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传 第三章 战斗

正行进间，李泌猛的一把拉住李煜衣袖说道：“父王，母亲妹妹怎么办，找到她们咱们一起走。”李煜闻言忙停住脚步，回望王博询问道：“王兄，可曾探听到我妻女的下落。”王博听言一皱眉，这时王太医接过话来说道：“殿下，据我暗中打探，太子妃和公主不在天牢，那里边并未关押女犯。”李煜定定神，思索一番道：“按理也是，那她们又去了哪里？”王太医又道：“前几日我也去查过太子府，只见大门被封，有兵把守。向街坊邻里的人打听，说是府里管事的几个人都被抓到京兆府审讯，丫鬟仆童都发往了教坊司，府里目前空无一人，所以应该不会关在太子府。”听到这里李煜一声叹息，李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碍于人多没有流下来。

李煜正心牵妻女，踌躇不前。听得一队马蹄声响，众人忙寻声望去，只见路西追来大队骑兵，各举火把气势汹汹。众人将李氏父子围在当中，准备迎敌，张大安道：“王兄，你那个锣儿非常厉害，快拿出来对付这些追兵。”王博手持狮面金锣道：“此金锣可将人的阳魂拘拿半个时辰，乃当年学道下山时吾师所赠，令我不到万不得已时，不可拿出使用。今日此时，正当用此物降敌。”

骑兵追近，领军将官令旗一挥，众兵拍马舞刀杀到，只见王博默念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于、前”，铛的一声锣响，众兵纷纷落马，晕头转向，伏地不起。众灰衣人上前持刀欲将其砍杀，王博大喝：“我以法术拘伤人魂，已经伤了阴德，众人听我号令不可再行杀戮。”灰衣人停刀，走上前瞧瞧那些骑兵，只见一个个口吐白沫，翻白眼，摇头晃脑，似酒醉，似酣睡样，王博忙又大呼：“此法拘人只消半个时辰又会苏醒，我等有了好马快骑上撤离是也。”众人恍然大悟，各自都寻来一匹军马，李煜将李泌放在马上，然后翻身上马搂住儿子，众人护着李氏父子催马急行。刚跑了不到五里，见东城门在望，王博道：“待我先去打开城门，其他人暂候，张大安随我来。”听闻号令，张大安带着四个灰衣人随王博拍马冲到城门下杀散守军，正待打开城门，只见空中飞来一人，一身黑袍立于城门楼垛口上，哈哈哈哈一阵扬天狂笑。城下王博等人大惊，忙举火把照看，王太医认出来此人，大声道：“是明宗严！”王博心头暗暗叫苦，眼看马上就能离开这里，谁知又遇羁绊，这人能使道术，定是个劲敌。明宗严在城楼上手持一把水火无情剑，朝下一指，叫道：“无知反贼，还不快快下马受绑。免得老夫动手。”张大安大怒：“我呸！你说受绑就受绑，你爷爷的，你下来跟老子过过招。”明宗严不慌不忙，嘴角露出一丝狞笑，两臂展开落到地上，挡在众人与城门之间。

张大安跳下马，大喝：“老贼交给我，你们去打开城门。”话毕抡起银星六角锤朝明宗严太阳穴砸去，四个灰衣人趁机朝大门冲去，准备抬起木栓。明宗严退后一步举起水火无情剑朝大门一挥，顿时从地下生出一团蓝色烈焰，升起两丈多高。四名灰衣人冒死冲进火里去抬门栓，此火怪哉，并不烧毁大门，衣物，四人却好似着魔了，一个嘿嘿嬉笑，一个高声叫骂，一个捂住耳朵，一个看不见东西乱碰乱撞。王博大惊，忽然醒悟，紧皱眉头对众人道：“老贼使的是阴火，专烧人的三魂六魄，被烧者或瞎，或聋，或傻，只是性命还在，却落下终生残疾。老贼阴险无比，此乃魔教中人使的法术，我等遇到劲敌大家小心。”想到此，见张大安与明宗严已然交手，两人锤剑相交，战了七八个回合。张大安锤法精湛，加之臂力惊人，抡着银锤呼呼生风，明宗严持剑相斗，见张大安攻防毫无破绽，自己丝毫占不了上风，不禁眉头一皱使出一个分身法，生出两个幻影，将张大安围在当中。张大安被三人围住，一看三个一模一样的明宗严，大为惊诧，一时乱了心神。只见当中一个举剑来刺，张大安侧身一躲反手使锤砸去，正中明宗严脑门，却是个幻影，一锤砸空，未转身听到一声“着剑”左肩已经被水火无情剑从后刺穿。王博一见张大安落败，取出狮面金锣对着明宗严“铛”的一声，只见另两个幻影立刻不见了，剩下一个却依然挺立。明宗严暗自惊骇，刚才锣响时自己阳魂被击，赶紧收了幻身，全力护住元神才没有着了道，对面此人甚是了得。明宗严却故作镇定，哈哈大笑，喝道：“雕虫小技，我有魔功护体，这玩意何能伤我。”张大安朗朗跄跄，退回众人当中，立刻被人扶着，有人上前为他缠住伤口。

