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无悔 第006章 艰苦朴素老干部

回到肖家庄自己的家里，一问儿子才知道爹娘还在菜园子里边拔蒜苗，夫妻俩出了堂屋来到院子的后门，走进了自家那块半亩大小的菜园子，他们被眼前繁忙的场景吸引住了，老爸穿着一件白色毛衣两手握着铁锹把子躬着腰正使劲地翻耕着蒜苗地，奶奶和孙子跟在后面正把蒜苗一棵棵的从土里扯出来堆成小堆。走到娘跟前他说:妈，今的天气好像不够暖和呀，咋想起来拔蒜苗这档子事？哪一天暖和了再拔不是也行吗？

陈四妹站直身子回头看了看儿子儿媳，问候说:夏敏，你俩都回来了?又说:你爸说明的是个好日子，他想弄几捆蒜苗到街上去卖，估计会卖个好价格。

肖克点点头说:娘的生日儿子儿媳哪有不回来祝贺的，就是再忙也应该回来看看。说罢朝老爸走过去。

夏敏拉着娘的手说:妈，你岁数大了活动不方便，你去歇歇我们来捡，一会儿就弄完了!”

陈四妹说:呃!哪有一回来就干活的道理？再说了你们一年到头能回来几趟？回屋歇着去，我跟大孙子捡就行了!

夏敏捡着蒜苗说:妈，还是你回屋歇着吧，自己的儿女干自己的活有啥不可以的？再说你还患有疾病!

挖着土巴肖兴武抬起头来说:还是夏敏说的有道理，你们坐办公室的人是应该干点体力活煅练煅练，那样做对他们绝对是有好处的。想当年我在警署坐阵的时候，差不多每个星期天都要回来参加生产队义务劳动，你可别忘了那可是不计报酬的义务劳动。唉I现在的年轻人混修了，硬是懒得干活!

陈四妹边捡蒜苗边说:几十年都过去了，还张口闭口提当年，难怪人家说人过四十比球蛋，动不动就提起当年。

肖兴武说:记得那是一个星期天的晌午，天气特别的炎热，我拉着一张板车跟着庄子上的男劳力到地里去拉麦个子，别人一车顶多上三十个，我呢①家伙堆了四五十个，跟小山包子似的拉起来就走。回到稻场上卸下麦个子拉着车子又上地里去了!

陈四妹直起腰来说:我懒得听你在这夸当年勇，现在是啥年代？干活给I钱，加班给加班费，干一个小时给一个小时的钱，人们心目中晓得的最多的就是钱。

肖兴武抬起头来:时间不早了，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回家炒菜做饭麻利点。别忘了把上集买的鸡鸭鱼肉全都端出来，难得的聚会今晌午要好好吃上一顿。

陈四妹答应着:晓得了!我现在就回去炒菜做饭。其实那几样菜我都洗好了也切好了，大火烧一会就能犬炒好。拿了把蒜苗朝门口，他问儿子;“给婷婷打电话了没？晌午她回来吧？

肖克说:大案队这几天正集中力量破一个大案子，婷婷说她开完会就跟肖兵一起回来，估计快了!见娘要走他拿着手机跑到娘的前边，他说:“差点忘了，来来来，照几张像。一，二，三。他一点手机咔嚓照了一张，调了个角度又说:来来来，再照一张。一，二，三。他一点手机又照了一张。捡着蒜苗，夏敏看见儿子肖强的两只手冻的绯红，她拉住儿子的手说:“儿子，冷不冷？让妈给你焐焐，一会就暖和了!“

肖强抽回自己的手说:妈，我不冷!这天算啥子？去年冬天有一回我跟爷爷去荡沟里逮鱼，光着脚砸开冰块子一干就是半天，爷爷说鱼头上有火。

肖克走过去接过老爸手里的铁锹边挖着土又说:“老爸呀，有些事我得劝劝你，岁数大了争强好胜的性格也得改改了！像今的这个天气就不应该全体出动挖蒜苗，几个人忙乎半天是小，明的你还得骑自行车把它们盘到街上去卖掉，麻烦不麻烦？究竟能卖几块钱你心里也没得个底？街上差不多都是熟人，要是让人家看见了肯定会笑话，他们会说哎呀呀当年威震八方的警署长弄了两捆灿蒜苗蹲在街边求了半天，结果呢没卖出去真是遭孽死了!

“放你妈的屁！”肖兴武扔掉烟头站了起来，伸手从儿子手里夺过铁锹说:警署长咋的了？他不吃他不屙他跟人不一样是吧？老子不偷不抢凭劳动弄几个钱有啥可笑的？亏你说得出口，不愿干滚蛋，哪凉快你到哪去。哪个强迫你了嗨?”使劲地翻着土又说:混修了，你们这一代人简直是混修了!

