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
吴天启向来很享受这种在清晨一个人独自喝着咖啡眺望巴黎铁塔的感觉。
至少这么一个习惯,他已经坚持了近十年。
“咔嗒。”
樱桃木门被应声打开,一名青年单手托着一杯咖啡弯着腰缓缓行入,值得一提的是,在青年完全走进房间内后,他身后本来已经打开了的樱桃木门却诡异的自己关上了。
“您的咖啡。”
青年动作标准的将咖啡放在吴天启身旁的木桌上,又微微躬身行礼,方才安静的站在吴天启身后,不再言语。
“瞳。”
“是,主人。”
名为瞳的青年微微俯身,双脚踱着步伐移到吴天启一侧,像是一个近乎完美的日本侍者,又像一个欧洲古典故事中风度翩翩的管家。
“龙的踪迹,找到了吗。”
“基本确定,只是......”
“嗯?”
吴天启偏过头,那对如鹰隼般的眸子中时刻迸发着道道精光,透出危险的气息。
仅仅简单一瞥,瞳就不自觉的把头垂的更低了几分。
“只是,龙已经进入了天工会的地盘,接下来的计划恐怕不太好展开......”
“无妨。”
吴天启一边摆着手,一边将另一只手上的咖啡放下。
“只要计划还在平稳运行,就都无所谓。”
“是。”
瞳微微颔首。
“对了,那小子怎么样了?”
“据守门的御灵师回报,几天前就已经逃出去了。”
听得这话,吴天启只是淡笑了笑,看向巴黎铁塔的眼神更加飘忽。
“要不要让七十二将......”
见到吴天启的模样,瞳试探性的询问道。
“不必,我早知道管不住他的,反正老家伙们也不在,就让他好好放松放松吧。”
瞳伸手用托盘接住喝完的墨色咖啡杯,就那样躬身倒退着出了门。
“李落涧么?”
吴天启单手托着下巴,恍若刀削般棱角清晰的面容诡异的一扬。
饿,这是李落涧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强烈而迫切。
“我要吃东西。”
李落涧一边揉着惺忪的双眼,一边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落涧到底睡了多久,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
刚挣扎着坐直起来,李落涧就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那种感觉,就像一只刚从非洲被抓到动物园的猴子,在巨大的笼子里,被无数怪异的目光注视着。
“就这货?李涯的孙子?”
一名青年站在床边,单手遮掩着红唇,眼神嫌弃的看着他。
李落涧不想知道他为什么用“这货”来代指自己,只是你个身穿着黑色劲衣,两耳打着耳钉,画着浓重的眼妆,涂着口红的男子!
没!资!格!说!我!吧!
“谁知道呢,会长是这么说的。”
这个声音来自一名站在门口处的红袍女子,虽然周围的人群相当拥挤,但李落涧还是一眼就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看到了那道红色身影。
不知为何,只要红袍女子一发言,一众围观的人群总是会露出一副外出学生被教务处处长抓出的表情,然后井然有序的退了出去。
也正是此时,李落涧才见到了红袍女子的真正样貌。
一袭大红旗袍,上绣着几朵洁白的玫瑰,即便隔着一段距离,李落涧也仍旧能判断出制作那旗袍所用的布料定然是上等的,色泽透亮,软绵有韧性。
女子则是双手交叉着倚在木门边上,将高挑的身材显露无疑,从李落涧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明显看到一片诱人的雪白。
“我说,我饿了,就算是在动物园看猴子的游客好歹还会向猴子丢点零食什么的吧?”
李落涧话音刚落,红袍女子便朝他床上丢了一包奥利奥。
精装的,足足有十二块,上面布满了英文单词。
“动作很熟练,没少喂猴子吧?”
李落涧一边撕开包装袋,一边吐槽道。
“还是第一次喂活的。”
噗!
李落涧惊得将满嘴的奥利奥喷出去许多,满脸惊恐的看着红衣女子。
第一次喂活的?意思是,以前喂的都是死的?
“死的那就不叫喂了!叫上供!”
可刚说完,李落涧就忽然觉得手中的奥利奥确实有点像供品,急忙丢在一旁,一把扯过被子挡在身前,满脸警惕的看着红袍女子。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这儿是天工会,不是九卿。”
红袍女子见李落涧行云流水的做完一整套动作,抓过那床花被子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就忍不住说道。
“而且.....”
