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界最牛扛把子 002章：老和尚与纸扎人

看着地上那个似笑非笑的纸扎人，云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太渗人了这！

“那啥，大师别吓唬人行不？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你到底在哪？”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真的就在施主眼前。”

随着那念经人的话，眼前那团毛茸茸的球状物里突然伸出了一双干尸似的枯手。

云朗“妈呀”一声蹦了起来。

幸好旁边那具纸扎人没有动静，不然云朗非晕过去不可。

“施主莫怕，这只是贫僧的头发。”

念经人双手扒开了包裹全身的头发，一张布满皱纹的老脸从中露了出来。

由于对方脸上长满了一尺多长的胡须，云朗看不清那人有多大年纪。不过从他那松弛的脸皮来看，对方的年纪肯定不小了。

看着那怪人突然从一堆包裹了全身的脏头发中钻出身子，云朗都几乎给吓傻了。

大爷的，我说刚才那黑乎乎的东西看起来怎么那么像是头发，原来真的就是头发。

嗯？

不对啊！

和尚不是光头吗？

云朗想，这货该不会是黑山老妖吧？头发这么长，都把自己包成粽子了。

云朗指着念经人，惊恐地问：“你、你、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念经人道：“贫僧当然是人，不然何以在这相国寺中念经咏文？”

云朗警惕地盯着那人，叫道：“你大爷的，骗谁啊？和尚哪有长头发的？！”

长发和尚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道：“听施主说话的方式与语气，想必是位少年吧？呵呵，年少轻狂是青春，看来这话当真不假。”

云朗倒是迷糊了，自己本来就是个少年，怎么还“想必”是个少年？

难道这人是个瞎子？

云朗壮着胆子走到念经人面前，将手放在他的眼前晃了两下。

对方无动于衷。

看那一双上翻的白眼珠子，还真就是个瞎子。

“你……眼睛瞎了？”云朗吃惊地问。

“贫僧的眼睛在心中。”念经人道：“施主不必怀疑贫僧的真实性，真者自真，在本寺贫僧是未受戒的俗僧，所以头发可以自然生长。”

自然生长？

我去！你是打了激素还是打了鸡血？

你这头发没个几百年的功夫能长这么长吗？把人包的严严实实的，刚才爷们还以为是堆毛线团呢！

念经人摸了摸包裹整个身子的头发，叹了口气：“不知不觉这一头青丝就已经留了三百余年，哎，时间啊时间……”

三百年？

我靠，那岂不是成神仙了？

自己竟然遇到一位活神仙？发了，这次发了！

“你是神仙？”云朗惊奇地问，想不到世上还真的存在神仙，这种颠覆性的认识让他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

念经人苦笑着摇了摇头。

“贫僧并非神仙，只不过是一个受了永生诅咒的苦命人罢了。”

永生？

那还不好？无限的时间，无限的生命，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时间权限。

“想听听贫僧的故事吗？”念经人摸着长发喃喃地问。

云朗一愣，这和尚还有故事？

“想听。”云朗点了点头。

“那就劳烦你去斗佛身前取些果品来。”

虽然不知对方要斗佛的贡品干嘛，但云朗还是应了一声，起身前往石像身前拿去果品，那里摆放着一些几乎脱水的苹果。

趁云朗拿取贡果之际，念经人用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剑指。将剑指指向那具躺在地上的纸扎人，轻道一声“起！”，接着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那具纸扎人不知被念经人施了什么法术，在念经人的一声“起”后突然浑身一震，诡异地从地上蹦了起来。

像是受到召唤一半，纸扎人扭动着并不灵活的肢体缓缓向念经人走去。

那纸人走到念经人身边后，恭敬地立在了那里，像是等待念经人的差遣一般。

念经人一挥剑指，轻道一声“去！”纸扎人便开始笨拙地向殿外走去。

等纸扎人走出殿外后，云朗也已从斗佛的石像前拿回了几个干苹果。

“咦？那纸人哪去了？”云朗左顾右盼地问。

“纸人名叫巫甲，贫僧刚刚叫他出去取些东西。”

“大师好幽默，纸人也能满地乱跑？给，取来了。”

云朗也没多想，抱着几颗干苹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没坐多久，那名叫巫甲的纸人便抱着一个破旧的酒坛从殿外返了回来。

听到门口动静，云朗回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顿时从地上蹦了起来。

“啊！鬼啊！”惊恐的云朗一把抱住了念经人的脖子。

“施主，请你从贫僧身上下来。”被云朗一把抱着脖子不放的念经人尴尬地说。“实不相瞒贫僧已经数百年未曾净浴，身上有着不少虱子。”

“大师，这庙里有鬼！”云朗指着那个抱着酒坛正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巫甲说。

“小施主，贫僧先前说过，他叫巫甲，并非鬼物。之所以能走会动，只是因为贫僧在他身上施了秘术而已，不必这般惊奇。”

还不惊奇？我说老师傅啊，这纸人都能跑了，我能不惊奇吗？

不过听念经人这么一说云朗倒也平静了不少，他知道这是异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得知这是法术之后便松开了念经人的脖子。

有意思的是，这念经人说的还真不假，几百年不洗澡的人身上的虱子果然多的乱蹦。

“大师，没事你干嘛施法啊？一个纸人抱着个酒坛子满屋子乱跑，这大半夜的多吓人啊！”

云朗脱了身上的羽绒服，用力地抖着上面的虱子。

不断有虱子从羽绒服上掉落下来，转眼间地上便多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虱子，用脚一踩啪啪啪的乱响。

“贫僧也是身不由己啊。”

念经人苦笑着说：“施主有所不知，自从相国寺遭遇劫难后贫僧便一直跪在斗佛面前忏悔，三百多年来未曾移动丝毫。由于跪的时间太久，贫僧的双腿早已萎缩坏死，丧失了行动能力，这才不得不依靠巫甲来帮忙料理生活之需。”

“三百多年？大师你一直跪在这里？”念经人的话让云朗吃惊不已。

念经人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的确一个人在这座破庙中跪了三百多年。

三百多年、无数日夜跪在斗佛面前忏悔，云朗不知对方身上背负了多大罪过，不过当他想到念经人一人在这破庙中跪了三百多年就忍不住同情了起来。

三百多年？这期间要忍受多大的孤寂？

也是在这一刻，云朗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