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愈合得怎么样?”刘昊坐在圣德医院,一颗大榕树下。
“已经差不多了”孙红两眼默默含情他。
“枪伤没人发现吧?”刘昊又问。
“没有,我隐藏得很好,到现在医生护士还以为我只是发烧感冒。”
“二少奶奶,别误会,我想他们只是普通朋友。”不远处李重甲对着身边的区舒云说道。
“哼”区舒云远远看了刘昊和孙红一眼,就吃味的走开了。
不知怎么区舒云看到刘昊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昊回来后,区舒云看了他一眼“哼”的一声把头扭过一边,一副不打算理他的样子。
“你这是怎么了?今天又吃错药了?”刘昊走到她跟前,摸了摸她额头。
“没发烧啊?”
“啪”
区舒云一把甩开他的手,把头扭过一边。
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早,请安完毕,老太太两眼亮晶晶地挨个看人,众人都看出老太太有话要说,都端端正正地等着。
见无人回应,老太太有点失望,望向李玉堂:“玉堂,明儿是什么日子?”
李玉堂一愣:“明儿?瞧我这脑子,莫非老太太要去清虚观还愿?”
老太太不悦。
曹氏连忙道:“怕是李家哪位先人的忌日吧?儿媳妇这就上祠堂查看。”
老太太哼一声:“活人都不上心,死人就更指不上你们了!儿子十年在外,当爹娘的,居然就忘了他的生日!”
李玉堂恍然大悟!明天确是李重光的生日!
刘昊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事,赶紧拍着脑袋笑道:“哎哟,倒不怪爹和娘,连我都忘了,在外国一个人,哪有心思过生日,日子一久,可不就忘了。”
老太太更不乐意:“苦了十年,孩子好容易回来,没一个人惦记!”
曹氏很是尴尬。
区舒云凑近老太太,撒娇道:“重光过生日,甭问了,老太太一定准备了好东西给他宝贝孙子,我们这些没脸的、不得宠的,是不是也能溜边儿混点残汤剩水啊?”
老太太乐了:“少不得要热闹热闹!”
夏荷见缝插针:“老太太早半个月就开始张罗了!”
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刘昊:“不要公账上出钱,我一个人认了,也不请客,大观楼送几桌细致席面,再叫几个戏子清唱,一家子骨肉,好好乐一乐!”
众人都捧场,兴高采烈。
区舒云眼神一动,若有所思。
老太太瞥了一眼李玉堂,皱眉道:“玉堂,儿子过生日,你怎么一点不高兴?”
李玉堂回过神来,忙道:“老太太教训的是,重光十年不在家,玉堂未能尽到为父之责,如今竟忘了亲生儿子的生日,儿子心里颇为自责。”
老太太脸上柔和了:“嗯,你既自责,明天就不准拦着我喝酒,你们父子俩陪我多喝几杯!”
李玉堂和刘昊齐声道:“遵命!”
请安结束,区舒云和刘昊回房路上。
在回去的路上区舒云暗自寻思:“明天李重光,过生日,等府里的人都松懈了,找个机会溜走。”
“重光!”
在半路上,李重甲突然走了叫道。
刘昊停了下来。
李重甲笑容仍在,声音已冷了下来:“明儿你生日,兄弟本该一醉方休,偏我营里有些要紧事,怕不能席前祝寿,请恕哥哥的罪,贺礼早备下了几样,明儿一早就让他们送过去。”
刘昊摆手:“自家兄弟,不必客气。”
李重甲掏出一块怀表,慢悠悠地看了看:“时候不早了,我该去办差了,重光,二少奶奶,回见。”
看着那块表,区舒云眼睛顿时瞪大了。
李重甲一走,区舒云也默然转身,径直回房。
第二天一早,李家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到处丝竹婉转,歌声悠扬,老管家安排的巧妙,酒也选的不上头,大家在酒宴上开怀畅饮,李玉堂和老太太都有五六分酒意。
区舒云喝了几杯酒,更是明艳照人,伶俐光鲜,俨然是席上的中心。
酒过三巡,她执着酒壶,笑吟吟来到李玉堂和曹氏面前:“舒云前些日子竟是鬼迷了心窍,每日腾云驾雾,也不知混说了些什么,干了些什么;老爷太太大人不计小人过,还这么疼我,真是羞愧难当,我敬二老三杯,一为赔罪,二为表表孝心,三请老爷放心,舒云从此踏踏实实,再不胡闹了。”
曹氏见巡抚小姐对自己如此恭敬,早酥了半边:“这是哪儿的话,你何时胡闹过?”
对面许氏听见这话,暗自啐了一口。
李玉堂已有几成酒意,听这番话,只道是刘昊做通了思想工作,不禁微笑:“好,我喝这三杯,也为叫你放心,你是李家的好媳妇。”
区舒云兴致更高:“老爷真爽快!干脆咱换大杯!”
“大杯就大杯!”
曹氏有些胆怯的说:“我酒量浅,大杯……”
区舒云笑道:“那就老爷代你喝!”
曹氏不自信地看看李玉堂。
李玉堂一笑:“没问题!”
曹氏当众连连长脸,兴奋地满脸放光,手忙脚乱地张罗杯子。
李玉堂连饮六大杯,已有七八分酒意,他偷偷瞟了一眼紧挨着老太太坐的刘昊,看到祖孙俩正言笑晏晏,心中高兴,一时不能自已,竟自斟自饮起来,很快便有九分酒意,眼神迷离,舌头也大了,不时靠在椅子上打盹。
酒过三巡。
一辆马车从李家侧门出来,车上坐着借口要去买花的区舒云。
赶车的阿毛不解:“二少奶奶想要什么花,管家一放话,哪个花圃不抢着送来?何苦受这份累。”
区舒云哼了一声:“俗东西,要的就是这份快活,这份雅致,送来的,有什么味道?你嫌受累,一会儿赏你两吊钱,包你精神!”
阿毛果然精神了:“谢二少奶奶!”
两人果真先去买了一大捧茉莉花,区舒云抱在怀里突然她拍了一下额头:“你看我这记性,阿毛,你在这等我一下,我过对面买点东西。”
说着指了指对面的百货商店。
“哦,二少奶奶,那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阿毛也不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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