应该没受太大的伤，最终傲雪杀了黑狗长老，又与前来调查的黑鼠长老五人发生了战斗，这里有其他几位长老战斗的痕迹，但并不怎么明显，也没有感觉到他们的死亡，应该是他们觉得不敌直接撤退了。但傲雪拥有瞬移之法，最后应该是追上了黑鼠长老，重伤了他，但被黑鼠长老逃了，之后她又找到了黑虎长老……如果我没估计错的话，现在她应该正在寻找其他长老，或者受了伤正躲着疗伤。她现在应该是把所有长老都列入了必杀名单了。”黑牛一边思索一边分析，听得陈虹月一愣一愣的，她怎么也看不出来这么个大块头的黑牛居然脑子这么好使，分析得有理有据的，兄贵狄仁杰？

察觉到陈虹月的目光，黑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分析到：“根据收集到想情报，傲雪目前应该是元神境，熟练掌握瞬移之法，寒冰真元使得她的每一次攻击都会带着冰冻效果，被其真元入体还会让人行动迟缓，运功困难。从之前的战况看来，她的功力至少达到了通天境中期，甚至更高，不然不会这么轻易就让咱们损失了三位长老。”

黑牛蹲下，捡起仍然没有半点融化现象的冰粒，手上黒炎燃起，将其包裹在内，“这个冰棺材质均匀，毫无杂质，手摸上去连我都感到寒冷，普通状态下的黒炎灼烧下也没有融化的迹象……说明傲雪在制作这座冰棺之时体能真元是强大而平稳的，不是靠秘法或者药物强行提高，平时只表现出元神境的状态想必是有什么目的……”

其实傲雪的目的只是为了让彭剑心里感觉好点儿，元神境与通天境只见的差距太大，何况彭剑才仅仅炼神，如果知道傲雪的实力比自己强那么多，彭剑会感觉更加自卑，可能对傲雪的态度连现在都不如，只会顾着一直修炼了……当然，现在躺在三人面前的彭剑是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除非他能再活过来。

“你确定？！”之前魁首打碎冰棺后就一直盯着彭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开口问道。

黑牛楞了一下，因为魁首的声音中明显带着不满，甚至有些怒气，但他觉得自己应该分析的没错，于是回答道，“属下确……”

“我已经答应等我报仇后就将身体给你，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魁首的声音更大了。

黑牛这才发现魁首并不是在问自己，黑鸡和陈虹月也有些好奇地看向魁首，两位长老见魁首仍然看着尸体，像是在和尸体说话，便恍然地低头不语。陈虹月一脸问号，奇怪地看着魁首，想着难道他在和谁千里传音？有摸了一下自己身体，没有感觉到元胎异动，说明应该不是在通过元胎集体下命令，难道是在和哪个人单独对话？之前元胎异动的时候陈虹月也是吓得不轻，好在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比王枉望还强些，很快就调整过来，只是心里稍微留了一下意，注意着体内。

能和魁首说话却不让人听到的自然便是他的那颗独特的“心脏”了，对于魁首的质问，它慢慢解释道：“你的身体五十年前便已留下暗伤，要不是我不停替换着那些坏死的器官组织，恐怕你早就死了，当然，如果你死了我也不好过，但是，虽然我当初对你没安好心，却也救了你一命，咱们两算是两清了。你当年心脏破碎，我只有亲自上阵才能让你免于一死，这些年我一直替代着你的心脏的作用，而且经过这么些年，我早就可以给你造一个心脏，然后本体离开了，之所以没走，造出来的心脏肯定没有我本体变的好，只能保证你活着，但对于你的修炼没有帮助，二来我也需要借你的血液让我得以恢复，三来……好歹也相处了几十年……”

