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特使 第130章 扯到雷公耳了

刘步远的新爸爸当然姓刘，叫做刘大全。

刘步远的新妈妈娘家姓马，没有正式的名字，在娘家时被叫做三丫，嫁给刘大全后被村里人叫做六婶。男权社会，没办法。认了吧。可六婶天生能力高强，硬是在村里混出名头，不简单。

村里人多数姓刘，表明他们都共一个祖宗。

刘大全家住在距离海岸大约一千步的一个山坡上，从家门口看不到大海，而是拐一条小路，爬上山脊才可以看到茫茫的大海。

但在海滩上可以看到刘大全家的屋顶，也就是说，如果刘步远调皮时只要一跳就可以站在屋顶，就可以看到自己来时的方向，那片自己曾经玩了许久的大海。

刘大全得到一个孩子的消息在他们一家三口才踏上岸就传遍了全村，船舱里的鱼还没来得及卖给鱼贩子全村人就把这家人围得海风都吹不进，更不要说站在远处莫名其妙看热闹的鱼贩了。

那个七八岁大的刘步远被几百人围住并不害怕，而是憨笑着面对众人。

这里的他已经在中间围了一块布，其实，渔村里的孩子在某处没长毛前基本都不穿裤子的，是妈妈觉得好像让别人看到孩子那玩艺儿会亏，便撕掉床单一个角做了临时的遮羞布。

村里人虽然觉得这个孩子奇怪，可耐不住打心眼里喜欢：虽然有七八岁的模样，可那神态看起来和一两岁的孩子没区别呀。

他们对银色的头发由奇怪转变成隐约的向往，对那双蓝色的眼睛由好奇变成羡慕，那白里透红的皮肤，那饱满的肌肉，每一个动作都有力，却幼稚可爱。

刘步远已经被父母吩咐不要乱跳乱动，他虽然不太听得懂，但看得懂父母的手势比划，深刻领会父母的指示精神，于是坐在船帮上傻乎乎的笑，而且双手幼稚的动来动去，甚至伸手进嘴巴含着，像个一岁多的幼儿。

很快，人们又取得进一步的认识：这个银发的小孩子是个白痴。这个认识迅速在人群中传播并取得共识：

刘大全和六婶捡到一个傻瓜。

刘大全和六婶不是傻瓜，他们精得很，不想树大招风，捡到一个傻瓜，这事没人眼红。是啊，在海上经常有人捞到来历不明的事物，比如一个衣柜啊，一架床啊，或者一些死尸啊，等等。、

捡到一个奇怪的傻瓜，大概是哪艘船出了意外，船员失散，碰巧让刘大全捡到了。

也算是好命吧，刘大全，你就高兴吧，谁叫你们生不出孩子呢？得个傻瓜算是你们好运。

于是，人们纷纷祝贺，发出内心的祝福。

夫妻俩终于打发走村人，那些鱼贩子这才得以和各个渔民交易。

自然，刘大全和六婶得到的鱼最多，而且有两条大鱼栓在水里还没上岸呢。

人们非常奇怪刘大全怎么可能捕到这么大的鱼？他的网没那个韧性。奇怪归奇怪，没人深究，这世上撞彩的事大把多，算他们命好吧。

鱼贩子甚至没带够钱买刘大全的那两条大鱼。

六婶心情很好，好得在心里把天下所有东西都感激过遍，这还不够，她站起来，大声说：

“今晚，全村吃大鱼！”

人们不用她多说什么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动作快的年轻人早已经拖起那两条鱼把它们扛在肩膀上乐呵呵的抬回村子。

