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行者的综漫远征 第二十五章 惬意的清晨

“以为事情都结束的我果然还是太年轻了啊……”

坐在自助餐厅的吧台上、露出一脸苦笑的卡萨丁这样说道。

在他的身后，是琳琅满目的珍馐美食和堆积如山的空碗碟。

阿尔托莉雅正在以极快的速度消灭着各种美食，吉尔伽美什跟身着黑裙的爱丽丝菲尔有说有笑的品尝着高档红酒，尼禄在兴致勃勃的宣传着自己的艺术观念，贞德Alter则是一脸不耐烦的充当着罗马暴君的忠实听众。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会演变成如此混乱却又和谐的场面？这就要从今天清晨开始说起了。

……

曾经的远坂宅邸，本来应该在冬木市的大灾难中被大火焚为灰烬。但是托吉尔伽美什的福，在大火即将要蔓延到这里的时候用某种防御型的宝具将火势阻挡在了距离远坂宅邸几十米远的地方。

因此，卡萨丁也不至于在战斗结束之后流落街头——虽然说凭借虚空之力可以轻而易举的在一瞬之间抵达世界上的任何一个地方，但是卡萨丁还是下意识的不想在这个世界过多的使用这种来自虚空的力量。

那只虚空兽在临死之前的嘲讽还是给他的心底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但是这个世界的战斗到此已经告一段落了，虚空行者脸上挂着罕见的微笑，享受着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他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袖睡衣，并解除了脸上的伪装，将他原本俊美异常的容貌展露出来。反正冬木市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已经在昨晚的那场灾害中遇难，他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容貌会带来麻烦。

卡萨丁走到厨房，为自己沏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氤氲的水蒸气让他产生了自己还身处在熊熊烈火中的错觉，但是只有短短几秒钟，卡萨丁很快地就从回忆中走了出来。

“才过去了四天……真快啊，还以为能待上几个月的样子呢。”

卡萨丁的出现大大缩短了原本时间线上圣杯战争所消耗的时间，他甚至没经历几场像样子的战斗——但是卡萨丁本身也不是什么好战分子，所以仅仅只是感慨了一下就继续把自己埋在咖啡的香气中。

“不知道老朋友们都怎么样了？瓦罗兰……希望虚空还没有将手伸得那么远。战争学院的那些家伙应该能应付的过来吧。”

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瓦罗兰？是你的故乡吗？听起来似乎是很有趣的地方。”

爱丽丝菲尔略带困意的声音传了过来——本来并没有召唤她的打算，但是在圣杯战争结束的时候她的形体却被魔力自动的构造出来。

为此，吉尔伽美什还表达了一下自己小小的不满——卡萨丁肩膀上的牙印到现在还有些刺痛，显然那个高傲的女王在伤口上附着了少量的魔力。

卡萨丁叹了一口气。

事实上，就算爱丽丝菲尔不被召唤出来，这对小情侣也无法享受甜蜜的二人世界。因为就在昨天晚上，被黑泥吞噬的阿尔托莉雅和尼禄也一起从圣杯当中蹦了出来，并获得了真正的肉体，摆脱了英灵殿的控制。

“从背后偷听可不是很失礼的行为，圣杯小姐。”

事实上，眼前的这位“爱丽丝菲尔”并非是卫宫切嗣妻子，而是继承的那位人偶愿望的，圣杯中的意念体。

可以说，眼前的女人只不过是拥有爱丽丝菲尔外貌的另一个人而已——勉强可以算是圣杯的化身。

“不好好称呼人家名字的你也很失礼，不是么？”

圣杯的化身“爱丽丝菲尔”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少女的灵动与成熟的魅力交揉在一起，散发出惊人的魅力。

“真是拿你没办法……的确，瓦罗兰是我的故乡，也是我们下一站的目的地。反正你也是要跟过去的，事先了解一下也没什么问题。”

卡萨丁将杯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苦涩与香甜两种气味混合在一起，弥散在口腔当中，就如同眼前这位将少女的纯真与人妻的优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女人一样。卡萨丁不得不稍微控制了一下自己的视线。

“愿意跟我详细的说一下吗？安徒生？”

“不、愿、意！”

一字一顿的声音，带着点火冒三丈的语气，但是却并非是由卡萨丁回答的。

金色的英雄王咬牙切齿的说道。

她站在厨房的入口处，双手抱胸，任谁都可以看出她此时的恼怒。

隐约可以看见吉尔伽美什背后的空间散发的金色涟漪。

“离他远一点，不然我就直接送你回圣杯里去。”

爱丽丝菲尔温婉的一笑，颇有几分针锋相对的意味。只见她丝毫不畏惧英雄王的威势，大胆的向前走了几步，直到她几乎要贴在吉尔伽美什的脸上。

然后，在卡萨丁好奇的目光下，爱丽斯菲尔在吉尔伽美什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些什么。

只见原本恼怒异常的英雄王紧蹙的眉头立刻就舒展开来，她的脸上甚至还浮现出了一点红晕。

“这是……怎么回事？”

