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幔 第四章 启程篇 第二节

时间来到下午。

下午的训练，以身体素质锻炼为主，训练地点是这座环形建筑中心的巨大操场。

格斗课。

真一的对手是另一个组的一个代号叫夏海的女生，由于真一还没有接受过格斗的训练，不适合直接进行组内的对抗，所以铁膀特意给真一安排了这个班级在格斗方面的倒数第一，夏海，这个女孩看起来很瘦，短发，很文静的那种，可就是这样的女孩一点也没有给第一次参加真人格斗训练的真一面子，第一个回合就直接向真一的胸口来了一拳，这一拳让直接让真一倒在地上几乎失去了意识，等到真一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夏海的第二拳狠狠的砸在了真一的左侧肋下，真一清楚的听到了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然后痛苦的倒在了地上，随后练习被铁膀叫停，真一也被人送到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真一接受了全面的体检和十分到位的治疗，这里的人似乎对真一的伤病感到十分的紧张，在真一接受治疗的时候他偶然间看到铁膀在治疗室外面反复的踱着步，看起来十分的不安。

哎，看到铁膀不安成这个样子，真一突然感到了一丝的内疚，可是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啊！格斗什么的，自己根本完全没接触过啊，而且那个叫夏海的女生，为什么对自己下手这么狠呢？她明明看起来是温柔类型的，而且，为什么要让自己一上来就接受这样的训练呢？这不符合常理啊？按照飞鸟的说法，这里的人都应该是经过了半年的零号兵营的锻炼的，自己这么一个什么都还没接触的菜鸟，怎么和他们用同一个标准要求呢?哎，真是倒霉啊！

很幸运的，真一并没有出现骨折的情况，他听到的那个类似骨折的声音应该只是软骨移动的声音，等他回到操场的时候，课程已经换成了射击课，不出所料的，真一的水平依然是难以入门，不过这次老师并没有安排他和别的学生一起训练，而是给他单独开设了起步课程，这也让真一心里多少有一些感激，不用再多一个晚上被飞鸟嘲笑的理由了，被飞鸟嘲笑？那是肯定的吧，不管怎么样，自己这么一个大男人被一个格斗成绩倒数第一的女兵两拳打进了治疗室，这实在是说不过去，哎，闭上眼睛他都能想像到飞鸟晚上嘲讽他的时候的可恶表情。

课程结束，在和新出与大盾告别之后，真一在兵营门口等到了飞鸟，两人走在了回家的路上，一路上，真一的情绪很低落。

“听说你被打了。”飞鸟哼着小曲说，看起来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是啊！”真一轻轻的回答，其实，他真的很委屈，要不是飞鸟在身边，他真的想藏起来找个地方好好哭一场。

“我觉的你还是别往心里去了，那个夏海毕竟是经过了选拔考试的，身上有辅助器的存在，”飞鸟深吸了一口气，说：“你打不过她是很正常的！”

“辅助器?”真一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飞鸟，他记不清这是他这几天听到的第几个新鲜词汇了，但是这次新鲜词汇有点特殊，在身上存在的辅助器？这和那个选拔考试有什么联系么？是因为这个辅助器的存在这里才被称为试验兵团么？

“是的，辅助器，”飞鸟仰着头，一副司空见惯的模样说，“你要是通过了那个选拔考试的话也会有一个，通过手术植入的，具体原理挺复杂的，大概形容一下就相当于某种被植入人体内部的长效兴奋剂吧。”

“兴奋剂？植入身体里的？”真一突然变的担心了起来，“那不会对身体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么？”

“这个嘛，官方的说法是没有，而且那个黑子也保证过这东西是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不良影响的，它是某种高科技的生物技术，提高人类精神意志的，你就先这么理解吧。”

“那……飞鸟你也......?”真一又问。

“是呗，”飞鸟指了指自己的后背，“我理解的这种技术是通过手术给人类替换神经中枢系统，这种技术大概是我们的科学家在地幔中发现了某种神经类的生物，通过改造，让他们与人体相适应，并在植入人体，之后它可以侵蚀人体本来的神经系统，并且与之融合，继而达到强化人体精神的目的，也就是在植入这个被称为辅助器的生物后，你还是你，你身体的指挥权还属于你的大脑，但是大负责传递大脑命令的那个传递系统被加强了，这可能导致你的执行系统也的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加强。所以没有辅助器的你很难和这里的人对抗的！”