刘大全和六婶再次获得好名声，急得鱼贩子眼珠子快掉了：那可是卖得好价钱的鱼哪，那可是卖得好价钱的鱼哪。就这么吃了，你们不配，你们不配。

是啊，行业传统：织布的没衣穿，种菜的没菜吃。这当然是一种血泪控诉，是传说，不是现实。但也多少反映行业的某种状态，那就是：卖货的常常留给自己的是卖不了的那些。

鱼贩子只好买那些普普通通的鱼，不过，他们挺爱跟六婶买鱼的，因为她一弯下腰，衣服里面就会露出两个半边白，好看得像深夜里的春梦，当然，六婶站起来也同样吸引人：衣服里的内容非常有弹性，而且饱满，挺拔。像是偷偷顶着裤子里的那串家伙。健康的女人美起来没得挡啊。

没人敢打六婶的主意，因为刘大全打架非常狠，不过，偷偷瞄上几眼是可以的，刘大全不会介意的。

村子里的女人一般不出海，要出也是在近海，远海绝对没有女人的份。当然，出远海那是大船的事，小船根本不敢沾边。

所以，六婶每次都跟随丈夫出海，这个动作村里的女人多数没法学，学也学不好：人家六婶得回来的鱼最多啊。

其实，得回来鱼最多的是村里的两条大船。而且，村里也只有两条大船。

两条大船共同属于一个人：雷公耳。

雷公耳也是姓刘，和刘大全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是刘大全的叔辈。

雷公耳有一个任何人都没办法有的能耐，那就是：知道什么时候出海，知道什么时候回航，知道哪里有鱼，有什么鱼，知道什么时候下网，什么时候收网。

雷公耳的能耐比刘大全加六婶起来强得不知道多少倍。

村里人传说雷公耳和海龙王通话，人们常常看见雷公耳站在海边发呆。其实，他们哪里知道雷公耳在观测大海的气候变化，观测鱼汛。

雷公耳很少出海，不出海的日子确实多数站在海边，或者划只小船在近岸转悠。

他这个爱好从十岁就开始了，今年他已经五十岁。

雷公耳早先也是划只小船出海的，后来船越换越大，终于买了一条大船，终于又买了第二条大船。

十多年前，他每次出海都带上两个儿子。后来便只带一个儿子出海了。没别的，一个学得到他的本事，另一个学不到。

学不到的他没心情教，他知道，大海是无情的，除非你摸透了它的脾气，不和它硬来。

偏偏大儿子喜欢硬来，学得到点皮毛就欺负弟弟。

弟弟好学，谦虚，聪明。弟弟就是雷公耳的小儿子，叫刘延芳，名字的意思是把我雷公耳的芳名延续下去吧。

和大海硬来的大儿子如果不收敛，迟早被大海收拾，雷公耳想到这一点，便暗暗心痛，因为他预知到大儿子的未来。雷公耳自己不可能监控大儿子一辈子，等自己老了，管不了他了，那时就是大儿子的末日。

雷公耳为了挽救大儿子，早早就把他赶上岸，有多早？在他十六岁的时候。

那大儿子气不过，呆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当然，说他什么也不干那是冤枉了他，他几乎只干一件事，那就是和村里村外游手好闲的家伙混在一起，能吃什么吃什么，能玩什么玩什么，能欺负谁就欺负谁。当然，欺负同龄的人啦，难道能欺负村里辈分比他高年纪比他大的人吗？村子是有规矩的。