红袍女子款款走到李落涧床前,旗袍上的那几朵洁白的玫瑰仿佛都随着女子的移动在逐渐复活过来,夹带着不容置疑的生机,散发出活物独有的生气。
“你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人物。”
女子伸出两根手指轻轻挑起李落涧的下巴,一双恍如能勾魂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李落涧,女子近在咫尺,其身上的香水味也在空气的流动中猛然窜进李落涧的鼻孔里。
玫瑰?
李落涧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对于各种香味都特别的敏感,如果稍微认真点去分辨的话,甚至能说出香味的来源。
“既然如此,你们又何必非要让我加入天工会。”
李落涧毫不留恋的挣脱了女子的掌控,跳下床来寻找着自己的外套。
而女子对于李落涧的反应则显得有些意外,无论是天工会,九卿,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只要是男人,她从未失手,这是她最自信的领域。
可眼前的李落涧,却让她感到深不可测,看不穿,猜不透。
有意思。
女子嘴角一扬,饶有兴趣的看向正在四处寻找外套的李落涧。
“重申一遍,是会长非要让你加入的,不是我们。”
“无所谓了,在我看来都一样,虽然林晨玉心里想的什么,我不知道。”
李落涧最终在床头的桃木衣架上层层叠叠的绢布中找到了自己的外套,看上去皱皱巴巴,想来应该是林晨玉根本没有好好放才导致的。
“但是现在在我看来,你们一定和九卿一样,也酝酿着某个阴谋。”
李落涧披上外套,便走出了门去。
阴谋么?
“有趣。”
看着推门而出的李落涧,红袍女子不由得淡然一笑,魅惑自成。
李落涧刚从屋里走出来,整个人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嘴巴微张却说不出话来。
红袍女子见李落涧如此惊讶,不禁靠在门边掩嘴轻笑。
顺着李落涧的视线看去,只见周围均是一大片华贵的实木建筑,每栋房子层层叠叠,连绵起伏,错落有致,远远看去,青山绿水,甚至连瀑布都有。
而李落涧所站的位置,是一处类似于四合院的地方,位于整个建筑群的最底端,相比起其余的建筑,确实显得平凡了许多。
“我.....我靠!”
李落涧看向最高处的那栋木质阁楼,那是坐落在这四周唯一一个瀑布最近的建筑,足足有三层,飞檐雕琢,古韵自存,即便隔着老远,李落涧却仍旧能看到其上精美的纹路和雕刻,这是一栋从外表看上去就知不是一般的屋子。
四周的建筑虽然也都各具特色,但从整个布局格局看来,似乎所有的建筑都是为了最高处的那栋所建立的,就像众星拱月一般,将那栋阁楼护在中间。
即便李落涧的眼光再拙劣,也能看出那栋阁楼是足以称为“老古董”的珍品。
但赞叹了片刻,李落涧又不禁惋惜起来,觉得天工会这帮人是真的暴殄天物,木制的东西常年放在靠近水多的地方,会因为湿气过足,导致木材疏松,质量下降,说不定还会因为受到破坏。
“怎么样,还行吗?”
“还行?何止是还行,简直就是爆炸行啊!”
说话间,李落涧又急忙转过身来指着那栋最高的阁楼向红袍女子问道:
“那栋,是不是林晨玉住的?!”
李落涧已经决定了,只要女子一点头,他就立刻杀上阁楼,把林晨玉碎尸万段!
看着李落涧愤愤不平的目光,红袍女子微微一愣,旋即笑答道:
“不是啊,你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不是就好!算林晨玉捡回一条命!”
如此不爱护古董的人,在李落涧看来和那种变态杀人狂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好了,你也别用那个可以杀人的眼神看着我了.....”
女子步伐如莲,款款走到四合院的门口,轻推开虚掩的双扉木门,回头对李落涧一笑。
“你不是想知道那里住的是谁么?走吧?”
话音丢下,女子便率先走出门去,丝毫没有给李落涧过多思考的机会。
去就去。
李落涧自己嘟囔了一句,旋即讪讪的跟了上去。
走出了四合院,李落涧才真正体会到了这片建筑群的恢弘气势。
“阿房宫也不过如此吧?”
李落涧一边跟着女子走在狭小的过道上,一边小声赞叹道。
“阿房宫?你想多了吧,嬴政的阿房宫可比这雄伟百倍不止!”
唐寅不知何时化为了人形,冷不丁的在李落涧身后来了这么一句。
“确实,你要拿阿房宫来作对比的话,我们这天工群苑自然是比不上的。”
前方不远处的女子听得唐寅这话,悠悠的笑道。
“只是,相比起九卿那阴森的五洲玉殿,我还是觉得山山水水的更好呀。”
闻言,看着远处那哗啦啦往下砸落的瀑布的唐寅也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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