“那个……我……”真一有点尴尬的说。

“啊！我解释的不够清楚么，这都是黑子告诉我的，不懂的你就直接去问她好了。”

“不是，我是想问，为什么要植入那个叫辅助器的东西啊?”真一问。

“这我哪知道，不过你想我们的兵团名称是试验兵团，估计是在为某种新技术做的人体实验吧。”飞鸟努了努嘴说，“按照黑子的说法是辅助器这种技生物术是为人类将来在地幔中探索和生存所可能用到的更高的技术做的准备，既然是技术，就需要实验，在小白鼠已经没有办法满足需求之后，活体的人类就成了实验的最好对象，所以才有了我们！”飞鸟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可是，可是如果她的话是真的，那我们不就是相当于实验室里那些小白鼠了么？这……这还有人权可言么?想到这，真一有些愤怒的开口道。

“这样不就是要把我们当成小白鼠么?万一出事怎么办?谁来保证我们的安全?”

“你那么激动干什么?”飞鸟淡定的回答，“出事就什么都结束了呗。”

“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啊?”真一扭曲着脸说。

“什么叫什么可以这样啊?”飞鸟反问，“有些事情必须这样啊，你想，这项技术要是成功的话你可就是人类实现自身进步的第一批个体，这可是会被载入史册的，要是失败也没什么损失啊，反正对我而言，本来的人生也没什么值的留恋的，说不定要是不来这里我早就死在地表的某个阴暗潮湿的街道里了。”飞鸟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真一，我不知道你的情况是怎么样的，但是对于除了你以外的这里所有的人，都有着可以轻易放弃人生的理由，至少来到这里之前是这样的，他们，可能也包括我......”

“……”真一沉默。

“比如说那个和你一组的新出，根据我的了解，他原来在地面上的时候有白血病，她的家人为了让他活下去是把他买给了建造这个地方的组织才换的了治疗自己的机会的，还有你的那个组长水妖，她从十一岁起就开始做妓女了，童妓，听起来很有趣吧，而且被牢牢的掌握在某个黑社会手里，要不是能来这里，她估计现在正在接客吧，真一同学，成为这里的实验体，是这里每一个人自愿的决定，没什么好后悔的，试验成功算你命大，实验失败，那是你命里活该，你的看开点。”

“还有......”真一又问。

“还有？”

“还有为什么这里叫兵营但是却允许我们通勤？这个问题我今天早上就想问了，而且今天想了一天都没有想明白。”

“哦，这个啊，我们这些人之前都是住在兵营里面的，但是后来听说有一项要在晚上进行的试验必须使用兵营的操场，这项试验对人体有一些伤害，在试验进行的时候我们必须远离试验的场地，而地京里面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给我们修宿舍，所以就给我们安排了监护人，让我们住在监护人家里了，估计等那项试验结束之后，我们还是得会兵营的宿舍里去住。”

“哦......这样啊！”真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地表。

欧洲，梵蒂冈。

老人把米兰带到了另一间办公室，这个办公室要比之前的小一些，但是这是老人能确认安全并且没有任何监听设备的唯一一间办公室，他被人们称为欧洲之王，但这个称呼现在听起来更像是一个笑话，欧洲的国家太多了，权力太分散了，每一个国家都是一头野兽，他们曾经为了度过难关收起了自己的獠牙，这让他们活了下来，可在活下来之后，野兽的獠牙又重新暴露在空气之下了，这是他们的本性，尽管外界的情况并未的到实际的好转。

“米兰啊，你觉的我们还能坚持多久？”布兰科有气无力的问。

“先生，我......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米兰回答道，但实际上她很清楚现在的处境，她和布兰科不一样，她的工作性质决定了她必须每时每刻和那些正在受灾的人们在一起，她清楚人们想要什么，也清楚他们的领导人想给他们什么。

“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米兰。”听了米兰的话，布兰科有些不高兴的盯着她说，长久以来，他一直扮演着一个英雄的角色，但现在，这位英雄必须做一些不属于英雄行为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