肖克像个犯了错正在受训斥的孩子似的站立着小声地解释说:“老爸，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得给后人们留点面子，你的儿子现在好歹还是个派出所所长，管着大片的治安不说身上早晚都别着盒子炮，你的儿媳妇也不简单她那皮包里也放着一支盒子炮，还有你的小儿子和姑娘她们也是一人一支盒子枪……所以说你呢不应该太劳累太辛苦，快快乐乐度晚年不是更好吗?

肖兴武直起腰板厉声说:你给老子闭嘴行不行?你以为老子老憨了是吧？告诉你小子，老子睡着了比你醒着还要清醒还清醒。你派出所所长咋的了?那是党和人民对你的一份信认，要是不好好地干立马就会下岗滚蛋!还嫌老子给你丢人丢脸面了，想当年老子管着十八个派出所所长……不愿干回去帮你妈做饭去，看见你就来气，真够烦人的!”

肖克正要抬腿往回走看见儿子拿着一大把蒜苗站了起来，他眼泪汪汪的望着自己的老爸说：”你还嫌气爷爷上街卖菜丢了人？你知道他辛辛苦苦种菜卖菜为的啥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们只顾着干自己的事究竟回来几次你们数过没有？我和弟弟上下季度的学杂费和生活费到底是多少钱你们清楚吗？每逢星期天回到家里爷爷总是给我们做好吃的而他呢？为了不让我们看见他和奶奶蹲在灶户里吃着我们没吃完的剩菜剩饭，等我和弟弟发现了他哄我俩说，你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肉类有好处，我们老了好的吃多了难得消化啊!他们把节省下来的钱存起来为的是要替我们交房贷……这一切你们都知道不知道?说罢把手里的蒜苗猛地往地上一摔转身离开了菜园子。

夏敏瞅了眼丈夫转身朝着儿子追了过去，说：“儿子你莫慌走，爸爸跟爷爷闹着玩的你也生气？他们哪次见面不是要争上几句的?儿子!

肖强没有到堂屋里而是走进灶户坐在灶台前帮奶奶烧火，他看见娘走进来就站在自己的旁边，他说:“妈，你别护着爸爸，你看他刚才说的啥话？爷爷哪点错了？他根本没有一点错误。

孩子，妈没有帮你爸爸说话？你是知道你爸爸的脾气的，只要一回来就变成了一个小孩，老爱跟你的爷爷抬杠闹着玩。不仅仅是你爸爸习惯了，就连你爷爷差不多也习惯了，父子间哪有那么多正经话呢？

陈四妹炒着菜说:孙子啊，你要是说你爸爸不好那可有点冤枉他了。倒是你爷爷你没看见啦？只要一开口说话就会提起当年的事情，呃那一年我十八岁入了党啊？呃那一年我二十八岁就当警署长啊？你说过去了好多年的存芝麻烂谷的事情你提它做啥子？现在是啥时代了？人人往钱看人人都想发家致富，谁还会想当年？

奶奶，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爷爷的一生是求上进的一生光辉的一生，他十八岁就入了党，二十四岁就当上营长一级军官，转业回来没几年就当上了警署长，这样大的进步哪一个人能跟他比较？

哎呀孙子，你这是在哪听说的？比奶奶还要清楚的多？确实，他那个人呢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跟着时代走，无论做啥事情总是想拿第一名。记得有一天晌午他拿着镰刀去参加生产队义务劳动，可能是早上没吃饱的原因吧割着割着他就丢掉了手里的麦子晕倒了，人们把他扶起来的时候他说，我割的麦子哪去了？我要割麦子。过了几天还有两个记者采访过他呢。

奶奶，这我刚才说的都是从爷爷的历史资料中看到的，我在想在我刚刚开始的人生旅途中我们是不是应该继承爷爷走过的道路继续往前走？艰苦朴素戒骄戒躁成为新时代有用的人才，尽管不少人看不懂……。

这时候，在自家的菜园子里，肖兴武朝儿子说:儿子，你可别跟你妈一个样子，只要我提起当年她就摆头就要唠叨几句。儿子，你是没到我这个岁数没得这个体会，除下回忆匆匆而过的往事我还能做些啥子？只要一想起往日峥嵘岁月我的身上就有了使不完的劲了。

爸，刚才儿子说话可能是惹你生气了，其实儿子也是为了你好你晓得吗？爸，你还记住临退体的时候你离开自己坐了几十年的办公室那个场景吗？

怎么不记得？我拿烟灰缸砸了办公桌，指着走进来的后孙们我大声的说，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我现在精神旺盛精力充沛我不想离开警署，这里是我肖兴武的唯一的老家，你们不配来劝我滚出去……到最后实在是没办法我收拾起自己的几个小物件还是恋恋不舍的离开了我熟悉了办公室问到肖家庄。

爸，要是历史重来的话你还愿意不愿意回到你从前的工作岗位上？愿不愿意继续除暴安良浴血奋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