魁首沉默了，五十年前他与杨鼎天一战，以心脏破碎的代价换了杨鼎天用刀的左手，本来已经趴在地上等死了，连杨鼎天都懒得动手杀他，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当时的魁首心中只有仇恨，愤怒，不甘。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死去的时候，一颗肉球从天而降，在地上弹了一下后滚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就像融化一般进入了他的身体，体内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破碎的心脏也被一个奇怪的球体代替，感觉体内的生机渐生，他只觉苍天有眼，但伤势修复了一点儿，保证不会死亡之后，一股奇怪的意志突然与他争夺起了身体的控制权，仇恨的执念与过人的意志让他赢得了这场无声的战争，想来为了修复身体哪个球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不然他不会赢得那么轻松……

后来他发现那个意志并没有消失，只是暗中潜伏了起来，可能试图养精蓄锐，再次偷袭，不过随着魁首的功力恢复，加上药物和治疗，那个意志知道恐怕夺舍无望，但是如果强行脱离魁首的身体，恐怕会让魁首与他同归于尽，它好不容易才逃到这个世界，可不想那么快就死了，于是便主动联系，开门见山说明了利益关系：“我现在顶替着你的心脏，所以别想对我不利！看你刚才心中只有仇恨没有绝望，想来也不怕死，但是也不想死吧！我也不威胁你，我帮你活命和修炼，你只要在报仇后将身体给我就行了。”

当时的魁首心中只有对杨鼎天的仇恨，没怎么想就答应了下来，他也不是个出尔反尔之人。五十年来他们虽然相处得不说愉快，但也没有太大仇怨，直到刚才，它突然开口要离开魁首的身体，进入面前这个身体。

“这具身体还没有完全死亡……”

“？”魁首一愣，他可以感觉得到面前的尸体已经没有什么气息了。

“你不懂……”心脏说道，“人身体死亡，甚至大脑死亡，就是细胞失去的活动，但是如果时间不长，通过一定的方法还是能活过来的，用你能理解的说法，人死了，但魂未散，还能救，而且救回来的人意志会很薄弱，我能很轻易取而代之，这具身体刚死就被冰冻，还有救，我也非常满意，无论是资质还是相貌。”

“可是没有你，我如果对上杨鼎天没有那么大的把握。”魁首很有自知之明地说道。

心脏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样吧，我分离一个分身出来，先把这具身体救回来，等你报完仇，再离开你的身体。当然，如果你死了，留着这个分身我也还能活着。”

组织内人们体内的元胎其实也是魁首心脏的分身，只是元胎上面并没有它的意识，他能控制，看不能转移意识。而将要进入到彭剑身体的是带着它意识的分身，分离意识，听着很强，实际却很麻饭，他要将意识分离成几乎相等的两份，还得保证两股意识不互相干扰，以免二者互相融合，白费力气；又得防着分离的意识独立，变成完全的另一个自己，到时无法融合回来。

由于要利用自己能力辅助魁首战斗，同时操控两部分意识对它来说太难，于是它的分身在进入彭剑体内，唤醒了身体的生机之后，便让魁首将这部分意识进行了封印，除非魁首解除封印或者它本体也进入和这部分意识进行融合。

在两位长老和陈虹月的眼中，魁首用手摸着彭剑的身体，过了几分钟，挥手施法将一地的冰晶聚拢起来，重新将彭剑包裹在内，虽然不如之那样密封，但至少冰冻效果还在，既能保证身体各项功能维持不变，减少新陈代谢速度，又能影响彭剑原本的意识，防止他醒来——这是心脏对他说的。

工作完成后，仿佛想到了什么，魁首问道：“既然你要夺取身体，为什么不现在就做？”

“不行的，元胎状态我可以随意变形和分身，意识非常好控制，但是一旦融入一具身体，难度就会非常大，这就是为什么你的手下体内的元胎没有我的意识，也是我一直以本体做你心脏而没有融入你的身体的原因。分离出去的元胎虽然互相之间还有感应，我也能稍微控制，但做不到复杂的控制。”

听到这样的解释，魁首微微点了点头，虽然这个动作并没有必要，但他还是习惯的做了，然后将新的‘冰棺’扔给了黑牛。

“其实，这样你即使完成了复仇也不用交出身体了，对你来说不是更好么。”

“可是……如果我真的复仇了，那我活着又还有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