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孙无忌捂着胸口,满脸痛苦地往后退了一步,随后一挥手:“给我打死她!”
满院子的人,竟然没一个开口劝的。
孙清一边默默吐槽这位比她“长”的长孙清什么人缘啊,一边环视了一下四周。
刚才被她踢裆的两个侍卫,依然在地上躺着。
长孙无忌似乎也意识到了眼前的尴尬,刚要开口却被孙清抢白:
“你为什么要打死我?”
根据此前的经验,她是真的在问,长孙无忌到底为什么要打死她。
但长孙无忌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很明显这不是真的要打死你啊!这是气话啊!
“你说呢!”
长孙无忌捂着胸口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旁,一个高瘦青年怒气冲天地开口,“十三妹,你偷东西,还敢打人,还敢说出这么大不敬的话!你自己说,为什么打你!”
但孙清只是懵懂地看着他:“我偷什么了?我偷你媳妇了?”
满院的人轰地一声,全都笑出了声。
唐朝民风开放,在家里开这种稍微“过分”一点的玩笑也不是不可以。尤其是大家都知道长孙冲刚娶了媳妇,现在被长孙清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像那么回事。
长孙冲的脸涨得通红:“是爹的玉佩!在你房里发现的!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
而孙清只是嗤地笑了出来:
“要是有条狗在你房间里拉了屎,那也能算是你拉的?”
“你……你骂谁是狗!”长孙冲的脸涨得通红。
而孙清却是一笑:“这么说,是你污蔑我的咯?玉佩是你偷的?不然,你怎么觉得,我是在骂你?”
人群中传来窃笑声。
毕竟,长孙冲吃瘪,这在长孙府里还是第一次见。所有人都觉得很是新奇好笑。
“你……你无耻!”长孙冲颤抖着手指着孙清,“你偷东西,还……还……”
“我可没偷,你再说是我偷的,信不信我打掉你的牙!”孙清看着长孙冲,一字一顿地道。
她的气势,还真把长孙冲吓了一跳。
毕竟从小家里从来都不管她,成功让孙清从一个乖乖女成长成了一个校园小太妹,黑帮老大姐。
而且,孙清跆拳道黑带的段位可是实打实的!这点吓唬人的气势,怎么可能没有?
“好了!不是你偷的,那你说,是谁偷的!”长孙无忌一拍桌子,“清儿,你说!”
孙清愣了愣,差点被这脑回路给噎死。于是她缓慢地开口:“我只知道……不是我偷的。具体是谁偷的……关我屁事啊?”
她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无辜,语气也根本不像是在挑衅,而是在认真地询问,请问这件事,关我屁事呢?
长孙无忌的脸彻底黑了。
“清儿!你再这种态度,别怪我家法伺候!”长孙无忌几乎吼到破音。
孙清没说话,只是看了看地上那两个好不容易站起来的长孙府侍卫。
两个人下意识捂住了裆。
长孙无忌干咳了一声:“咳,清儿,只要你查出偷东西的人,我们就不再提这件事了,可以吗?”
在朝堂上连皇上都敢怼的长孙无忌,面对孙清,竟然说了一句,可以吗。
“哦,好吧。”孙清愣了一下。
但她这一愣,不是因为长孙无忌在问他,可以吗。
而是这具身体得到从未有过的尊重之后,产生的悸动。
关于长孙清的,十六年的回忆,在那一刻涌入脑海。
孙清用力摇摇头,突然就明白了自己是为什么站在这里的。
她是这个府里最不起眼的孩子。
在长孙府里唯一的作用,就是在任何场合,用来陪衬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妹。
背首诗?长孙清啥也不会。
跳个舞?长孙清走路的姿势都不好看。
就算吃,这具羸弱的身躯,连吃都抢不过别人。
母亲早亡,父亲从不关心,长孙清就这样在默默无闻中度过了十六年,然后,在今日被人嫁祸,用来顶罪。
所以,孙清在这一秒,似乎知道了自己的使命!
最见不得别人被欺负!
长孙清,我来拯救你!
“清儿,给你三天时间,只要你查出凶手……”
“为什么要三天?”长孙清慢悠悠地说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惊。
“你现在就可以告诉我?”长孙无忌从太师椅上站起,“为何?难道你知道?”
“当然了!罪犯就是自己,岂不是现在就能说出来?”一旁,一个矮壮的男子说道。
长孙清转头,从原主的记忆里得知,这便是长孙清的四哥,一个平常以欺负人为乐的人。
“父亲大人已经相信了不是我偷的。”长孙清故意强调了“父亲大人”,“然而你还是在污蔑我,怎么,你特别想当那条狗?”
