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 第0015章：拜师铁匠铺

度度说：“这都是国君的英明，将宫殿迁到山坡上来了，要不然就惨喽。”

同样是在山坡上，还站着两个美丽的少女，是华英和玄女，自从野人被有熊国王子姜桑带走之后，她们每天都要站在山岗上向大河的下游方向眺望。

玄女问华英：“姐姐，你说野人会不会不来了？”

华英说：“如果他要是来话，也得明年春天。一般现在不会来。”

“为什么非得明年呢？”玄女仰起脸来，她的眉头压得很低。

华英说：“这个道理很简单，野人要到春天才到处乱蹿的。”

“为什么非要等到春天才能到处乱蹿呢？”玄女还是不明白。所以她紧紧地盯着姐姐追问着。

华英的目光是紧盯着大河里的水，听到玄女问她，心不在焉地又回道：“因为只有到了春天他才能想起爱情来。”说完才知道自己失言了，脸儿上红了起来。

玄女又问道：“姐，说实话，你爱他？”

华英摇着头说道：“我不爱他，我看你是爱上他了吧。”

这下玄女的脸红了起来。低下了头，一会她又仰起脸来说道：“你不爱他，天天到这里等什么呢？”

华英说；“我在等一只小船，是一只满载着爱情的小船。”她的脸上已经满载着幸福的光芒了。

“小船？是什么样的小船，咱俩天天在一起，我怎么不知到有这样一艘小船？”玄女的眉毛压得更低了。一直仔细地看着姐姐那张洋溢着幸福的脸蛋，不明白也的小船，也不明白小船上满载的爱情是从何而来。

三年过去了，小姐俩一天都没有终断过去河岸等东边的人还有东边来的船。但她们一直没有等来。她们的情感像大河中滚滚流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向东流去。

为了掩人耳目，她们都背着一只竹篓，表面是出去挖卷耳菜的，可是每天晚上回家的时候，那竹篓总还是空的。

可是这姐俩都到了待嫁的年龄，每个桃花节对歌的时候，在花丛里都找不到她们的影子，害得石坎对不上歌，总是生着气回家。

听了姜桑的话，漓都迁上一步，河滩里的房屋都搬到了附近的山坡上，人们不那么怕水患了，举办河神婚礼的巫师也被野人扔到大河里去了。所以就没有了河神之说，官府不用再去选河神的新娘了。铁匠铺寨子也就安宁了。

石坎爸爸石土到铁匠铺来问凿岗：“你们家的华英是怎么回事？都这么大了还不参加桃花节的对歌。她是不是还在等那个野人呢？”

凿岗开骂了“放屁，我女儿能嫁给一个人话都不会说的野人吗？”

石土说：“你看你这人，一说就急，可是孩子们的年龄都大了。你怎么也不会希望女儿剩在家里吧。”

凿岗说：“得有她看上的人啊？我比你还急呢，急有什么用？”

石土说：“劝劝她嘛，你是她阿爸，她会听你的话的。”

凿岗说：“我劝她，也不会劝她嫁给你儿子的。”

石土说；“我儿子怎么了，我儿子是这个寨子里最聪明的后生，聪明总会比傻子强吧。”

凿岗说：“可是我就看不上你们家石坎心眼太多。”

石土嘿嘿地笑了两声说道：“心眼多还不好，难道你喜欢那个只有一个心眼的野人？”

正说着话呢，走进来一个小伙子，高高个头，个子本来就高，头上还戴了顶高帽，显得就更高了。他进门的时候不得不大哈腰，不然就得撞到门上坎。

他手里还提着一只梅花鹿，进屋来扑腾一声放到了地上。一看就知道这个鹿是刚刚打死的，脖子处的伤口仍在不停地往外津血呢。

麻姑上前问道：“请问你想做铁活么？”

那小伙子说；“我什么也不做，是来学打铁的，你们这里收徒弟吗？”指着地上的梅花鹿说；“这是我给师傅的拜山礼物。”

麻姑说：“我们这儿不收徒弟呀。”她又看向凿岗说道：“咱们收徒弟吗？”

凿岗打量着这个小伙子，见他长的挺俊的，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心中便有了几分喜欢，其实他一直都希望家里能有个男孩子，帮着自己吹个火，打个锺什么的。

