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昊回到房间,区舒云早就等在那边。
见他对自己不理不睬,只是忙前忙后收拾被铺。
只好跟在后边,一脸郁闷地解释:“我是做得不妥,应该提前跟你和孙红商量,可你想,先得让老太太和老爷同意吧?他们还觉得我大量呢,我本来想给你们个惊喜……”
刘昊忽然回身,区舒云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打自己,不禁眯住了眼睛。
刘昊根本没理她,只从她身边抄起自己的睡衣,卷巴卷巴跟被铺抱在一起往书房走。
区舒云追上来,不服气的辩驳:“要是我被别人这么安排,我肯定挺高兴!我不就是被人家给安排了吗,可惜安排错了……我这叫将错就错,将计就计,我不是好心吗?”
刘昊还是不理不睬,区舒云跟在后边,越来越生气:“我不明白我怎么错了!你装什么大爷!说句话呀!”
“你没错,你从来没错。”刘昊冷冷地。
“那你发什么臭脾气?给我回来!”
区舒云一怒之下,扯下拖鞋,朝刘昊扔去,正砸中他的头。
刘昊忍气没理。
区舒云更火,扯下另一只拖鞋也砸了过来。
此时的刘昊已经忍无可忍了。
“你干什么?”
看刘昊怒气冲冲的向她走来,区舒云瑟瑟发抖道。
“你,你别过来!”
区舒云一边后退,一边用手指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刘昊。
“啊,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刘昊快步上前,把她扛起来。
“啊!”
刘昊直接把她摔到床上。
“嘣!”
“哎呀!”
区舒云双眼冒着金星,爬在床上道:“李重光你疯了,你知道不知道,这样做会死人的。”
刘昊一把骑在她腰上。
“你干什么,你快下来”
区舒云急得快哭了。
“今天不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你还真把我当做病猫,任由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
“唰”
一把脱下她的睡裤,露出光秃秃白嫩嫩的屁股。
“啊,你干什么,你流氓”
区舒云尖叫道,感觉下体一凉,区舒云疯狂的针扎,但是她的双手,已经被刘昊的脚踝压住了,任她怎么挣扎也是徒劳无功。
“啪”一声巨响
“啊,李重光我要杀了你”
“啪”
“啪”
“啊……”
尖叫一声高过一声。
此刻区舒云害羞,屈辱,疼痛一起浮现心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重光,你混蛋,你又打我!呜呜呜……”
区舒云是真委屈,号啕大哭,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一连被打了二十下屁股,区舒云的屁股都开花了,上面全都是刘昊的手掌印。
“这次是给你的教训,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帮我拿主意。”刘昊冷声道。
“呜呜呜”
“呜呜呜”
一夜无话,整个房间只有区舒云的哭泣声。
……
第二天,一大早
区舒云早早的起来,独自来到教堂圣母像前,轻声祷告。
“万福玛丽亚,仁慈的母亲;我们的生命,我们的甘饴,我们的希望,”
她犹豫地抬眼看了下圣母像,低头:“再往后我不知道背得对不对,小女子区舒云,在此尘世,向你哀呼,在这涕泣之谷,向你叹息哭求,求你保佑我,早日见到那个人……”
她安静地将脸埋在双手里,诚心地祷告着,乞求着,默念完毕,她抬头起身,转过来,却突然愣住了。
一个酷似秦少白的身影走进教堂!
区舒云愣住,她上前几步,那个身影却不见了,这一切如梦似幻,她不肯死心,在空荡荡的教堂里苦苦寻找。
“时间非常紧,我先说,你再说。”
一个把礼帽收在胸前的男子的身影从忏悔室的格窗那边透过来,正是秦少白!
从格窗那边传来另一个男声:“我在听。”
“南洋筹款已很费力,总理五天前去往美利坚,你那边诸同志务必挺住,关于武器事项……”
忏悔室外,区舒云慢慢走近,她顺着那微弱的声音,慢慢接近了其中一间忏悔室。
门忽然推开,于镇伟打扮的神父从里面走出,见到她,吓了一跳,低声道:“孩子,你要做忏悔吗?”
“呃……对不起。”她正要走开,忏悔室的另一扇门打开了,秦少白的身影闪了出去。
区舒云看得分明,叫了一声,“少……”
“孩子!”于镇伟伸手拉住区舒云的衣袖,区舒云却挣开了他,追了出去。
沙面街道,秦少白的身影疾走如风,区舒云在后面跑着,追着,不敢喊出声,心里又幸福又焦虑。
秦少白拐了一个弯,忽然消失了,区舒云追过来,不知秦少白往哪个方向去,站在那里喘息,判断。最后,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一个大大的招牌上――索菲亚cafe。
咖啡馆里有乐师在弹奏钢琴,区舒云走了进来,装做不经意地挨个卡座察看,客人不多,有老外也有时髦的华人,但没有秦少白。
从里面的一间包厢内传出很轻的声音,区舒云走近,听着,突然一把撞开包厢,一对正在接吻的时髦国人慌张地分开,不是秦少白,区舒云点头道歉,脸上有点发烧。她退开,坐在最靠里的临窗卡座发呆。
中年洋人侍者走过来用英文问道:“小姐,您喝点什么?”
老外侍者稍愣了一下,估计是很少见到这样的女孩子,“好的,请稍候。”
乐师的手指在黑白键上纷飞,一首动听的曲子传出……
区舒云呆呆地坐着,听着。往日歌声在耳边响起:
“骊歌初动,离情辘辘,惊惜韶光匆促;
毋忘所训,谨遵所嘱,从今知行弥笃;
更愿诸君,矢勤矢勇,指戈长白山麓。
去矣男儿,切莫踯躅,矢志复兴民族……”
她想起了自己的少女时代,在每周一次的休假日里,下午阳光最好的时候,与秦少白相对坐在这里。秦少白侃侃而谈,自己则认真地看着他,与其说在听他的讲话,勿宁说在听他的声音。
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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