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猎人 第十章 吟咏诗人

“八月十五兰果节公告：应教会要求，特于本月十四日举行候补圣女选拔大赛，获胜者可有幸在十五日晚一同与伯爵共进晚餐，并且获得参加圣女预选赛资格。望诸位积极报名参加……另：伯爵有权征收居住于伊利亚特区内少女的初夜权，望诸位公民遵守法规，违者以叛国罪论处。”菲林一边读者贴在伊利亚特城门口的公告，一边露出嘲弄的神色。

“真的是呢，看来这个伯爵已经饥渴难耐到了这种地步啊！竟然已经将自己的兽欲毫无顾忌地贴到了告示上，而且冠以它合法的借口。”

牧红没有在菲林的身边，而是早已经骑着马进了城门。她对于这种事情毫无兴趣，她只是想赶快完成自己的任务，尽快前往灰烬之峰。

菲林却不识情趣地在后面喊道：“红姐，等等我啊！”但是牧红没有丝毫等待的意思。

菲林摇了摇头，只得快马加鞭，不顾街上民众的咒骂，赶到牧红的身边去。

此时的牧红被斗篷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自己的嘴唇，而菲林同样化了妆，是一个帅气的公子哥模样。

“你不感觉奇怪吗，红姐？为什么伯爵能够靠这种不要脸的手段获得少女的初夜权，在十四日还要选拔‘猎物’呢？当然，或许是他的兽欲比较高端，普通的女孩儿无法满足他……唉，红姐，你再等我一下！”

牧红与菲林加速来到与卡米什约定的那家酒馆，找了个最里面的桌子就坐了下去。卡米什还没有到来，因为他现在还在准备什么事情。

“我在情报贩子那里得到的情报，再加上我自己的推论，恐怕这座城市现在不像咱们想象中的那样简单……”菲林的目光扫向周围，突然间大声说道：“你看，这些人说个话都小声小气的像个娘们一样，还有脸在这里喝酒！不过看来这个城市的统治者是一只魔鬼！要不然怎么会奴役这么多的奴仆？”

周围的人依旧喝酒的喝酒，吃饭的吃饭，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仿佛菲林刚才说的那些都进入了旁人的耳朵，或许说他们并不理睬菲林的嘲弄。但菲林感受到了，有人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他的身上，仿佛要活剥了他一样。然而当菲林看过去的时候，那视线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真是可悲的城市。”菲林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他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卡米什要给他们这样一个任务了。

这时，一个怯生生的侍女走了过来，问道：“请问二位需要些什么呢？”

菲林抬眼望去，被惊了一下，心想这座城市还有这样清纯可爱的少女？不说那被扎得俏皮可爱的金色双马尾辫子，就是那碧蓝色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就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菲林不禁想到了另一个少女，两人的身影重叠，菲林的眼睛有些恍惚了……现在那个小女孩儿，恐怕也出落的亭亭玉立了吧？

菲林掏出一枚银币，在手中把玩着：“两杯大麦酒和两份牛扒。”

“两杯大麦酒和两盘牛扒是吗？好的，请稍等……”说罢，侍女鞠了一躬，准备离去。

菲林却飞快拉住了她的衣角，眼神中带着凌厉的光芒：“我还要一件东西。”

女孩儿看到这样的目光顿时被吓了一跳，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先生……您还需要什么呢？”

菲林在一瞬间换上了一脸的贱笑，就像一个时常混迹于红灯区的猥琐中年男人……说实话，这样俊美的脸上出现这样的笑容实在是太违和了：“我要你的一个微笑。”

“是……是吗……”侍女只好强扯着脸皮，露出一个相当僵硬的微笑。

“啊，真是有劳你了，感觉自己的身心都被治愈了！这块银币是你微笑的报酬，收下吧。”菲林站起来，温柔地将银币塞到了侍女的手中，一副含情脉脉的样子。侍女脸早已红成了熟透的苹果，就差掉下来砸到地上去了。她急急忙忙缩回手，低着头鞠了一躬，羞涩地说道：“客人，我去准备您要的东西，请您稍作等待。”说着，就踏着小碎步飞快地跑到柜台前面去了。

“真容易害羞的小姑娘，为什么她回到这里当侍女呢？找她的样貌，如果去成为一个歌唱家的话恐怕会博得许多人的支持啊！”

牧红低着头，淡淡说了一句：“她的身上有血的气味。”

菲林坐下来，双手撑着下巴，回道：“嗯，我也感觉到了。所以我才要那样做的呀！”

