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剑 第四十八章 皇家又来人

对于熟悉内情的人来说，九大家族的存在太妖孽了。其实九大家族之后，也涌现出一批实力和势力并不比九大家族差的家族。为什么影响力比不上曾经的九大家族呢？关键就在于，家国情怀。

之后的一些大家族，往往是利益的产物，为利而聚，为利而散。但是曾经的九大家族不同，他们是有信念的，曾经在墨家的带领下，开疆扩土上万里。

当然，也有人提出不同的意见来，觉得上一纪元之所以会中道崩塌，就是因为墨家穷兵极武。

这个观点不是完全错误的，可是对于当下经常遭受外族欺负的人们来说，宁愿穷兵极武。

也正因为如此，九大家族的声望才会这么高。

紫妃有时候都觉得很无语，曾经的九大家族，如果有现在这么高的声望就不会被灭了。这上哪说理去，怪不得人们说这个世界是圆的，果然，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原点。

也许就像人们说的那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失去了才想到的珍惜。

九大家族经过重重劫难，已经不可能再现往日的辉煌了。所以人们想怎么夸就怎么夸，反正都已经成了过去式。

丫丫公主和紫妃聊着天，边上祖孙俩静静地听着，老头子在心里盘算着利益得失，而程昱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紫妃身上。他很不甘心，曾经的他根本没有机会靠近。如今刚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却没想到，已经晚了。

世事难料啊！曾经紫家是那么的风光，风头比起皇家都不遑多让。那时候紫妃的身后跟着的都是一群什么人？王公贵族多如鲤鱼，他在人群中是那么的不起眼。

之后紫家突然倒了，不久之后紫妃也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之中。京城里的贵公子们都是健忘的，也许偶尔谈起来，也不过是唏嘘一番，聊以慰藉。

歌舞升平才是京城贵族生活的常态，哪怕家里后院都要闹翻了，可是在人前，他们依然风度翩翩。

边疆传来的敌情，最多是他们酒桌上的谈资，他们从不觉得战争距离自己很近。

就这样过去了多年，谁也没想到，就在人们都快忘了紫妃这个人的时候，紫妃又回来了。

曾经那个喜欢穿裙子的女孩儿，一身戎装打扮，多了一份英气，少了一份恬静。

私底下大家都在开紫妃的玩笑，互相打趣着，曾经那个最适合娶回家去的“少夫人”，如今最多扛回去当个妾室了。

年龄就是个大问题，紫妃今年已经快三十岁了。尽管现在人类的平均寿命都在百岁之上，可是超过三十岁的“少夫人”几乎不存在。

整个贵族圈里，三十岁娶亲的男子多的是，可是三十岁才嫁人的，屈指可数。

想也知道，如果娶一个十、六七岁女孩儿过门，经过三、五年调教，基本上就可以融入夫家，当成自家人了。然后慢慢接管家族的内务，忠诚度不会低。

可是三十岁，基本已经定性，再想融入夫家，将夫家的事业当成自己的事业，那是不现实的，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当成当家的大妇来培养呢？

宠妾灭妻的事儿在贵族圈子里是非常忌讳的，哪怕做了，也不敢对外传，哪怕是皇家。

所以紫妃的年龄就是一道紧箍咒，当然对于痴心之人，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至少程昱演就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儿，反正程家早晚会落到他的手上，父亲不是当家主的材料，爷爷也没想将家族传给父亲。等到爷爷走了之后，家族会直接落到他的头上。

没有长辈的牵绊，他可以在很多事情上自己拿主意，包括选择谁来掌管这个家。

他偶尔暗笑那些贵族的富家少爷们，别看表面风光，可是至少在选择与哪位心仪的女子成亲的事情上，他们没什么选择权。嘴上说紫妃不适合当“少夫人”，心里头酸不酸谁知道？指不定心里酸成什么样。

这样一来便宜了他，程家的家世也算显赫，家中至今还没有当家的主妇，绝对是紫家最合适结亲的人选了。

他觉得他只需要一个机会，一个表现自己才能的机会。他说服了爷爷之后，获得了爷爷的大力支持，所以才有了这次的见面。

天意弄人啊！本来以为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可是却没想到，第一步的脚才抬起来，却发现没有落脚点。

