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 第三章 吹响战斗的号角

——起始之城镇，中央广场。

现在可以看见的，是一片广大的石板地面、环绕四周的行道树，以及具有浓郁中世纪风格的街道。在前方远处，还有一座发出黑色光芒的巨大宫殿。

嗡。

蓝色的光柱出现在了广场的中央。

起初只是一道，但是很快，嗡嗡声连成了一片，数不清的蓝色光柱从天而降。不一会，蓝色的光柱渐渐消失，露出了一大批面露疑惑之色的玩家。

桐子、克莱恩、还有卡萨丁就是这些玩家当中的一员。

只不过，似乎卡萨丁早就已经料到了这种突发情况，他脸上只有绝对的冷静，与周围慌乱的玩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各个地方开始传出吵杂的声音，而且音量逐渐变大。耳朵里不断听见“到底怎么回事？”“这样就可以登出了吗？”“快点让我登出啊！”这样的话。

过了一阵子，群众的吵杂声开始带有焦躁的气氛，也开始可以听见“别开玩笑了！”“GM给我出来！”这样怒吼的声音。

就在此刻。

有人的叫声压下这些吵杂的声音。

“啊，快看上面。”

卡萨丁抬起了头，看到了奇妙的景色。

距离他们一百多公尺的上空，也就是第二层的底部，出现了一层鲜红色的棋盘状花纹。仔细一看，就可以发现花纹是由两个英文单字交互排列而形成。至于那两个由鲜红色字型所写成的单字，则是“Warning”以及“SystemAnnouncement”，意为“警告”以及“系统公告”。

人群立即安静了下来。

他们似乎都怀着“啊呀，运营公司的通告终于来了，说不定会有补偿什么的”之类的想法，满怀期待地屏住呼吸，眼睛也不眨一下的注视着天空。

但是，接下来的景象却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覆盖整个天空的红色图样，它的中央部分就像一滴相当浓稠的巨大血滴，慢慢向下滴落。但是血液并没有滴落地面，而是突然在半空中改变了形状。

最终，变成了一个足足有三十米左右的巨型鸟类生物。

准确的说，并非是鸟类，而是某种类似于神话中的狮鹫一类的幻想生物。只不过与狮鹫不同的是，这个家伙浑身漆黑，还散发着绿油油的光芒，看起来就像一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

它挥舞着利爪上握着的白色手杖，并发出了足以刺穿所有人耳膜的刺耳鸣叫。玩家们不得不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朵。

等到所有人都因为噪音而不得不安静下来的时候，那只黑鸟的口中终于传出了类似于成年男性的低沉嗓音。

“你们应该感到荣幸，成为了这场决定你们这个世界命运的战争的旁观者。”

底下的玩家们一时间没能明白这只黑鸟的意思。

“算了，我觉得以你们极度匮乏的智商也无法理解我说的话的意思——总之，你们只需要感到荣幸就可以了，这将是造物主给予你们这辈子最大的荣幸。很快，你们就将亲眼目睹你们所生存的那个世界的命运。”

完全无法理解。

玩家们再一次喧闹了起来，有不少人直接破口大骂。

“安静！”

黑鸟的手杖上突然迸发出刺眼的白光，几道仿佛流星一般的能量弹被发射到了人群当中，十多个最为吵闹的玩家头顶代表生命值的绿色长条一瞬间就被清空，代表着他们的角色也走向了死亡。

气氛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很好，那么现在，就让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吧。你们可以叫我殁境神蚀者，曾经被誉为灾厄的预言家。当然这都不重要，因为现在的我只是隶属于夜魇军团的一员。很快，我们的军团就将与天辉军团在这个世界展开一场激烈的战斗，所有GameOver的成员都会被系统从灵魂层面上被彻底抹杀，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能理解的死亡。”

绿色的火焰在黑鸟空洞的双眼中燃烧。

“这条准则在你们当中同样适用，幸运儿们——当你们的HP归零的时候，将不会再有什么可笑的复活功能，你们的游戏头盔将接受到特殊的信号，并立即将你们的大脑破坏。”

殁境神蚀者拍打着翅膀，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听起来很高端但是实际上就是用来恐吓并且增加玩家们的心理压力的话后，终于意犹未尽的结束了发言。

“你们可以尽你们所能的去帮助天辉与夜魇任意一个军团取得最后的胜利，胜利者将可以拥有宝贵的生命以及新世界的统治权。希望你们能审视适度，做出明智的选择。顺带一提，现在已经有两百多个可怜的小家伙的脑袋已经被彻底烧掉了呢，真是可怜……”

殁境神蚀者燃烧着火焰的眼睛似乎有意无意的向卡萨丁的方向瞟了一眼。

“最后，请各位检查一下你们系统背包的最后一页吧，这是仁慈的茅场晶彦——当然他现在已经死了——送给他的人类同胞们的最后一点礼物。”

说完，殁境神蚀者就再次发出刺耳的鸣叫声，消失在了天空中。

只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玩家们，鸦雀无声。

他们几乎是下意识的点开了自己的背包，然后取出了茅场晶彦的赠礼，广场上响起了一连串的电子铃声效果。

道具名称：手持小镜子。

站在卡萨丁身旁的桐子小心翼翼的点了一下那个名字，从浮现出来的窗口那里选择了实体化的按钮。伴随着发亮的效果音，她的手上马上就出现了一面小小的四角形镜子。

“呀啊啊啊啊啊啊！”

