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锦衣卫 第三十五章 寇仲断初恋

无殇走出后山，正好商秀珣带着双龙迎面走来。

“无殇先生，作为客人在主人家里乱走可不是一件好事。”商秀珣语气不满道。但是因为他是李唐贵客，所以也不好恶语相向。

“商场主，无殇非是要探听贵牧场的消息。”无殇道：“只是和萧兄是旧识，今晚只是叙一叙旧时情谊，没有任何涉及到贵牧场机密的事情。还请场主宽心，无殇对贵牧场来说只有利而无弊。”

“飞马牧场也不想要无殇先生的利，请离开这里吧。”商秀珣道。

“那在下告辞。”无殇客气答道。随后带着荆无命回到别院。

而商秀珣带着双龙登上鲁妙子的小楼，并没有直接对鲁妙子说话，而是先冷冷的看了萧十一郎一眼，道：“我允许你留在这里，并没有让你召来一群牛鬼蛇神。”

“这样的世道下，我相信牧场里的一匹马都比我要有吸引力的多。”萧十一郎苦笑道。他本来确实是被鲁妙子的美酒吸引，像他这样的人本来就能莫名其妙的找到好酒，也可以莫名其妙的交上朋友。

可是在鲁妙子这里喝酒时，无意间的在牧场对商秀珣那惊鸿一瞥让他无法自拔。萧十一郎是一个极重感情的人，却又极其不会表达自己的感情。

对于突然多出来的萧十一郎，其实商秀珣也是有一定好感的，他是鲁妙子的朋友，这么多年来鲁妙子唯一交到的朋友。这就导致商秀珣对鲁妙子那怨恨、期待、关怀等等复杂的交织在一起的情绪也随之带到了萧十一郎身上。

现在的他想要和商秀珣修成正果还有很多路要走，不过，怎么样也比追有妇之夫的沈璧君轻松许多。

“无殇为什么会来找你？为什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商秀珣用很不信任的口吻问道。她其实并非不想相信萧十一郎，而是更想由萧十一郎亲口说出来告诉她。女儿家的心事总是复杂的。

萧十一郎的笑容更苦了，他道：“无殇来只是告诉我，他知道牧场内有内奸存在。”至于他本意是来绑架鲁妙子的事情当然不可能告诉商秀珣，不然以她的脾气肯定把无殇驱逐出去，到时候得罪李阀不要紧，得了无殇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不可能。我们牧场都是世代相守，绝无可能有人背叛牧场。”商秀珣斩钉截铁道。她对牧场的感情和投入的心血让她对这种话天然的抵制。

商秀珣身后的寇仲确实一脸骇然的看向徐子陵，方才他分明是跟着一个女人到了牧场外面。也是机缘巧合才让他有此发现，没成想无殇竟然已经知晓。

在寇仲和徐子陵连打眼色的时候，迎面的鲁妙子和萧十一郎也使个眼色。四个大男人瞒下商秀珣之后，把她安抚走，才重新坐在一起讨论现下的对策。

“依我看来，这内奸不似四大寇的人。”寇仲最先道。他一路跟随那内奸过去，最有发言权。

“就算不是四大寇的人，也和四大寇有莫大关系。”鲁妙子叹道：“这样的多事之秋，恐怕各路诸侯有机会的都想要在牧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是啊，飞马牧场的战略资源太重要了。”立志想争霸天下的寇仲说道。他也是盯着这块肥肉的潜在诸侯之一，只不过他不是明抢，而是投入感情来暗夺。

“无殇这边值得信任。”萧十一郎一锤定音道：“内奸的事情交给他处理，我们专心帮秀珣对付四大寇就好。”

寇仲和徐子陵对视一眼。他们不解为什么萧十一郎对无殇有着这样的自信，但是他们知道这种感觉他们似曾相识。此时谈起无殇的萧十一郎和田伯光田大哥谈起无殇时感觉一样，都有一种不正常的信任，似乎无殇就算说的再离谱的事情他也能做到一样。

“可以让寇小子协助李阀的人，毕竟他知晓谁是内奸。”鲁妙子道：“我是没办法出手了，四大寇就交给你和子陵了。”

商量过后，双龙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寇仲对徐子陵道：“那个无殇真是厉害，连萧大哥这样的人物都对他忌惮万分。”

“嗯，不过说起来，我也觉得无殇更加可怕了。”徐子陵道：“尤其是他那把刀，每次看到都给我一种心悸的感觉，就算是婠妖女都没有让我这样胆寒。”

“嘿，我敢担保，那小子肯定也是魔门之人。”寇仲道：“那你说他为什么要帮李阀的人？”

“别瞎猜了，睡觉吧，明天你还有一场恶仗要打。”徐子陵笑道。

“唉，我宁可现在冲出去挑战四大寇，也不想面对李秀宁啊。”寇仲苦恼道：“到时你要救我啊。”