往哪踩？他完全不知道将自己摆在哪一个位子上。紫妃连步摇都戴上了，一旦消息传开之后，就等于断了他所有念想了。

就在程昱演想着要不要在争取一下的时候，外头进来一行人，为首的是一位老者。

见到进来的人，连程老爷子都站起了来。

紫妃也吓了一跳，来人她不认识，可是装扮她是知道的。

上衣绘日、月、星辰，龍，山，下裳绣火。

日、月、星辰，光明万丈，取其“照临”之意。

山，能行云雨，人所仰望，取其镇重之意。

龍，变化无方，取其神。

火，取其明，取其炎向上。

再配上明黄的袍子，首先就可以证明他是皇家之人，然后绘有日、月、星辰，证明他会禁咒，而且是专属称号获得者。

绘制山，龍，火，等于是对这个人的肯定，段稷山的袍子上就绘有山川，曾经的紫家老爷子的袍子上就有龍形图案，而火焰的标志，有很多，贵族很喜欢。

综合到一起，身份不言而喻，此人就是皇家的隐居的老祖了。

果然，丫丫公主率先扑了过去，“爷爷，您是放心不下孙儿来接我回去的吗？”

这话就纯粹是撒娇了，就算真放心不下，要接她回去，也不至于亲自过来，派个人过来，谁敢造次？

“小老见过尊上。”

“小子昱演，见过尊上。”

“紫凡见过尊上。”紫妃的名字便是眼前老者给起的，老者的妻子名字中就带了一个“妃”字。紫妃为了避讳，凡是在皇家人面前，都会将“飞”字改成“凡”字。

“紫家家主不用客气。”老者没有托大，在紫妃行礼之时，他恰到好处的避开了正面，虚手一扶，将紫妃扶了起来。

“程老一可好？看面色，学问又精进了许多，有时间到是要讨教一番了。”这话说的，从面色上能看出学问有没有精进？

“到叫小老惭愧了，整日里忙于俗务，没有退步就已经是万幸，哪里当得起讨教这一说。倒是家中小儿还算争气，前些日子得见天颜，在陛下面前露了脸，也不枉费小老一片忠心。”

“恩！小伙子不错，程家后继有人了。”

“谢尊上抬爱。”程昱演说着再次躬身一礼。

有了老祖这句话，他这个家主之位，就不会再有质疑之声了。隔代传家这种事儿，还是有点烦忌讳的。

“丫丫，你母后让你带的礼物，你落下了几样，本想派人送来，老夫恰好闲着无事，就走了一趟。”

“爷爷，我走的急，也没仔细清点，还以为都是寻常东西，落下几件不打紧，是丫丫调皮了。”丫丫这么聪明的人，当然知道爷爷就是在找借口，但这个台阶她是一定要给的。

礼物可能落下，可是清单难道还能写错？真出了差错，可是要倒霉不少人的。

“无妨，丫丫还小，紫家家主与你交好，不会怪罪于你的。”

“尊上太客气了，我与丫丫情同姐妹，哪里会在意这等小事儿。她能来看我，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唉！老啦！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紫家主，听闻莫家有传人现世，是否可以引荐与老夫？老夫年轻的时候，与莫家有些交情。莫家守卫边疆几十载，贡献卓著，到是皇家亏欠他们太多……”

“尊长有召，敢不从命，只是莫家如今只剩一家仆和一位少爷。原本是要入京的，但是中间出了些差错，现在身在何方还不知道……”

“老夫到是有所耳闻，近来落叶城附近，有人见过两人，其中一男子，应该就是莫家的少爷了。另一人似乎是一位女子，不知是何人。紫家主不用为难，老夫三年五载的，还走不了，以后会有机会的。”

“是。”紫妃听了老祖的话，有点措手不及，心都乱了。尤其听说莫小刀身边还有别人，让她很不舒服。

“紫家主这装扮，是喜事将近吗？”

“老祖见笑了，祖父在世的时候与莫家留有婚约……”

“这是大喜之事啊！”老祖一点儿都不觉得意外，不等紫妃说完，就给定了调子，好像巴不得紫妃快点嫁人似的。

不过这还真是老祖的真实心思，皇家既然想要拉紫家一把，那么紫家所掌握的力量就必须是独立存在的，否则，皇家担心养虎为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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