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猎人 第五十一章 魔法根源——白晶

卡尼与柯莉终于来到了永恒山脉。

连绵不断的群峰给了他们巨大的震撼。当行走于峡谷之间时，他们愈加感到自己的渺小。一种退缩的念头在他们的脑海里打转，很难控制住。

也许是命运使然，他们在阴差阳错之间找到了一个巨大的洞穴——当初牧红曾经来过的洞穴。他们并不知道早有人来到这里。他们只看见了一个未知的、毁灭性的存在，虽然只是一具尸体。但他们站在已经死去的尸体的面前，丝毫不怀疑这样的生物可以轻松毁灭人类世界。他们处于极度的惊恐之中难以自拔。

就在这样的局面中，卡尼颤抖地声线说道：“遗迹一共有十二座。”

“我知道。”

“但事实上一共有十三座。”

柯莉嘴张得很大，以至于冷气进入咽喉，呛得她咳嗽起来。

“这是会长说的。他说这是关于世界最大的秘密之一，多少年来一直守口如瓶。”

“那……这里……”

“永恒山脉并非第十二座遗迹。”

柯莉平复一下心情：“但你不是说这里是第十二座遗迹吗？”

卡尼摇了摇头，继续说：“可能……但看来第十二座遗迹并不在这里。”

柯莉说：“那我们岂不是一座都没找到？”

“不。遗迹是坟墓，我们从未知晓过的强大存在的坟墓。但这里也是坟墓，我们所未知的强大存在的坟墓。”

“就像现在在我们面前的这具尸体一样？”

卡尼咽了一口口水：“或许比它更加恐怖。”

“但是……”柯莉有些疑惑了。

“遗迹有所有的谜底，但谜底并不在这里。这里只有提示的信息。”

“那我们要怎么做？”

卡尼往后退了两步：“回去吧。根源并非我们所能够探索的东西。也许只有安娜找到了它。”

柯莉想了想，重重地点了点头。虽然不得不放弃，但也许，知道得越少，对于他们这些普通的人类来说是一种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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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山脉上巨大生物的尸体引起了两人的恐惧以及对自身存在意义的思考，这种思考使得他们放弃了进一步探求的举动。然而，客观来说，事实已经离他们很近了。在冰原之上，还有另一个种族在遵照她们的神的旨意，在一个巨大的湖旁边聚集。

“破开冰！”尤娜喊道。

年轻美丽的雪女族遵照指令，围绕一个点，组成一个半径百米的圆形。随着放在冰面上的双手发出蓝色的亮光，“咔嚓”一声，冰块被完美地切断。然后她们缓缓站起身来，动用魔力将整块巨大的圆形冰块抬起，扔在远处。

一个半径百米的圆形湖面呈现在眼前。

尤娜站在湖边，望着湖底。

“女神所传达的地点就在这里吗？”

幽蓝色的湖水彰显着此地万年尘封的寂寞，但就在着水面之下，隐藏着最终的谜底。也许不该去探求，就算知道了又能有什么好的结果呢？但是……想知道。无论如何也想要知道。

尤娜环顾四周，她的子民在看着自己。

她深吸一口气，褪去身上的衣物。

“你们在此地等候，我马上回来。”

雪女族的少女们悉数跪倒在地上，好像是在迎接一个神圣的时刻：“祝您平安归来！”

尤娜点了点头，像优雅的人鱼一跃而下，潜入幽蓝的水底。她所代表的不仅仅是她们雪女族，而是肩负着生命本身探索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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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曼院长从大书库出来之后直奔魔法工会，叩响了魔法工会会长杜勒的房门。

“进来吧，吾之老友，我就猜到你会来到这里。”

