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倾鸾 第35章：再登戏楼

慕容依暖拿了两样成品过来，询问慕容倾鸾：“这个是姐姐以前用过的，这个是最近才有的……姐姐你说，哪个好？”

“你随意吧，若是想，两样都选也好。”慕容倾鸾轻飘飘道，转身吩咐雨笙：“雨笙，你去选两盒胭脂，回府可给三小姐和四小姐。”

店小二算了账目，将装好的东西递给雨笙，同时说了个不小的数目，又道：“这两样香料实在抢手，所以这价格也贵些。”

慕容依暖抿紧了唇，生怕慕容倾鸾下一刻反悔，要她作出舍取。不料慕容倾鸾只是颔首，随即就让雨笙付了帐，她没有丝毫的刁难，甚至是连一句多嘴都没有，以至于慕容依暖坐上了马车还有些不真实的感觉。然而慕容倾鸾闭着眼睛，她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后来打开车帘的一角看到外面景色，发觉并非是回府的路，才惊讶道：“姐姐，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咕噜噜”地走着，随着马车轻微的颤动，慕容倾鸾说：“戏楼。”

“去戏楼？”慕容依暖诧异的，她长这么大，还从未去过戏楼呢，因而心里有些兴奋。只是她还是觉得奇怪，好端端的，要去戏楼做什么？心里这么想着，她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许久没有去戏楼，况且那个戏班唱戏很不错。若是你不想去戏楼，我让人送你回去。”慕容倾鸾似乎觉得显露出表情太过费劲，连眼睛都还没有睁开。

慕容依暖忙不迭地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好奇姐姐要去戏楼做什么罢了。妹妹难得出府，更是没有去过戏楼，跟着姐姐出府，才有机会去戏楼一次。”

慕容倾鸾没有回话。

慕容依暖扁扁嘴，心道慕容倾鸾怎么这些天脾气变坏了，皇上怕是还没有她这么善变吧……

她并不知道，慕容倾鸾这几日只觉得心烦意乱，找回了记忆使她对眼下的日子更加迷茫，她要做什么？需要做什么？她都不知道。是了，她一心想向太子寻仇，只是怕……怕她再见到昔日的那个人时，会因为旧情而下不了手。

慕容倾鸾到戏楼时，里面人已经很多了，子书拦下一名店小二，问道：“楼上还有房间吗？”

小二透过这个跟侠女一般无二的人，看到了身后两名显然是官家小姐的女子，无奈摇摇头，“实在是不好意思，除了我们班主吩咐留下来的一个房间，其他房间都有人了。”

子书转过头来看着慕容倾鸾，向她询问着如何应对。慕容倾鸾略一思索，看着小二说：“你去与你们班主说，就说我姓慕容。”

小二稍一犹豫，见二人的确气度不凡，就转身去找班主了。没一会儿，小二就跑着过来，陪笑道：“不好意思，是我们的疏忽，班主吩咐了其他人，那个留着的房间就是要给您的。那时候我不在，才不知道。”一边说着一边将二人引上楼去，“慕容小姐，您是慕容将军的女儿吧？这东京城里，似乎也没多少姓慕容的达官贵人了。”

“正是。”慕容依暖笑着回答。

小二点点头，推开二楼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正是上次慕容倾鸾和刘郡夫人相约而来的那个房间。

慕容倾鸾点点头，对店小二说道：“上两盏茶，再随便拿些点心上来吧。”说着自顾自地走到朱栏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楼下的表演。

“这出戏是什么？”慕容倾鸾问。楼下许多穿着同样衣裳的女子齐齐站着，一个丑角正叫她们各自拿些一张纸。

小二还没离开，闻言就回过头，说道：“这出戏啊，是《换偶记》，还没有对外表演过呢。小姐不知，这出戏啊，是我们戏班里墨白写的。”

雨笙看看没出声的慕容倾鸾，又看看小二，笑道：“行了，有劳你帮我们先上茶了。对了，我们小姐可不吃杏仁，不能拿有杏仁的东西的。”

小二一边点头应下，一边走出去了。

却说宫女二十有五就到了出宫的年纪，可惜二十五岁早已经过了婚嫁的年岁，随着年长做活的能力愈发小了，不可能一直在宫里吃宫中的粮食。故而出现了个法子——宫女会被卖出。只要有银两，就能到宫中买年岁已到了二十五岁的宫女。若是每人都能挑选，到最后必然剩下那些年老色衰的女子，于是在宫外被卖的宫女，都是盖着红色的盖头。而买宫女的人只需要交钱，再拿个好，凭号换宫女。

鲜红的红盖头一盖，再一掀，也就是宫女的洞房花烛夜了。

宫女也有一些后妃的陪嫁，自可以选择出宫或是留下，然而若是留在宫中，后妃一死，就会被赶出宫门。

原是一年老色衰的嬷嬷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小宫女，二人差了几个年轮。也有一年逾花甲的老头和一位年轻落榜的公子，二人也是差了几个年轮。可惜偏偏天意弄人，年逾花甲的老头买到了年轻貌美的宫女，而年轻的公子却是碰上了可做他母亲的嬷嬷。

慕容倾鸾看到这儿便露出笑容，轻叹一句：“倒是有趣。”

墨白演的是那个年轻落榜的公子，不知为何，慕容倾鸾觉得他很像这个角色。

在过路的一家客栈，这四人都住了进去，一说才知道，原来这个公子和老头是同乡人。

“本以为墨白公子只是唱曲好听，不想还有写曲的本事儿。”慕容倾鸾身旁，慕容依暖叹道。

慕容倾鸾听此，忽然想到方才在香料店，班主说，墨白有制香的本事。

后来那公子和小宫女一见钟情，到底是年轻，怎么会想将自己后生放在一个年老的配偶身上？嬷嬷自知年老，不愿拖了公子的后生，竟也同样年轻的两位想出换偶的计谋。

因为买宫女后都是按了契的，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双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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