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一个下雨天 三十三、春天的第一场雨

“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不该胡思乱想，不该误以为你喜欢我，不该对我们两个抱有任何幻想。”程宴站在楚落面前，觉得周围尽是空旷。天空突然开始飘落起细密的雨丝，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

楚落没有闪躲任何一滴雨，他和程宴楞在原地，完全像是两个被淋湿的傻瓜。楚落张开的手臂缓缓落下，把程宴抱进怀里。程宴闭上眼睛，身体完全失去了任何力气，变地软绵绵的。

“你也并不是多么了解我啊。”楚落的声音飘过程宴的耳畔，每个字都清清楚楚：“我想跟你表白的时候，你已经和别人在一起了，比起得到你，我更希望你能选择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就算不是我也没关系。”

原来楚落都知道。

程宴松开手，被雨淋湿之后的她显地有些弱不禁风。程宴想起楚落本来身体就不舒服，淋雨之后一定会感冒的，就指着远处的小店说：“我们先去那里躲躲雨吧。”

楚落把外套利落地脱下来，撑在头顶上来避雨。程宴站在一边看着他，突然被楚落揽住了右肩。

“过来，一起跑过去。”

楚落和程宴一起穿过打着伞的游人，正在停下了游乐项目，很多错过的机会，那些被一次次按捺下去的告白的冲动。一起跑过去，以后都有我陪着你。程宴的心里变地温柔起来，她不再计较过去，之前所有的难题和委屈都成了铺垫。

站在小店门口的两个人看着对方被淋湿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被人用异样的眼光注视没有关系，被当作是两个幼稚的小孩也不会在意，楚落俯下身子来和程宴说话。

“所以你也喜欢我是吗？”

“明知故问。”程宴说着点了点头：“其实我在和陈……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决定好放弃你了。”

楚落像是没有听到后半句话一样。

“我想听你亲口说。你喜欢我。”

“别闹了，这么多人。”程宴看了看周围和他们一起在屋檐下躲雨的人，实在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好啊，反正我也不着急，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楚落轻轻贴近了程宴一下。

楚落的生日就伴随着一场春雨结束了，没有蛋糕和派对，没有很多人当场的祝福，甚至有些狼狈。但是这些完全没办法在他的脑海中占据什么地位，他记得的只有一次海盗船，程宴被自己问红了脸，挡在两个人头上的外套和一段奔跑。

周末依旧下了一天的雨，程宴在家里踏踏实实地复习月考的考试内容，在学累的时候和楚落打电话。程守义和张雨清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在高兴些什么，只是看见程宴中午的时候连着吃了两碗米饭，下午程守义和张雨清去上班之后家里就只剩下了程宴和庄诚允，他们就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

程宴去客厅的冰箱里拿果汁的时候听到庄诚允在跟谁打着电话，程宴站在冰箱旁边喝了几口果汁之后庄诚允正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外套和钥匙，看起来是要准备出门的样子。

“你要去哪儿啊，外面还下雨呢。”程宴拿起桌上的纸巾擦掉嘴巴周围的一圈果汁。

“去找我爸，他说来看我。”庄诚允已经在门口开始换鞋了。

程宴也不敢多问，她实际上是想问问庄诚允要去哪儿，几点回来的，但是她最后只递过去一把伞。

“那你有事往家里打电话，别回来太晚。”

庄诚允点点头，随手把门关上了。

程宴跑到自己的卧室里通过窗户往下看，外面的雨还淅淅沥沥的，庄诚允带着棒球帽，把伞握在手里，顺着楼前的路出了小区。

晚上的时候庄诚允还没有回来，程守义和张雨清倒是先下班了。程宴在门口接过程守义买的零食和张雨清买的鲤鱼。

“小允，晚上叔叔给你俩做糖醋鱼。”

程宴放下食材之后从厨房里走了出来：“庄诚允不在，他下午出去了。”

张雨清拉开窗帘，外面夜幕一片漆黑，路面上还有被月光照亮的积水。张雨清着急地问程宴：“都这么晚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回来，这是去哪儿了？”程宴还没说话，程守义从厨房里已经开始收拾那条还活蹦乱跳的鲤鱼了。

“他都这么大了，不会有什么事的，再说诚允的性子比较沉稳，不会有事的。”

张雨清还是放心不下，总是在窗户那边转悠，李文静出国之前可是把庄诚允托付给她的，万一出点什么事她担不起这个责任，内心也会永远过意不去。

“宴宴，快打个电话问问。”

程宴刚按下庄诚允的手机号码，还没拨通就听到了门口钥匙在锁里转动的声音了。庄诚允若无其事地走进来，在门口抖落掉雨伞上的水珠。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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