第二天，李秀宁去和商秀珣套近乎，无殇紧随其后，恪尽职守的跟在李秀宁身后，就如同昨晚荆无命跟随他一样。倒是没有一步一趋那么紧密。

两个女人说了一阵客套话后，就由商秀珣带着李秀宁借着昨晚说学做糕点的由头去找双龙了。

商秀珣叫走了徐子陵之后无殇自觉的站在厨房门口，背朝着李秀宁和寇仲。两人交谈一会儿后，听到寇仲高声道：“生命之所以有趣，皆因我们虽失去很多东西，但亦得回很多东西，有欢欣雀跃的时刻，亦有神伤魂断的日子。”

随后又轻声说了什么，才昂首大步的走出厨房。阳光洒在他高大硕壮的身躯上反射出夺目光彩，让无殇都不禁为之侧目。

这种光辉伟岸的英姿怕是寇仲也是第一次展现出来。从此之后他就收起了自己的儿女情长，一心要扑到争霸天下的大业上去，就算为此不择手段也在所不惜。

当然，虽然无殇的心神也被他一时所夺，但是无殇心中很清楚，这只是寇仲强装的模样。他不管嘴上再怎么说，心里其实也是一个极其重感情的人。

在后世网络中徐子陵最被人诟病的就是他劝说寇仲放弃争霸天下。其实并不然，寇仲打天下开始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心中那显耀人前的大男子主义，以报被李秀宁践踏的那点尊严。乃至后来越发成熟，才被争霸天下这种大男人的游戏所诱惑，享受那种争夺天下的痛快感觉。

这一点上，其实比起徐子陵为天下苍生来说是自私的，他放弃争霸天下也是一种为全兄弟情义的自我选择。是成为让天下雄主李世民、佛道两家高人侧目之后，无法再轻视的伟岸英雄之后，心灵得到满足的寇仲才选择放弃争夺天下，而且理由是徐子陵的兄弟情谊。被骂做自私为女人抛弃兄弟的徐子陵其实在这方面做的并不错，真正自私的恰恰是他的好兄弟寇仲。

寇仲为自己一己尊严，一己痛快去争霸天线，又为自己得到荣誉满足之后而放弃天下，将一众信任他的手下性命前程托付给自己的敌人。从头到尾，寇仲争夺天下的行为就是一个为了得到糖果而不顾他人的孩童做出的闹剧。争与不争全是围绕他自身的感受，没有一丝为天下黎民的抱负。

有一种说法是出身贫贱的寇仲肯定比贵族出身的李世民更懂得民间疾苦。但是反过来说，贵族出身的李世民不是比寇仲更懂得治国之道吗？再者说了之所以说寇仲是一个孩童的闹剧，就在于王世充洛阳败亡的时候，没有宋缺这柄天外之刀横插下来，他就已经被李世民淘汰出局了。

一个靠宋阀当上皇帝的寇仲，怎么能确定他能比出身李阀的李世民做的更好？也正是因为寇仲得到宋缺全力帮助才能和李世民一争高下，无殇才说皇帝必出四大门阀。

说这么多，跑这么偏，其实只是想表达寇仲这个人，他最重视的是自我的感受。为了自己他可以去争霸天下，为了自己的兄弟他可以放弃争霸天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他自己的感受。

而离着他最近的人是谁呢？徐子陵。所以他重徐子陵的感情要超过自己的志向。而重感情的两人成长之初最重要的是三个女人，除了死掉的傅君婥，素素已经嫁给无殇的手下田伯光，贞嫂也在锦衣卫控制之下。

他们就算是真龙只能困守在锦衣卫这浅滩之上，何况没了邪帝舍利，无殇又立志夺取和氏璧。日后这大唐双龙是龙是虫还未所知。

面对这样气势正盛的寇仲，无殇只是在心里笑一笑，并不与他争锋。他强做这种英雄姿态，力求给李秀宁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这个时候的李秀宁应该是长成之后第一次心神失守，魂不守舍。

而现在这个时间离她这个小女子最近的是谁？不是她的未婚夫柴绍，而是他无殇。

等到寇仲走远，无殇才走进厨房，看着心弦颤抖的李秀宁，叹气道：“你总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先是我，再是寇仲。女人短视的毛病在你身上展露无遗，再怎么精明强干，你也不如男子有器量。这种天性，就是你和秦王的差距。”

“怎么？你难道想说离开二哥投向大哥也是为了我吗？”李秀宁忍住眼泪，冷冷的说道。她对无殇有的只有厌恶，任何大家族的子弟都讨厌吃里爬外的奴才。即使他们嘴里再怎么说着没有把人当做下人看待，可是在他们心里无殇就是他们李阀的下人。

“你不必如此自作多情，我对你没有分毫的爱意。”无殇道：“只是好奇同样的兄长，为何你铁定要维护秦王呢？”

“也不必把答案说与我听。现在的我更感兴趣的是，婚期将至，洞房花烛之夜你心里想到会是柴绍还是寇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