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之冒牌天师 第九章 曲洋被忽悠瘸了

装比是一种恶习，可杜轻云在看到曲洋表情变化之后却发现，他已经逐渐爱上了这种仿佛能掌控一切的感受。

哪怕没有荣华富贵，就算依旧在新的世界无牵无挂无依无靠依旧只是一个人为活着而奔波，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穿越的确让他拥有了很多他想获得的东西。

曾经有人说过当人试图将自己视作为神的时候，也就是其疯狂的时候。

熟知剧情的杜轻云知道曲洋的身份意味着什么，日月神教右使，江湖中为数不多的高手。可如今哪怕是曲洋眼中都能看到惊恐、震惊、茫然以及所有问题得不到解答的不真实感，这一切杜轻云完全能看得到。

未来，或许能看到更多这样的目光。

杜轻云想着想着，目光便落到了东方白身上，而后不由轻笑。这哪是东方不败的样子，不悲不喜，不惊不怖，自己说了那么多平常人不知道想不到的事，可她的眼神依旧平淡如水。

有的时候人与人之间的感觉的确靠一些东西，外国人叫命运，种花家叫缘分。东方白对于杜轻云来说就是因缘际会的结果，每次说出一些她不理解的东西，脑袋上都会传来被锤的疼痛。

这女人虽然暴力了点，不过却也给了杜轻云更多的真实感。

“老曲，你留在这里包了群玉苑一个月，想必一定早已发现嵩山派左萌萌的意图。你知道左萌萌想针对刘正风，所以你留在这里想救刘正风，不过你并不知道左萌萌的意图，所以无从下手只能等，对么？”

空荡荡的屋子里只有杜轻云的声音在回响，闻言曲洋瞳孔微微扩散，只是脸上的表情却似乎想要努力保持平静。

这样的举动逃不开东方白的眼睛，能让曲洋露出这样的目光，足以证明杜轻云的话的确让曲洋心中升起波澜。嘴角不由勾起微微笑意，东方白继而安静坐到一旁带着优雅的微笑观看杜轻云的表演。

“公子，此事你是如何得知？”曲洋想了想之后问道。

杜轻云指了指天：“本公子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一眼可辨前生后世，自然知晓很多东西。”

曲洋瞳孔微缩：“公子当真知道很多事情？”

“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杜轻云微微笑道，“我不知道这家青楼的老鸨前天三更天的时候还出去会相好，也不知道那个时候老曲你还是醒着的所以听了很多故事。我更不知道今天你在哪儿遇到了昏倒的令狐冲和恒山派小尼姑，你不认识小尼姑，所以便只是将令狐冲救了回来。”

东方白嘴角一抽，这叫知道的不是很多？目光朝着曲洋看去，果然看到曲洋的眼神同样十分荒唐。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认为当你自废武功的时候在旁人眼中就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威胁的废人。再加你与刘正风金盆洗手，按照江湖道义也不会有人来找你们麻烦。”

“但是你不曾想过你的身份背后所隐藏的更多东西，日月神教的秘密，你曲洋独门的武学秘籍。江湖中人来来往往，很多人为的就是这些东西。你可以让自己淡泊一切，你可以单纯的认为现在的你有资格影响江湖，但是你忘了，当你放弃地位放弃武功放弃一切的时候，也就是你为鱼肉任人宰割的时候。”

“树欲静而风不止，想在江湖中当一只安静的小鱼虾，老曲，你问过江湖没有。”

曲洋默然，只是微微颤抖的下嘴唇表明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很多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会忍不住头脑发热，这种头脑发热会让人陷入幻想，认为好多事情利索应当。然而当这种幻想被撕开华丽的伪装，露出萧条的本质的时候，陷入幻想的人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可怜。

所以这种头脑发热还有一个浅显易懂的解释，叫做石乐志。

没有什么比摧毁一个人的梦想更加令人绝望，曲洋的梦想很简单，可在杜轻云几句话之后，曲洋自己都看清了自己的未来。

“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杜轻云说着露出一抹难以言明的微笑，“当左冷禅命人以勾结魔教的罪名阻止刘正风，并且让刘正风来算计你的时候，你会怎么做？”

“刘兄弟不是这种人。”曲洋摇头道。

杜轻云同样摇头：“如果左萌萌用剑架在刘正风的脖子上，然后同样架在他家人的脖子上。只要刘正风同意算计你便放了他的家人，如果刘正风不同意……”

“刺啦……”

曲洋右手抖了抖，杜轻云的语气有些恐怖。

“刘正风杀过人，所以自然知道剑锋划过身体发出的声音。但他绝对想不到自己的家人会在自己面前被人当成……乐器。你们都是喜欢音律之人，这样的乐器可会？”杜轻云说着露出残忍的笑，“而让他的家人在他面前变成乐器的，是你。”

“够了，死小鬼你说的太多了。”东方白当即打断杜轻云的表演，方才那样的语气与强调，竟然连她都不由自主有些心虚。

“死小鬼你到底是什么人，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我感觉你比我更像魔教众人。”东方白接着问道。

杜轻云回头一笑：“谁知道呢，我只是把所有事情说的现实一点。不过我说的可没什么毛病，从本质来看，造成刘正风接下来全家死绝的，不正是自诩为知音兄弟的曲洋曲右使么？”

东方白一愣，随即不由自主将目光落在身后令狐冲的身上。杜轻云微微皱眉，随即又接着道：“所以说我虽然不赞成正邪之分，但是有些时候正与邪的确没办法做朋友。纵然自己心中无分正邪，也得考虑考虑其他人的看法，在你无法左右江湖的时候做任何事都得问一问江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曲洋不由感慨一句。

“所以我现在问你，到底是谁害了刘正风一家？”杜轻云说着抬起头看向曲洋。

曲洋深吸一口气，表情痛苦闭上双眼。

“是我……”

杜轻云脸上升起几分得逞的笑意，继而看向东方白，意思很明白，邀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