舍曼推开房门，在杜勒深沉的目光中走到他的面前。随手一挥，一把椅子凭空出现。他拉过椅子，正对着杜勒。

沉默，长久的沉默。两个几乎半只脚都踏入坟墓中的老人相互对视着，似乎是一场永无止境的较量。

“你所追求的魔法之根源，到底是什么？”舍曼率先开口了。

杜勒抿了下嘴巴：“空气中弥漫着魔法元素。有金、木、水、火、土、风、电、光、暗九种共存元素，还有时间、空间两种永存元素。后两种是前九种存在的基础，前九种是后两种的表面显示。聚集、操纵前九种元素进行的物质更新称之为基础魔法，操纵后两种元素进行的状态更新成为超位魔法。目前已知懂得超位魔法的生命并未发现，但一定存在。这是我们对于魔法的定义，一直以来，皆是如此……”杜勒顿了顿，看了舍曼一眼。

舍曼没有开口，杜勒继续说道：“但是，严格来说这种定义是错误的。准确来说，在这个世界是绝对错误的。”

舍曼眉头紧皱，问道：“什么意思？”

“吾之老友，你已经在大魔导师之位卡上多久了？”

“二十余年。”

“我也是。但是……”杜勒闭上眼睛，再睁开，一瞬间，舍曼感到了毁天灭地的压迫力。

舍曼惊讶地开口：“你这是已经……”

“圣魔导师，只存在于传说中的法师的境界，堪比于神的存在……我已经达到了这一步。”

“那你为何……”

杜勒摇了摇头，苦笑道：“越是变得强大，就越是知道自己的渺小。当你以为自己达到了极致时，不过是初窥门槛。”

杜勒站起身来，望着窗外：“魔法并非是空气中弥漫的元素。魔法来自于大地。大地中包含了我们所有魔力的基础，甚至空间与时间都是……你知道为什么自己无论如何也达不到大魔导师的境界吗？”

“为何？”

“因为存在于空气中的魔力过于稀薄。整个埃塔罗兰大陆的魔力都不足以使你成为圣魔导师，因为整个埃塔罗兰大陆的魔力都来自于大地魔力的泄露。也就是说。我们所有生命所使用的魔力，不过是大地呼出的一口气，还有更为恐怖、更为庞大的魔力源以某种形式储存在地底。那里便是魔法的根源，是我们梦寐以求的存在。”

杜勒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紫色的水晶球，然后在舍曼惊讶的目光中捏了个粉碎。魔力乱窜产生的气流掀翻了椅子，吹倒了书架。舍曼白花花的胡子也被吹散。

“你这是……”舍曼很快不说话了。

一块白色的晶体漂浮在杜勒的手心。它朴实无华，毫不出奇，就像随便路边的一块白色的石头。

“白晶，我这样称呼它。在某处的地底埋藏着一条巨大的白晶矿脉，它构成了巨大的魔法阵，维持着这个世界的运转。我称这条矿脉叫做魔法回廊，但其实过于小看它了。树木的生长，生命的产生，光暗的交替，时空的流转……皆是它存在的表象。我们所惊叹的上古时代，说到底，也不过是基于这种超长能源的庞大文明，只不过他们与我们利用的形式不同。相比于我们，他们更加有效率罢了……”

舍曼第一次听到这种颠覆他所有观点的话，一时间面色通红甚至有些气愤地质问杜勒：“怎、怎么可能！一派胡言！”

杜勒摇了摇头：“我也希望自己说的是一派胡言，所以我为了证明自己是一派胡言，特地去验证自己的想法。我的儿子因此而死。”

舍曼不再言语，陷入了沉思。

忽然间天空变得血红一片，似乎是什么发生的预兆。杜勒启动魔力感知，发现原来是大书库的方向。

他立马问道：“舍曼院长，大书库那边有什么事吗？”

“一名猎人工会的强者正在查阅资料。”

“在第几层？”

“九十九层。”

杜勒一跺脚，样貌慌张：“完了，他一定触动了某种开关。”

“什么开关？”

“前往第一百层的开关。”

“第一百层？这等事连我都不知道。大书库何来的一百层？”

杜勒看了舍曼一样，面色痛苦：“是我的错。我一直瞒着你。那里可是最危险的武器——魔晶大炮的封印地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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