牧红把脸掩藏在黑灰色的斗篷之下，什么人都看不清她的表情。但菲林知道，那想必是一张极为冷漠的脸吧，绝美的面孔上带有对一切事物的不屑……

对于伊利亚特的人们来说，自从新伯爵上位之后，他们的生活就一直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其间实在发生了太多的变革，叫人目不暇接。除了在托蒂斯特亚特联合王国内进行的改教运动影响到了伊利亚特的状况，最主要的影响来自于新伯爵关于改教运动施行的一系列新的法规，当然提高了征收的税赋只是其中之一，还有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新伯爵提出的征收初夜权。

可以想象，这条法律招致了多少人的怨恨，在许多人心中，仅仅这一条就足以让他们在内心深处把这个禽兽不如的伯爵给以最凶残的方式处死一万次——但可悲的是，这种事情往往发生在他们自己的身上。

为了反抗新伯爵的法规，曾经有人在街头行刺，企图以自己的牺牲换的自己女儿的幸福，可惜的是，他的刀剑还差几寸就可以扎破新伯爵的心脏，但他还是失败了。毕竟伯爵身边的那些士兵可不是摆设。伯爵没有当即杀死他，而是将他关入了大牢，并在他女儿结婚那一天夺走了他的女儿，以极为残暴的方式杀死了她——伯爵活生生剥掉了她的皮，而那个父亲，被手腕粗的铁链双柱，眼睛被人扒开，就这样，毫无遗漏地看完了她女儿被虐杀致死的全过程。伯爵并没有夺取少女的处女之身，因为这是一个警告：只有愿意拿出性命来交换，方可得到自己的贞洁。

这位父亲被无罪释放，因为他爱自己的女儿，并无过错。

最后，这位父亲发疯了，他用刀子将自己身上的血肉一点儿一点儿地剥下来，直到失血过多死去……

这位父亲的嘴里一直在说一句话：“女儿，爸爸对不起你，爸爸对不起你……”

吟咏诗人用恐怖的语调说完了整个故事，脸上满是兴奋的表情：“怎么样？这个故事！”

菲林一脸嫌弃的表情：“你还真是一个变态呢……”

牧红不为所动。

“变态？对，我喜欢这个称号！不过比起说我，这个称呼还是留给亲爱的伯爵大人比较好。”

“你还真是一脸无畏的表情。看看周围吧，没有哪个人是敢大声谈论伯爵的，你这样做不怕惹祸上身吗？”

“惹祸上身？不存在这样的事情，至少现在不存在。”

“嗯？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没有监听者啊！要是前几天的话我肯定是会有所忌惮，但现在不会。”

“监听者是什么东西？”菲林问道。

“监视民众，控制民众的言论自由，甚至可以私自捏造罪行处死说伯爵坏话的人。你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吗？就在这家酒馆，有一群人调戏一个小侍女……喏，看，就是那个金发的小女孩儿。那群调戏她的人就是监视者，他们的头头叫做毒蛇，还在这里杀了一个人。当时我正巧在这里，鲜血喷出来的那一刻吓了我好一大跳啊！”

菲林淡定地喝了一口酒，对于吟咏诗人被吓了一跳的事情无动于衷：“哦？这样啊？难道你不是该感到愈加兴奋吗？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罪歌。”

“哎呀！我的主人啊，你要知道这个名字是不能够随意说出口的，万一被某些不妙的东西听到就糟糕啦。”吟咏诗人眼睛眯成了两条缝隙，柔弱书生的面孔看上去极为无害，但其实菲林心里很清楚，这是一个极为可怕的男人。

菲林只是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吟咏诗人：“反正受伤的是你又不是我。”

“嗯嗯，有这样自私的想法，不愧是我看中的男人。”

“我可不搞基。”

“放心，我也是。”

“多嘴。”

菲林说着，眼神偷偷瞄向牧红，又很快收了回来，没有任何人察觉。

吟咏诗人在一旁扯了半天，又蹭了一杯红莲冰酒（用红莲花酿制的一种度数极高的酒，在冬天喝下去感觉就像有火在肚子里灼烧，在夏天喝下去就像是有冰块在肚子里凝结，是诗人们的最爱），在这之后才慢慢吞吞从怀中掏出一张破破烂烂的羊皮纸，递给菲林：“这就是现在最新的情报，能把握到什么地步就看你自己了。”吟咏诗人站起来，挥了挥手说道：“多谢款待，我先走了啊~”说完就摇摇晃晃走出了酒馆，就像他来的时候一样。

牧红却是第一次见这个神秘的男人，看菲林的样子也并不打算将他的身份告诉自己，或许就是在冰原的那段时间，菲林的奇遇吧。无论菲林选择告不告诉自己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她并不在意这些。况且，自己也有着不可告人的过去……

菲林没有直接打开羊皮纸，而是把它塞到了自己的怀中。他对牧红一笑：“看来有鱼上钩了啊！”

清明踏青快乐读书！充100赠500VIP点券！ 立即抢充(活动时间：4月4日到4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