可是就没有这么个相当的可心人儿。石坎的爸爸曾几次推荐儿子来给凿岗当徒弟，凿岗就是看不上他。所以这事就没成。今天他却是一笑，将地上的鹿提了起来对石土说；“招呼乡亲们晚上来吃鹿肉，我凿岗要收徒弟。”

“嘿！”石土鼻子都要气歪了，指着凿岗的鼻子问道：“你说你，我儿子石坎对你们家不是一心一意的？他想给你当徒弟，这么些年你就是说不收。”

石土指着刚刚进来的小伙说道：“那他你咋收了呢？我儿子石坎给了你那么多的野味你都不算是拜师礼，他拿来这一只破鹿子，你就算是拜师礼了，我为我们的石坎叫不公平！”

石土气得浑身在抖。

凿岗嘿嘿一笑，说道：“我们爷俩有缘。”他拍了下石土的肩头：“石土哥哥，晚上我陪你喝酒。”

石土将头一扭说道：“你这酒我不喝！”起身出去了。

凿岗在他的身后叫道：“石土大哥，叫你们家的石坎过来给我把鹿子收拾出来。”

石土没有理他，迳自走了。

新来的小伙说：“师傅，这个活我就能做呀，我来吧。”说完就在这个屋子里找了一个铁钩，拴了条绳子上，将刚刚打死，还有热乎气的小鹿条子给吊了起来。

又抄起了一把给别人刚刚打好，还没有来取的腰刀，刷刷地剥起皮来，只见他将鹿口那里划了几刀，用手一撕，鹿脑袋上的皮就全拽下来了，又在鹿颈上划了几刀，再一用力，那鹿的前半身子都光着了，最后鹿就是一个肉蛋蛋了。

这个干净利落，将个凿岗和麻姑两口子给看呆了，从前可是没看见过，也没有听说过鹿皮能这样扒下来。

小伙子将扒下来的鹿皮挂到外面屋檐下，回来问麻姑问，师母有盆么？拿来一个。

麻忙说：“有，有，我这就去取。”说完到堂屋取来了一个瓦盆来。说道；“这个行吗？”

小伙放到了白条鹿的下面，一刀将鹿的肚子划开了，那些鹿肝鹿肺鹿心的，还有鹿肚子肠子，都落到瓦盆里边，小伙将盆端出去，回来的时候盆里只剩下红色的心、肝、肺了。

屋外有一个大瓦罐，里边装满了水，小伙拿瓢来舀出水来放在瓦盆里，将鹿的心、肝、肺洗净。然后向麻姑说道：“师母，咱家烧饭的锅在哪？”

麻姑向厢房一指说道：“在那儿呢。”

“钻板呢，？”

“钻板也在那里。”

小伙说：“好咧，一只手端起瓦盆来向厢房走去。”

麻姑喜不自禁，跟在小伙的身后说道：“孩子，你是想将这些都炖熟了啊？”

“是啊师娘，这东西必须趁热了做，否则就不鲜了。”

麻姑说：“我给你烧火。”

“啊，那就谢谢师娘了。”

小伙将心肝肺放到钻上，“叮叮当当”一顿大菜刀，便都切成了小片片。

鹿杂碎都放到锅里，添了水，加了盐巴，说道：“烧开锅即可。”

交给麻姑。

在小伙回身洗手之际，凿岗凑上前去说道：“你想认我当师傅是吧？”

小伙说：“是呀，您不是都答应了吗？”

凿岗说；“我是答应了，可是还没有问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的呢。收了徒弟连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人家得说我这个师傅啥呢。”

小伙笑了，呲着两排小白牙来。说道：“是这样，我也太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大眼睛逛了下，说道：“我叫蚩尤。”

“蚩尤？”凿岗眯起眼睛来看着小伙，又说道：“怎么叫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在我们这里可是丑八怪的代名词啊。”

蚩尤笑了：“我的名字就是这个意思。可能是我出生的时候很丑呗。”说完他又笑了笑：“其实我自己知道，现在也够丑的了。”

这时麻姑进来了，凿岗哈哈大笑着对她说：“你说咱们这个徒弟叫什么名字，他竟然叫蚩尤！呵呵呵呵。”

麻姑听了也“哈哈哈哈”笑起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他——他哪里是丑八怪呀，要是叫个帅哥什么的还差不多。”

傍晚的时候，华英和玄女回来了，见家里来了这许多人在喝酒吃鹿肉。玄女拉了姐姐华英说道：“这是怎么了，没听爸爸妈妈说家里有什么喜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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