长孙平立刻被噎得满脸通红。
长孙清没再看他那张猴子屁股一样的脸,在院子里故作神秘地踱起步来,“让我说,当然没问题。不过,曹植有一首诗写的好。”
说到这里,整个院子里一片寂静。
这里站的都是长孙家的人,包括长孙无忌的儿子女儿们,还有夫人姨太。
没欺负过长孙清的,还真的是没几个。
“煮豆燃豆萁……”长孙清见没人说话,长孙无忌也不出声,便自顾自地背起诗来。
“好了,你住口!”长孙无忌恼怒地一挥手,“你直接说是谁就行了,只要证据确凿,为父给你撑腰!谁都不准再去找清儿的麻烦!”
“他。”长孙清伸手一指。
“你……你为什么说是我!就是因为我刚才说了你两句?你竟然污蔑……”刚才那位四哥长孙平一脸的怒意。
“我没说你,死胖子。”长孙清语气拖得老长,“我说你后面那位,三哥,你别躲了,真的,没意思。”
“你……你为什么说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你是不是六指?”长孙清言简意赅。
“是……是又怎么了!”
“这府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是六指?”
长孙武说不出话来,脸顿时变得惨白。他这副表情,所有人便都看出,他必定是窃贼无疑。
“我今早出门的时候,在门框上看到一个六指的手印,我还想着,三哥怎么那么好心,帮我给院子里种的菜施肥呢!”
“你……”长孙武要想一下才知道长孙清在说什么。人群中再度传来窃笑。
毕竟,在这个年代,施肥,还是要用大粪的。
长孙清这是在暗讽,长孙武在她房间里拉了一摊屎,然后赖在她身上。
“唉……可怜了我啊,白挨了一巴掌!”长孙清故意长叹一声,然后一边揉着脸,一边说道。
在场所有人都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哪里打到你了!不但没打到你,你还把人家打了一顿!现在还好意思在这里叫屈?
但只有长孙无忌懂了,这是在暗示他,既然答应了家法伺候,那现在还等什么?
“长孙武!过来!家法伺候!给他二十大板,谁都不许拦!”
于是,十几位已经上前一步打算劝的人,只得讪讪地退了回去。
长孙清不由得再次感叹她和长孙武的人缘差距,然后转身,施施然离开了。
她其实并没有在什么门板上看到六指的手印,只是想起了那副著名的画《最后的晚餐》。里面,出卖耶稣的犹大的坐姿,和其他人完全不一样。
长孙武的姿态,和现场的所有人,也都不一样。
六指,则是一个借口罢了。
“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我来给你上药!咦?你没被打啊?”
长孙清刚循着记忆走回自己住的偏僻小院,一个少女便迎了上来。
她一袭浅绿色的罗裙早就浆洗得发白,整个人也很瘦小,但对长孙清忠心耿耿,几乎是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
“小芸,做饭了吗?”
但侍女小芸还是站在地上,傻愣愣地看着长孙清:“小姐,你真的没被打啊?”
“再多话,我就打你了!”长孙清故意威胁似的举起手,“去做饭!”
小芸这才一吐舌头跑去做饭。这个侍女虽然看起来有点没大没小,但对长孙清,可是实打实的好。
长孙清迈进房间,果然,和记忆里的差不多,而且看起来竟然还要更破。长孙清心里正骂着那个挨千刀的穿越大仙或者什么鬼的,背上突然一痒。
这种痒不是普通的痒,而是钻心的痒,长孙清伸手,然后尴尬地停在了空中。
这什么破身体!柔韧度也太差了!挠个背都挠不到!
长孙清环顾四周,想找个能挠痒痒的东西,但是除了地上的一截扫帚头之外竟然什么都没有。
不对,丫鬟是干什么的!
“小芸!过来!”
“怎么了小姐?”
“过来,给我挠挠。这这这,对,再往上——卧槽!”
长孙清突然眼前一黑。
难道自己又死了?而且这个长孙清还是被人给挠死的?
但下一秒他发现,不是这样的。
眼睛只是没有习惯突然变黑的光线,她又站在了自己去当管理员的那个仓库的门口。
只是,仓库……似乎变了样子。
“穿越回来了?”长孙湛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环顾四周,但是发现,自己的身后,竟然也是仓库!
自己的四周,都是仓库!
“卧槽,这都是什么鸟事……”
一个人的时候,长孙清还是很喜欢爆粗口的。尤其是经历了这么多操蛋的事情之后!
但下一秒,她就被一个巨大的女声吓了一跳!
“侦测到,鸟。”
然后,仓库就飞速地旋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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