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非凡之旅 080 终焉的世界

希兹克列夫轻轻点了点头，嘴唇的一角微微扬起，露出有点像是苦笑的样子，这也是他脸上首度显露出表情。

“我原本预定攻略到第九十五层时，才要把这件事公布出来。”

“这还真是恶趣味啊……”

“……我本来就预测你将是最后站在我面前的人。在全部共十种独特技能里，『二刀流』技能是赋予全部玩家里拥有最快反应速度的人身上，而那个人将要扮演对抗魔王的勇者角色，不论他最后是获胜或落败。但中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该由你王凡得到的『二刀流』却变成了我从未见过的技能『第六感』，而且不管是攻击速度还是洞察能力上，你都已经展现出超乎我想象的力量。不过……这种出乎意料之外的发展，也可以算是在线角色扮演游戏的醍醐味吧……”

“『二刀流』的使用者可是站在你身后拆穿你身份的人哦！这么无视他，可不行啊。”

“当然我怎么可能无视掉『黑衣剑士』桐人呢，当初你们两个可是两人组队攻略到20层的极限玩家啊。”

这时候，原本像被冻住而无法动弹的一名玩家缓缓站起身来。他是担任血盟骑士团干部的其中一人。那看起来刚毅木讷的小眼睛里，显露出悲惨又苦恼的感情。

“你这家伙……你这家伙……你竟敢把我们的忠诚——还有希望都……给……给……完全糟蹋了——!”

他握紧手里的巨大斧枪，一边怒吼着一边冲了出去。

但是，茅场动作比他快了一步。他左手一挥，在出现的窗口上快速操纵着，结果男人身体马上就在空中停了下来，并掉落在地面发出巨大声响。他的HP条上闪烁着绿色框线。是麻痹状态。茅场的手没有因此停下，继续操作着窗口。

“啊……王凡……”

转过身去，见到亚丝娜已经跪在地上。王凡立刻确认周遭玩家的情况，发现除了自己和桐人之外，每个人都以不自然的姿势倒在地上发出呻吟。

王凡把剑收回后，抱着瘫软在地的亚丝娜，而桐人则是开口道：“……你究竟想怎么样。把我们全部杀了灭口吗……?”

“怎么会呢?我不可能做出这么过分的行为。”

红衣男微笑着摇了摇头道。

“既然事情已经到达这种地步，那也没办法了。只有把预定提早，先到最上层的『红玉宫』去等待各位到来。虽然半途抛下为了让玩家们有对抗九十层以上强力怪物群的力量，而一路培养上来的血盟骑士团、以及攻略组的各位玩家，并非我的本意，但我想靠你们的力量应该可以到达得了最上层才对。不过……在那之前……”

茅场停止说话之后，那双让人感到充满压倒性意志力的双眸便紧盯着王凡和桐人看。接着他将右手上的剑轻轻插在黑曜石地板上，那尖锐又清澈的金属性声音撕裂周围空气。

“王凡还有桐人，我得给你们识破我真面目的奖赏才行，就给你个机会吧。给你现在在这里和我进行一对一对决的机会，当然我会把不死属性解除。如果你获胜，游戏就算被完全攻略，全部玩家都能由这个世界登出。你觉得如何……?”

“当然并不是你们两个人同时出手，由你们决定一个人与我决斗，另一个人我会运用管理者权限让他处于麻痹状态。”

一听到他说的话，王凡手臂里的亚丝娜拚命动着她麻痹的身体，摇着头说道：“不行啊王凡……!他是想趁现在先消灭你们两人的其中一个……目前……目前我们还是先撤退吧……!”

“桐人，你怎么看？”

“你是我为数不多的可以信赖的人，而且你上次决斗中也战胜了他，所以我愿意把这个机会交给你，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还是你懂我！放心吧，我可是答应过亚丝娜要安全带她离开这个游戏的。”

“王凡……!”

亚丝娜悲痛的叫声再度响起，王凡把视线朝向手臂中的她。虽然胸口有着像被直接贯穿过去的疼痛，但王凡还是勉强自己装出笑脸对她说道：

“抱歉。我没办法……在这个时候逃走啊……”

亚丝娜像是还想说些什么似地张开嘴巴，但在途中便放弃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努力挤出来的微笑。

“你没有打算……要牺牲吧……?”

