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月华。”
苏贝微深深的看了眼倚在柜台旁的林晨玉,淡淡说出了那把剑的名字。
月华剑,神级器灵,切金断玉,裂气碎空。
这是李涯留给李落涧的笔记上,对月华剑的记录。
“没错。”
迎上苏贝微的视线,林晨玉并未逃避。
“所以你就凭借着月华剑,劈开了领域结界,成功阻拦了徐福复活嬴政?”
“不。”
林晨玉从怀中摸出那包不知名的香烟,缓缓点起,他轻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又自顾自的用手打散。
“恰恰相反,是徐福自己玩脱的!”
......
鹤鸣山,位于四川成都西部大邑县城西北12公里的鹤鸣乡三丰村,因山形似鹤、山藏石鹤、山栖仙鹤而得名,
这里山势雄伟、林木繁茂,双涧环抱,形如展翅欲飞的立鹤;山间松柏成林,苍翠欲滴,山涧溪流,泠然有声。
行人稀少的山路上,两道身影正沿着阶梯缓缓向上爬去。
李落涧觉得自己很悲催,明明进入秦始皇陵就只剩下一步的距离了,却因为扛不住其内吹出的罡风而被迫退回,当然,也有林晨玉的几分原因,若非林晨玉赶到,将李落涧带走,恐怕他会一直尝试下去,也可能会把自己的小命丢在那道通往皇陵的小门前。
“干嘛这样看着我?又不是我不让你去送死的。”
唐寅见李落涧正用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嚓一声收起折扇没好气的说道。
“所以在我昏迷的这几天里,你们有没有讨论出什么关键的事情?”
“嗯?”
见李落涧问起,唐寅用折扇抵着下巴,假意认真的思考着。
“并没有啊!那天林晨玉送你回来的时候,店里都灰尘满地了,还是我自己收拾干净的,林晨玉把你放下,又替你疗了伤后就走了,无事发生无事发生。”
“真的?”
李落涧眯起双眼,皱着眉头,疑惑的盯着唐寅。
“当,当然了!”
也许是被李落涧这么看着很不舒服,唐寅手中的折扇慌乱的摇着。
也许是被李落涧这么看着很不舒服,唐寅急忙一脸紧张的转过头去,装作看风景的样子。
“话说这种风景区真的会有当年万宝阁的旧人?”
李落涧一边望着山间若隐若现的亭台楼阁,一边郁闷的说道。
是的,他们现在正处于鹤鸣山之上,目的是为了寻找当年万宝阁的一个旧人,一个当年在李涯身边类似于秘书的人物。
李落涧看着头顶的大太阳,烦躁的取下背包侧面的水壶,哐哐往嘴里灌了几大口方才停下。
“兴许吧,我虽然在范兄灵力耗尽后被你爷爷唤醒,但却很快被泣血龙珏所替代,最后更是落得冷板凳的境况,从未化为人形,一直到范兄恢复。”
唐寅摇着折扇,连连叹气。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有泣血龙珏这般超越神级的存在,任谁也不会还能看上其余器灵,李涯之所以还能把枯木寒鸦扇留在身边,应该只是看中了灵力无消耗这一点,能坐这个冷板凳已是相当不容易。
想到这里,李落涧又不禁回想起几天前,自己和唐寅还在店里的时候……
“吱呀!”
自从上回众人被刘辅戏耍之后,李落涧便把门上的铃铛收了起来。
所以现在只要有人推门,那扇老旧的木门便会发出几道凄惨的吱呀声。
施老缓缓步入,就像回自己家一般轻松写意,有时候李落涧真怀疑爷爷这个小店根本就是拿来当作他们这个地下党联络据点的。
“又给我送信来了?”
李落涧一边揉着还在发疼的头,一边没好气的问道。
“哪有那么多信可送,这回纯属是过来看看你!”
说罢,施老瞧见李落涧满脸都写着“不信”二字,又急忙补充:
“虽然我现在直属于天工会,但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爷爷的老部下啊!”
施老话音刚落,李落涧倒真就步伐一顿。
“咋样,你这回....”
“不是,你等会!你确实是我爷爷的老部下,而且根据当年万宝阁能与天工会,九卿这两大势力抗衡来看,当年万宝阁的人数定然不少吧?!”
“这......话是这么说没错了,毕竟当年的万宝阁巅峰时期可是有着足足五十多人的,虽然比起天工会和九卿人数差了不少一星半点,但我们全是精英啊!”
施老单手摩挲着下巴,仔细的回忆着。
“只是.....”
“你知道这个要干嘛?”
闻言,李落涧嘴角一扬,已然转身步入侧间,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施老和唐寅内心疑惑,正要发问,却听见侧间里的李落涧率先开了口。
“我要一个个把他们找出来!”
李落涧背起那个深绿色的登山包,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放置在一旁的铃铛带上。
“现在你们都是蒙在鼓里的局外人,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必须要找到爷爷,而想找到关于爷爷的线索,就只能走这一条路。”
听得这话,施老苦着脸看了看旁边坐在木椅上悠然品茶的唐寅。
“你没告诉他?”
“他现在比谁都犟,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唐寅抬头饮下一整杯清茶,由心的赞叹了一句:
“好茶!”