有规矩？那好，到村外去混。

通俗地说，大儿子成了“恶少”，村里人给他起了个合适的名字：螃蟹腿。只给一只腿，唉，村里人最不屑于吃螃蟹了。

好的，不说这个螃蟹腿了，心情不愉快。

就说雷公耳如何操作他捞回来的两条大船的鱼吧。

那么多的鱼不可能船靠岸才通知购鱼的老板来，雷公耳早有准备，在返航的途中，算好距离和风向风速，便打发一艘快艇提前赶回码头。

雷公耳自己修有一个码头，专门给自己的两条船用的，一旦那艘快艇出现，码头上的各种小船就作好让位准备。

快艇上往往有两个水手，他们一上岸，就直奔岸上一间屋子。

屋子里是一个大商人派驻的联络员，双方一接头，水手报送鱼的数量和品种，联络员做好记录，之后，便跑去向自己的老板汇报了。

大商人及时来到雷公耳的码头，往往不用等，双方几乎在同一时间到达。

就是这么默契，这就是成功商人成功渔民的良好案例。

活鱼有活鱼的处理方式，那就是小心送到商人带来的水车，这些水车可不简单啊，里面灌注清洁的海水，随着车子的行走，轮子带动机关，机关搅拌海水，给水里的鱼输送氧气。

当然，那个时候的人不知道鱼需要氧气，便他们知道这样做鱼就活得久，活得久就可以卖到好价钱。

都卖给谁？普通的鱼，卖给普通人吃。稀有的，美味的，或者名声好的鱼能赚得虚荣心的，官家或者有钱人吃，各有所需，都不亏谁。

其实，吃鱼都是吃，不见得吃什么鱼更长命更健康，所以，贵的鱼要么稀少，要么好吃，要么莫名其妙就那么没道理的贵。

雷公耳凭着他那不可外传的绝技一辈子混得有声有色，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当然，如果下海，什么风可以要什么风不能要，什么雨可以要什么雨不能要，他一清二楚。

尽管他清楚大海的事情，为人也好，但他不太清楚自己。

因为这天他也回来了，也靠岸了。

他一靠岸就发现气氛不对：人们都喜气洋洋的，而且喜气洋洋显得与他无关。

当下他心里就不爽，因为多年来，他无论到哪里，迎来的都是倾慕的目光。当然，这时候人们看到他也仍然是这种目光，只是没那么浓厚了。

因为有另外的喜事给带走了一些热情，这喜事就是今天可以吃上刘大全捕回来的两条大鱼了。

渔民什么时候没有鱼吃？吃大鱼值得那么开心吗？

不是的，是因为那两条大鱼他们从来没有捕到过，只是见过雷公耳船上有过，而且只有过两次。卖的价钱吓人：光是一条这样的大鱼卖得的价钱就够一家五口人不干活够吃够用两年了。

没吃过的鱼，图个新鲜，图个新鲜，没别的意思。

可雷公耳心里就有意思了。

他不快的叫刘延芳结算好水手们的工钱，愿意留下来吃饭的就留，不愿意的就回自己的家。

雷公耳的手下多是邻村人，少数本村人，本村人在船上多是负责重要岗位的。

往时靠岸，雷公耳都是大大的招待手下大吃大喝一天，任由手下在自己地盘内撒野。当然，自己的地盘的意思是自己的家。

这回他不这样吩咐了，刘延芳见老爹脸色阴沉，不多说什么，暗自带着伙计奔向刘大全家，既然有人公请了，能省就省吧。

雷公耳自己回到家，以为老婆会在家煮好热气腾腾的饭菜，是的，是热气腾腾的饭菜，而且没有半点鱼腥，在海上呆了一个月，闻到鱼的气味都饱了。

通常的饭菜有猪肉，牛肉，出海的船虽然有，但都是腌制过的，不新鲜。

雷公耳就期待那么一餐，香喷喷的一餐。

谁知家里没有一个人，连两个女仆都不在家！

他气得喊了几声，没人应。出门一打听，原来都跑到刘大全家去了。

雷公耳假装镇定回到厨房，他希望贤惠的老婆会在锅里留有他喜欢的肉菜，谁知灶冷锅冷。

他气得把锅盖摔在地上，恨恨的来到院子里。

就在山坳那边，刘大全的家，那边，人声喧闹，喜气洋洋。

唉！

还是去看看吧，叫雷公耳自己动手弄一餐饭，不如叫他去菜地里挖菜根吃。

人各有长处短处，雷公耳的短处就是从来不动手煮一餐饭菜吃。

他忧伤的有气没力的朝刘大全家走去，脸上尽量表现出平淡。

太阳已经落山，模糊中，刘大全家那边火光腾腾看来，至少燃起二十个火堆了。

哼，没有我，你们也这么开心，哼！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