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北川 第二章 准备

落枫阁

楚悲歌近年来很少出去，一直待在落枫阁中潜心修炼，专于突破炼虚合道的境界，就连两位弟子也只是偶尔教导。这也亏了他的两位弟子一位天资聪颖，一位勤奋刻苦。虽然不常得师傅教导，但是修为也没落下。若是放在其人，早已心生愤懑了。

一日，楚悲歌罕见的没有修炼，而是把莫北川叫了过来。

“北川，今日为师叫你过来，你可知所为何事啊。”楚悲歌对这个弟子很是满意，修为在三代弟子中算是最高。年前就已经炼精化气圆满，很是为他长脸。他楚悲歌年轻只是在同辈之中就是数一数二，他的弟子也要冠绝天门。

“弟子明白，我天门弟子从未有在宗门内突破练气化神的说法，如今我炼精化气已经圆满，也是时候该外出游历了。”天门弟子皆有炼精化气圆满之后外出游历的传统。从创派至今一代代弟子外出闯荡，留下了一个个传奇的故事，闯出了天门剑宗偌大的名头。他自突破境界开始，就知道该下山了。只是在等着师傅提起，如今终于等到了。

“嗯，你外出游历任你千般折腾万般胡闹，天塌下来由我给你顶着，唯有一点不可弱了我天门剑宗的名号。”他楚悲歌从未怕过谁。这句话也稍稍显露出年轻时的霸道。

“下山之后可有什么计划啊。”楚悲歌手抚长须问道，莫北川第一次下山，还是要问上一问的。

“嗯……徒儿想先回乡里看看，我父母虽已不再，但毕竟是生活了十年的地方，而且也已经六年未亲临坟前祭拜父母了。”提起父母，莫北川也不禁有这伤感。他父母皆死于战乱，当初他随师傅上山之前已为父母下葬，只是这些年一直在山上，虽然每逢忌日也会烧纸祭拜，但是毕竟没有亲临坟前。

“也好，你有这份孝心也是再好不过了。但需知人死归墟，几滴眼泪。若活人因死人而坏了身体反而不美。”楚悲歌劝慰了几句，但他不善此道，也说不出什么。

“北川你天赋极高，种种剑法一学就会，但须知剑之道，勤学苦练也很重要，这点你要和你师弟学学。只有这样才能领悟自己的剑意。剑重在心，无论如何不可失了剑心。”

“出门在外，要知是人御剑而非剑御人，无论何事，皆由心决，行走江湖为善为恶都只是心中一念。”

“防人之心不可无。”

………

………

………

“行了，知道了师傅，我去居山师叔那里去了，他让我下山的时候过去找他一趟。”师傅什么时候也唠叨起来了，莫北川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跑出了落枫阁。

“这孩子。”

楚悲歌摇了摇头，该说的都说了，但出门在外靠的还是自己，只有真正经历了才能成长。自己，众位师兄弟，掌门师兄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看着现在的莫北川，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一剑霜寒十九州的楚悲歌也曾青涩如此。

这边，莫北川出了落枫阁一路向居山的住处秋枫阁去。居山师叔却是说过等他师傅放他下山时让他过去一趟。

慢慢走在路上，看看这住了六年的地方。马上就要离开了，还是有几分淡淡的不舍。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了。不过这丝不舍很快就被下山的兴奋给冲散了。

击剑任侠，路见不平，拔剑杀人。

江湖，莫北川来了。

“誒，师弟，练剑回来了？”路上碰到了李影飒，算算时辰，正是他练剑回来了。

“嗯，刚回来，正要去打坐。”碰到师兄李影飒也很意外。往日这个时候师兄应该不知在哪位师叔处折腾才对啊。

“师弟也太勤奋了，也应该多和师兄弟们玩乐才对啊”莫北川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了。

“师兄说的是，但我天赋不如众位师兄师弟，理应勤奋才是，而且……”李影飒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回答了，当即被莫北川打断了

“好好好，我说不过你，这样也好，等你也修炼圆满了，下山游历，你我兄弟二人仗剑江湖，除妖歼邪。”莫北川把手挎在李影飒的脖子上说。

“师兄要下山了？”李影飒不动声色的打掉莫北川的手问道。

“嗯，对，羡慕吧。”莫北川兴奋的说道。

“还好吧。”李影飒面无表情回答道。这让莫北川很是郁闷，完全找不到一丝快感。

“好了好了，我要去居山师叔那里了，然后就直接下山了。”不想再搭理李影飒，也该是去居山师叔那里了。

“嗯，师兄再见。”李影飒说完也往落枫阁去了。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耽误了多长时间，这些时间从哪里挤出来，吃饭？睡觉？

“居山师叔，我来啦，师傅让我下山了”莫北川在这里来了许多次了，早就熟悉了。居山的弟子们也早就和他混熟了，也没有询问。

“你小子啊，你师傅终于舍得让你下山啦。”居山看着闯进来的莫北川说道，随手把放在桌子上的长匣子朝着他扔了过去。

居山和楚悲歌不同。楚悲歌更多的是严肃，霸道居山则显的好脾气，看起来老好人一个。因此莫北川和这位师叔关系算是最好的。

“打开看看。”居山端起茶杯吹了吹说，“喜欢就拿着滚蛋，不喜欢就把东西放下自己滚蛋，省得在我这儿祸害东西。”

莫北川也不客气，直接把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把长剑，剑长约三尺四分。并不华美，却给人一股锋锐之气。

“师叔，这剑……”莫北川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把剑，爱不释手，双眼顶着这把剑头也不抬的问道。

居山也不见怪乐呵呵的说道“此剑名曰秋水，我年轻时就爱收藏好剑，这把不是我收藏里最好的，但应该是最适合你的。”

“喜欢吗？”

“喜欢。”莫北川还不抬头。

“喜欢拿上就滚蛋吧。”

…………

莫北川一脸幽怨的出了秋枫阁。不知为何，那幽怨的神情让居山想起了少年历练时遇到的小寡妇。

莫北川出了秋枫阁背上刚到手的秋枫剑，还没有上手试试，就已经急不可耐的下山了。

江湖，令人向往啊！

莫北川的名字一定会让江湖记住，就像曾经的楚悲歌，数代人的神话。

与此同时，各派的年轻一辈的弟子也有不少已经在少下游历。波澜壮阔，大争之世，谁能迎头而上崭露头角，谁有沉寂于此，泯然众人呢。

这，又有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