（橘里橘气）

卡萨丁更加好奇了，他十分想知道究竟是怎样神奇的魔术可以让暴怒的英雄王冷静下来，甚至还有点……小害羞？

“那本王……那我就不管了，你们继续聊吧，我去看看那几个杂碎醒了没有。真是的，无礼也要有一个限度吧……”

嘟囔着这样的话，吉尔伽美什转身离开了厨房。

爱丽丝菲尔带着几分小得意回过头以眼神示意了一下卡萨丁。

“这里可不是讲故事的好地方，不如我们先出去吃个早餐，再慢慢地聊一聊另一个世界的事情？只不过那样的话听众可能就不止我一个人了哦。”

“我可以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

卡萨丁有些答非所问，不过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默许了的意思。相比于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他现在更好奇的是爱丽丝菲尔刚才到底说了什么。

“是秘密。”

爱丽丝菲尔点了点自己的嘴唇，笑眯眯的说道。

……

“请再来一碗。”

一脸严肃的阿尔托莉雅将手中的空碗递给了卡萨丁。

餐厅的气氛陷入了某种尴尬的寂静。

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惊愕的神情——尼禄甚至连勺子掉在地上这种事情都没发现，被水呛到的贞德Alter毫无形象的咳嗽起来。

卡萨丁接过碗的动作带着机械化的僵硬。

实际上，这种动作他已经重复了大约二十余次了。

这顿早餐实际上只持续了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但是阿尔托莉雅基本上已经将远坂宅邸所有的存粮全部吃进了肚子——很难想象那样娇小的身躯是怎么样装下这么多东西的，骑士王的腹部甚至连一丁点的凸起都看不到。

锅里传出的叮当声打破了沉默的气氛。

“这些……最后就只有这些了。”

卡萨丁的声音有些吞吞吐吐。

“我有点明白不列颠是怎么灭亡的了……”

吉尔伽美什小声的嘀咕道。

“只有这些了吗？那就勉强只吃一个五分饱，余下的粮食就在午餐的时候再弥补回来吧。”

阿尔托莉雅意犹未尽的抿抿嘴，然后将碗中的饭拌着餐桌上最后一点菜消灭得一干二净。动作干净利落，就像她在战场上挥舞着宝剑一样干练。

“你的饭量……还真是惊人呢，之前可没发现阿尔托莉雅是拥有如此惊人气量（肚量）的Servant，应该说……是某种惊喜吗？”

爱丽丝菲尔努力挤出笑容打着圆场道。

“因为之前是英灵的形态，因此只要有Master提供魔力的话就可以省略用餐的过程。现在拥有了肉体，提供魔力什么的自然就要从这些食物当中提取。因此饭量就会稍微大一些。”

似乎是注意到了餐桌上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的盯着她，阿尔托莉雅也不由得感到有一丝不好意思。

骑士王头顶的呆毛一抖一抖的，似乎也在跟随着少女的情绪变化而摇摆不定。

卡萨丁叹了一口气，将之后的计划稍稍改动了一下。

然后他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以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力。

“鉴于阿尔托莉雅吃光了家里所有的储备粮，我们上午的活动就要改成出‘出门采购’加‘食材储备’之类的活动了——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

卡萨丁挥了挥手，将餐桌上的空碗碟收纳到了虚空裂隙当中——用魔力来刷碗这种奢侈的事情也许就只有拥有圣杯的他能做出来了吧？但是也不得不说这是一种十分有效且省时省力的方法。

“既然没有意见的话，那就先去收拾一下吧。我们准备在十分钟之后出发。”

众人纷纷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刚好，卡萨丁也准备在这个世界好好地逛一逛，看看这个世界跟他们瓦罗兰大陆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自己究竟有多久没有像这样安静地吃一顿早餐了呢？

太久了，久到就连卡萨丁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当自己还不是虚空行者的时候究竟是怎样度过那些安静平和的岁月了。

卡萨丁的眼角莫名的湿润了。

“喂，你这家伙看起来有点奇怪……没、没事吧？先说好，我可不是担心你什么的啊！就是闲着没事问问而已……”

贞德Alter注意到了卡萨丁的异样，于是奉上了自己别扭无比的关心。

卡萨丁的思绪被贞德Alter拉回了现实。他看着眼前支支吾吾的银发少女，不由得露出了一个温暖柔和的笑容，并用手摸了摸她的头。

“啊啊，放心好了。我没事，只是不小心想起了以前的事而已。让你担心了，真抱歉。”

“谁、谁担心你了！真是自作多情！小、小心我烧了你哦！真是奇怪的家伙！我先走了，一会再过来找你！真是的……”

贞德Alter的脸庞立刻变得红润异常，她的头顶冒着蒸汽，语无伦次的说完之后仓皇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卡萨丁注视着少女跃动的背影，眼神变得无比深邃。

——正是这种羁绊在驱使着我的脚步啊。只要我还有被爱、被关心、被挂念的资格，那么虚空行者就永远也不会倒下。

这是那些虚空怪物永远也无法明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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