广场上一瞬间就产生了巨大的骚动，几乎每一个人都发出了惊讶的叫声。

所有手持着小镜子的玩家们，统统都变回了它们原有的相貌——至少在卡萨丁附近，就有不下五十名姿容秀丽的女孩子下一秒就变成了穿着女装的彪形大汉……万幸的是，站在他身旁的桐子只不过是相对而言面部线条变得更加柔和了一些，少了几分高冷，多了几分柔弱。

克莱因相对来讲就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了。

板金连结起来的铠甲、低俗图案的头巾以及怒发冲天的红色头发都跟原来一样。但只有脸变成另外一个人的样子。原本细长的眼睛，变成一双凹陷的铜铃大眼。细直的鼻子成了长长的鹰勾鼻。而且脸颊和下巴还留着胡渣。如果说原本的角色是爽朗的年轻武士的话，那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地地道道的山贼。

“你是克莱因？”

“你是桐子？”

“那么这样的话……”

克莱因不怀好意的把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卡萨丁的方向。

“哈？不会吧！没想到你这个家伙竟然直接用本来的相貌登陆的游戏么！怎么会……原来真的很帅啊，可恶，那我岂不是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被卡萨丁的真正容貌所打击到的克莱因一脸颓废的喃喃道。

紧接着，事情到了这种地步，终于……

上万人的玩家集团，这才出现应该有的反应。总之就是许多地方都发出压倒性的超大声响，令整个广场震动了起来。

“骗人的吧……这是怎么回事，一定是骗人的。”

“别开玩笑了！放我出去！把我从这里放出去！”

“这样我很困扰！接下来还跟人有约呢！”

“不要啊！让我回去！让我回去啊啊啊！”

悲鸣、怒吼、尖叫、痛骂、请求、以及咆哮。

在短短几十分钟里，就由游戏玩家变成囚犯的人们，有的抱着头蹲在地上，有的双手朝天举起，有的互相拥抱，有的甚至开始互相护骂。

桐子显然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大场面，她完全被吓傻了——从她紧紧地抱住卡萨丁的胳膊这一点就能看出来。

相比于嘻嘻哈哈的克莱因，还是沉稳的卡萨丁更让人有安全感。

的确，卡萨丁也并没有让她失望。

“跟我走。”

看样子卡萨丁并没有处于人群的中心，很快他就拉着不知所措的桐子冲出了拥挤的人群，克莱因紧随其后。当走进了从广场呈现放射状散开的其中一条街道后，他们马上冲进停在那里的马车阴影中。

桐子也在剧烈的运动中平复了自己惴惴不安的心情。

“听着，桐子，还有克莱因。现在，你们必须迅速地前往下一个城镇，并尽自己所能的去武装自己。这座城镇的周围很快就会变成最激烈的战场。我说不准会有多少玩家会死在这场战斗当中，但是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两个人死在我的面前——等第一层的战斗一结束，我就立刻去找你们。”

克莱因动也不动地听着卡萨丁把一长串话说完。

过了几秒之后，他稍微苦着脸说道。

“但是……我刚才也说过了，我跟在其它游戏里认识的好朋友，一起通宵排队买了这个游戏。那些家伙应该也已经登入，而且刚刚应该也在那个广场里才对。我不能放下他们不管……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这个重情义的男人委婉地拒绝了卡萨丁的庇护。

卡萨丁不得不尊重这个人的选择——这是一个男人对他的朋友做出的承诺，卡萨丁还没有残忍到去践踏这份承诺的程度。

“好吧……那么，桐子你呢？”

桐子十分果断的摇了摇头，也跟克莱因一样拒绝了卡萨丁的庇护。

“对不起……不，我的意思是，我不想给你造成麻烦。别看我只是一个女孩子，在游戏这方面我还是比较有天分的。所以……我会一直向这个世界的顶端进发的，直到……直到活着看到SAO被彻底攻略的那一天。”

卡萨丁尊重这两个人的决定。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样说的话……”

“那就向我献上你们的灵魂！”

轰隆！

卡萨丁身后的马车被一道黑色的阴影笼罩，发出巨大的爆炸声，木屑四溅，原本摆放在马场上的小物件也掉得满地都是。

黑色的火焰在燃烧。

“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还能碰见天辉的杂碎，今天可真是我的幸运日！不知道你的灵魂是什么味道？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傲慢的、残忍的、戏谑的声音，从滚滚的黑烟中传了出来，随后，一个浑身上下都被漆黑色的火焰所包裹着的怪物缓缓的出现在了卡萨丁的面前。

那是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惧，光是用肉眼去盯着这个可怕的怪物，你都能感觉到自己大脑的杏仁核和布罗卡区疯狂的在向你的全身发出危险的信号。如果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的话，你甚至可以从它的身上听到成千上万个受折磨的灵魂发出的尖叫。

“我是影魔，奈文摩尔，也是你的灵魂未来的隶属者。现在，亮出你的武器，我允许你在临死之前稍微的挣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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