“当然……我一定会赢。用我的胜利来终结这个世界。”

“知道了。我相信你。”

放开她的手之后，王凡把亚丝娜的身体横放在黑曜石地板上，接着站起身来。一边慢慢走向一言不发看着这里的茅场，一边用两手高声将剑拔了出来。

“王凡，快住手……!”“王凡！”

往声音来源看去，可以看见艾基尔与克莱因两人努力要撑起身体，同时叫着自己的名字。但是王凡只是微微一笑，说了一句放心吧，最后看了一眼让出最终决斗位置的桐人，然后就站在与希兹克利夫面前不远处。

在彼此间还有一段距离时，王凡的右手剑便横扫了出去。茅场用左手的盾轻松地抵挡了下来。火花飞散，一瞬间照亮了两人的脸庞。

金属互相碰撞的冲击声像是宣告战斗已经开始的讯号般，两人之间一口气加快速度的刀光剑影开始压迫周围空间。

老实说，只要希兹克利夫不运用管理员权限，王凡有十足的把握吊打他，王者吊打白金水平不是很正常吗？

游戏中的技能都是你设计的？不存在的，大不了我王凡不用就是了，谁稀奇你的技能一样，SAO可以自由独创自己的技能，但是依靠技能的稀有度来设定技能附带效果，所以只要不是太离谱的剑技都可以设计出来。

看见茅场完全猜测出自己剑的方向，令人眼花撩乱地移动着十字盾挡住我全部攻击，王凡只能在心里默默如此念道：“切，就算没开瞬移，那也开了预判透视吧？就你个研发设计者，能和我这种职业游戏玩家比？不过开了也好，不然说我没给你机会。”

茅场的HP槽已经下降到红色区域了，而王凡也不是很好，处于黄色区域接近与红色区域，不过再这样持续下去，应该就会胜利了吧？

这样一想，王凡顺手就用出了系统规定的技能，而茅场看到王凡使用这个技能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露出了仿佛胜利的笑容。高位连续技施展完毕后是有一段时间的僵直时间的，只要茅场挡住这个技能，那么……

王凡的连击不断的劈砍在茅场的巨大盾牌上，正如他所想的那样，王凡并没有停止技能释放，又或者不能！

当王凡释放完技能后，茅场长剑高高地在停止动作的王凡头上举起。他的刀身进发出暗红色光芒。接着剑带着血色光芒往王凡头上降下……

结束了！

剑刺穿了胸膛，在茅场晶彦他那充满惊愕的目光下，这时茅场没有任何动作。他脸上惊愕的表情已经消失——略微张开的嘴角上浮现了平稳笑容。

这样就——可以了吧……?茅场的身体化为数千个碎片飞散而去。此时系统那无机质的声音像要掩盖其它杂音般响起——游戏攻略完成——游戏攻略完成——游戏攻……

可是王凡此刻的身体正在消失，不！准确的来说，是被人转移到什么地方，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脚底下踩着厚厚的水晶地板。透明地板下面有被夕阳染红的云群慢慢流过。抬头仰望，可以见到被夕阳染红的天空无限延伸到远方。一望无际的天空有着由鲜艳朱红色转变为血一般鲜红，再转变为紫色的层次变化。此外还有些微风声响起。

“很棒的景色对吧。”那人正是茅场晶彦。

面容不是希兹克利夫，而是身为SAO开发者本来的面貌。身穿白色衬衫打着领带，披着一件白色长袍。在他那柔弱、尖瘦的脸上，只有那双带着金属质感的眼睛给人相同的感觉。而那双眼睛现在则是充满着温和的眼神，眺望逐渐消失的浮游城。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应该说是……象征性的表现吧。”

“现在，设置在ARGUS总公司地下五楼的SAO用大型主机，正用上所有内存进行将档案完全删除的工作。再过十分钟左右这个世界就会完全消灭了。”

“那里面的人呢……他们怎么样了?”

“不用担心。就在刚才——还存活着的所有玩家，总共六千八百二十三人全部都完成登出了。”

这么说来，桐人、克莱因与艾基尔等在那个世界里的朋友，以及近两年来成功存活下来的人们，全都平安回到现实世界里了。还有亚丝娜……

虽然内心想着——杀了四千人的家伙能说这种话吗，恐怕全部玩家，不对，应该说是知道这次事件的所有人，应该都有这个最基本的疑问。

“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呢……?”

“为什么吗——我也已经忘了很久了。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当我知道完全潜行环境系统的开发之后——不，应该说是从更早之前开始，我就是为了创造出那个城，那个超越现实世界所有框架与法规的世界而活。然后我在最后一刻，见到了能够超越我所创造出来的世界法则的东西…………”

茅场充满静谧光芒的眼神先是朝向王凡，接着又马上移开。

“我们从小时候开始就会不断地有许多梦想对吧?我也忘了究竟是从几岁开始，自己就被这个空中浮游城堡的幻想给缠上了……那个幻想中的情境，不论经过多少时间都鲜明地留在我的脑海里。随着年纪增长，影像也越来越真实、越来越扩张。从地面上飞起，直接到那座城堡去……长久以来，那一直是我唯一的愿望。听我说，王凡。我仍然相信——在某个世界里，真的有那座城堡存在——”

“差点忘记跟你们说……王凡，恭喜你完全攻略游戏。”

王凡恢复了沉默。再度朝远方望去，发现连浮游城之外的部分也开始崩毁。可以看见原本一望无际的云海与红色天空，在遥远彼端被白光吞没而逐渐消失。

是离开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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