突然，后边的灰衣人阵脚大乱，或中箭，或被炸，登时是人仰马翻。原来五营节度使邢宣武带领神射营，火药营，刀牌营的人杀到，趁其不备从后发动攻击，一时箭如雨下，天雷地火噼啪乱炸，灰衣人被烧杀大半，还剩下二十来个，王博，王太医拼命护着李煜父子，不让其着箭。明宗严剑指李煜喝道：“李煜，你竟敢发动反叛，抗拒朝廷，今日定要将你抓住，交给娘娘治罪。”说罢使水火无情剑朝李煜骑下的大青马一挥，一股阴火从马蹄下烧起，那马立刻发疯受惊，嘶鸣一声两蹄扬起，李煜不留神被掀了下来，李泌却死抓着缰绳没有落马。这马本是匹良驹，登时四蹄腾空，超前一跃，大步奔腾，朝南沿着巷子跑了。李煜大惊，爬在地上大呼道：“泌儿，泌儿。”那马儿飞快无比，又事发突然，李泌一时极为惊恐，只有紧紧拉住马缰绳，两腿夹紧马肚，被大青马带着飞奔，夜色又黑，不一会便没了踪影。

见己方已经控制了局势，五营节度使邢宣武吩咐手下道：“不要伤了李煜，皇后娘娘要我抓活的。”听了吩咐，众军不敢再胡乱放箭扔雷。两方相持，王博低声道：“大安，羽弟你二人保护着太子趁夜逃走，我带剩下人来掩护你们。”原来王太医名叫王羽。明宗严耳力极佳，已听得真切，忙举剑来袭，王博使剑迎住。

王太医，张大安扶起李煜，王博边斗剑，边号令众灰衣汉子道：“壮士何惧一死，众人听令，挡住追兵掩护殿下撤离。”众灰衣汉子得令，弃马步战官兵，都是百里挑一的汉子，迅速冲到邢宣武近前，神射营，火药营的离得太近不敢释放，邢宣武大惊，众刀牌手上前与灰衣汉子激战开来。这边王博与明宗严死死缠斗，一个敲不得狮面金锣，一个也放不得阴火，两个都不得施法。

王太医又找来一匹马让李煜骑上，与张大安三人一起催马朝南急行，李煜牵挂李泌，一路大呼“泌儿”，跑了一袋烟功夫，稍事歇息，仍不见李泌踪影。

这时京城里巡防营，五营都督府，还有羽林卫都已经出动，四下里搜捕。李煜等三人隐在黑处，王太医说道：“如今四门紧闭，逃不出去，到处都是官兵。骑上马目标太大，干脆我们弃马找个地方先躲起来。”李煜听了表示赞同，张大安刚受了重伤，流了不少血，咧着嘴说道：“奶奶的，快找个地方，给我治治伤。”三人立即下马，对着马屁股一拍，三匹马自己往别处跑了。三人趁着黑，找僻静的巷子躲起来，王太医心思缜密，说道：“过一会天就亮了，我们这样在大街上就很容易被发现了，躲在这里不是办法。”李煜道：“那如何是好？”王太医道：“我倒想到一个绝好的地方先躲起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