见状,施老虽苦笑连连,但也十分无奈。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也罢,就先去找那个老家伙吧,我也好些年没见他了。”
“谁?”
施老摊了摊手,神情怪异。
“一个类似你爷爷秘书的人物......”
“夜莺——张子合!”
......
被广大御灵师称为夜莺的万宝阁旧人,张子合。
这就是李落涧要来鹤鸣山的原因,寻找这位曾经在万宝阁位高权重的人物,据施老所说,张子合当年就是万宝阁的二把手,与李涯亲如兄弟。
作为万宝阁的创始人之一,首先实力就绝对是毋庸置疑的,李落涧也不知道自己此次前往究竟有几分把握。
“相信我,你现在的自信,会在见到那家伙后被彻底击碎。”
唐寅用折扇遮挡着太阳,悠然的说道。
“能别说风凉话吗?你难道就不想找到我爷爷?”
李落涧如往常一般,没好气的吐槽道。
却没注意到,一旁的唐寅听得这话,神情陡然一沉。
我想吗?
唐寅透过折扇看了看天空中炎炎的烈日,眯着眼迟迟下不来定论,只得做罢。
今天的鹤鸣山不同以往,这座被称为道教发源地的名山,在如今已经是作为旅游景点完全向世人所开放,只要你想,还会有一个导游陪你全程游玩,为你讲解。
而在褪去了那层模糊而神秘的面纱后,鹤鸣山却再也见不到传说中的仙鹤长鸣,仙师飞升的惊世景象。
八卦亭。
这样的一个亭子,贴上八卦的名头,在世人的眼中,也仿佛玄妙了几分。
李落涧瞧了又瞧,实在没从这个亭子里瞧出什么神神道道来,这里大多是爬山累了,在此处休息的人们,要真说独特之处,在亭子中间的石桌上,倒是有着两个老道士在下棋,周围也聚集了三三两两的游客。
是围棋。
李落涧走近之后,才发现这左边道士面前的棋盘上的棋势看似双龙紧咬,纠缠不清,难以分一胜负,实则暗藏杀机,明面上造出一龙与你撕咬,争夺大势,却悄然在侧翼暗生一线,蛰伏布网,不仅如此,左边道士还在自己最薄弱的后方分出两只龙爪,稳住了后方局势,眼见着右边的道士就快走进左边道士的包围圈了。
李落涧想指点一二,但手指刚伸出去,便停滞在了半空中。
观棋不语真君子,更何况自己今天是在找人的,更不应该在别人的地盘上无礼。
想到这里,李落涧讪讪的收回了手,转身便要离开。
“小兄弟,我二人之间并没有任何赌局,也不在乎凡世俗礼,若有想法,但说无妨。”
见李落涧转身要走,右边的老道士轻抚着雪白的胡须淡淡说道。
“那小子就献丑了!”
既然如此,如果李落涧还一再推脱,那就是真正的无礼了。
李落涧只好先微微躬身,这才从右边老道士身前的棋盒中摸出一子,略微思索,便下在了对方后方龙爪的中间一处。
见此,两个老道眼眸纷纷一亮,一个对视,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震惊。
“好棋!”
虽然现在棋势已然对自己不利,但左边老道还是忍不住赞叹了一声。
右边老道虽没出声,却也直直盯着棋盘,两眼放光。
只见棋盘之上,双龙依旧,侧翼伏笔犹存,唯独双龙爪被一子分裂,龙气瞬间外泄,左边龙形崩坏,接下来左边老道为防全盘崩裂,定会全力营救龙形,而右边老道则可借此机会,攻其正方,此时,侧翼救不及,后院失火,左右为难,大局已逝!
“是我输了。”
左边老道也轻抚起胡须,朗声笑道。
围观的人们虽然看不懂棋势,但见左边老者先是大夸李落涧,紧接着又认输,也纷纷鼓起掌来。
“哪里哪里,是小子打扰了!”
李落涧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似是有些不太适应这种氛围,一把拉起唐寅便急匆匆往上继续走去。
“干嘛?我还没休息够呢!”
“你个器灵还需要休息这么久干嘛?你不是灵力无穷尽的吗?!”
闻言,唐寅思忖片刻,心中居然有些同意李落涧的说法。
“话说回来,方才的棋局你是怎么解开的,你真会围棋?”
“我会个毛毛球!只是,刚才的棋局我在小时候见爷爷摆过,每次都是他自己在下,一人分饰两角,只不过有时是左边赢,有时是右边赢。”
“李涯摆过?”
李落涧看着前方,缓缓点了点头。
“不止一次!”
话语间,两人远去,再看八卦亭中,围观人群尽散,只剩下方才的两个老道一边收着棋盘与棋子一边闲聊。
“真是少年出英才啊!没想到这个棋局居然有人能解出来,想我二人在此摆了将近十年的棋,居然被一个小娃娃给超过了。”
“只不过,自从我们十年前从那老家伙手中得到这局棋时,那老家伙就断言不可能有人解开,还允许我们大摆棋局等待有缘人,这下子他怕是没得说了,他那壶藏酒我一定要大喝特喝,哈哈!”
左边老道看了看山道,却发现方才还能窥见一二的两道身影早已不见踪迹,不禁由心叹了几声。
“是啊,不知道这小娃娃与老家伙斗起棋来,是何等的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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