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笙踏雪 第十六章 意料

明余暇自然不愿意丢失面子，继续向身份尊贵的国主敬着酒，但很明显都没有对水王爷这么客气了。各个国主也都看出了明余暇的心思，既然心知肚明，就都给明余暇这个台阶下。

台上，已经开始有女舞者表演。面对百缕金烛，众女舞者齐齐上演自己最拿手的舞蹈，其中也不乏雷同的，后面的女舞者都极力找寻不同的舞蹈，雷同的舞蹈都是发现之前的舞蹈能够熄灭的金烛最小，因为这个比较困难的要求，众位女舞者的舞技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但是，这是出题人明余暇希望看到的，出题人。。。不就是要借住最正当的理由把你往火炕里推吗？

每当其中的一位女舞者表演完，下面的记录员将火烛熄灭的地方记录下来，以方便下一场的开始，而那双眼用白布遮住的男子便在记录员将火烛熄灭情况记录下来的时候将那熄灭的火烛全部点燃。每当那男子出现的时候，水梦寒总会关注那个男子。

“他究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凭他的身份，他绝不可能屈尊于一个女子的手上，这个明余暇，究竟有什么样的来历？”水梦寒内心一阵疑惑。“王爷，您。。。还要饮酒吗？”钟晴雪询问水梦寒，水梦寒轻轻一碰酒壶，便知道酒壶内已经没有酒了，当即冷冷道：“不用了，酒本身就是一个少喝益身，多喝伤身。”“是。。。王爷。”“你马上就要去参赛了，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吗？”水梦寒面无表情地看着钟晴雪。

“不用准备。。。只需要把外面的貂皮风衣脱去，上台就行。。。”钟晴雪小声道。

“如果本王不允许你脱掉貂皮风衣，是否会影响到你？”水梦寒询问着钟晴雪。“嗯。。。”钟晴雪听完此话，一下是愣住了，水梦寒顿感自己失言，不敢去看钟晴雪，钟晴雪低着头，同样不敢去看水梦寒。

“本王的意思是。。。你要是染上风寒，会传染给铁妈！”水梦寒一脸严肃。“可是皇上是希望我们赢得比赛的。。。”钟晴雪说出的理由，让水梦寒无法反驳。

“第三十五号请上场！”正在谈话间，四周的声音忽然停住，水梦寒与钟晴雪皆是疑惑地看着舞台，只见萧冰卿缓缓走上台，带着一股冷艳无双之感，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在场的大部分都是男人，见到萧冰卿的穿着，眼睛都无法离开了，只有水梦寒面无表情，眼神不如其他人那般猥琐，只是将旁边看得目瞪口呆的国主桌上的茶水端了过来，倒了几杯茶喝。

萧冰卿站在百缕金烛之中，只是轻轻一运功，舞台上的空气就好似凝固一般，原本行走舞动的气流瞬间被压住，那百缕金烛立即直直地燃烧，丝毫没有动弹。“国师，请不用使用武功！”一旁明余暇制止道。

“本国师只是将火焰压住平稳罢了！”萧冰卿语气寒冷道。说完，已经是轻轻舞动自己的身体，没有丝毫的犹豫，速度时缓时急，金烛闪烁平稳，水梦寒没有想到的是萧冰卿不仅仅武功好，舞技也是相当的不错，心下也是对钟晴雪的上台有了一丝担忧，不知道，钟晴雪能不能拿下这个舞台，毋庸置疑，如果钟晴雪拿不下冠军，那么皇上必然要处死她，钟晴雪啊钟晴雪，你只能自己救自己了。

水梦寒想着，握着的杯子更紧了，钟晴雪看着水梦寒紧张的神态，当即道：“王爷，您没事吧？”水梦寒被钟晴雪的声音唤了回来，当即道：“本王没事。”说完，水梦寒喝了一口茶，见到萧冰卿的身姿在舞台上舞动着，最后一个拉伸，落下了一个帷幕，众人都是鼓掌，虽然萧冰卿冷若冰霜，但舞蹈无疑是征服了大部分人。再看看萧冰卿身后的百缕金烛，只不过是灭了两盏，一首一尾，根据萧冰卿的灭烛情况，足可以看出萧冰卿的舞技首尾有些失误。

但，就算是这样，萧冰卿第一轮的成绩就只是灭了两盏灯，这对于钟晴雪的挑战十分大。

萧冰卿冷冷看了一眼水梦寒身边的钟晴雪，似乎是一种挑衅。

钟晴雪没有想到自己来参加这天下舞会，会树立这么多的敌人，心下不禁埋怨起了水梦寒，这家伙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的样子。

“请三十六号上台表演！”钟晴雪听完立即起身，一瞬间，四周的声音再次停住。全场的视线都是集中在了钟晴雪的身上，钟晴雪脸上微微带动着一丝笑容，淡淡的妆容将钟晴雪的美瞬间在气场上征服所有人，钟晴雪轻轻将貂皮风衣脱掉，这一甩，非常韵味，一股淡淡的香气随着那貂皮风衣落在了水梦寒一旁的位置上，水梦寒也没想到钟晴雪会做出这样的动作，这其实是钟晴雪上演舞蹈的一种自信，那是一个从未输在舞蹈上的自信，与生俱来的自信。

“她。。。还真是昭雪国五艳之首啊！”水梦寒淡淡一笑。

钟晴雪不知道的是，她这一轻轻甩衣，已经是俘获了大部分观众的心，不少人已经开始羡慕起了水梦寒，单看钟晴雪的身材，就是要比先前已经接近完美的萧冰卿的要好，用完美都无法形容钟晴雪的身材。

“五艳之首，确实名不虚传。”叶常枫也被钟晴雪的举手抬足之间的那种惊心动魄的美所赞叹。“只可惜。。。你没有她漂亮！”叶常枫思索着，似乎在思念着什么人。

钟晴雪缓缓走向舞台，两旁的人头都随着钟晴雪移动着，明余暇这才发现自己与钟晴雪的差距并不是一个等级，那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举手抬足间能够有如此惊心动魄的美，明余暇首先想到的就是昭雪国的五艳。

见到其他男人这么色眯眯地看着钟晴雪，不知道为什么，水梦寒的心里总感觉有点不痛快，手中抓着的酒杯也是更紧了些。

钟晴雪并没有像萧冰卿那般，只是缓缓走上台，她没有像萧冰卿那般的武功，只是在走到舞台中央，深深吸了一口气，等待着那些刚刚被自己走动时带动的金烛稳定下来，一旁，那用白布遮住双眼的男子正站在金烛旁，也是同样聚精会神地看着钟晴雪。

白衣男子似乎想起了那天水梦寒所讲的那句话。“值么？曾经也有人这么问过我，我没有回答，但是直到今天我才明白，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我只是在做我能够做的事情，没有人逼迫我去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你值得吧。”白衣男子叹了一口气，似乎明白了许多事情，一副释然。

钟晴雪开始了自己的舞蹈，钟晴雪白蓝色的长裙在舞台上，清雅，飘逸，轻盈，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莲的仙子，轻盈曼舞，飘逸得犹如漫天无休止的玫瑰花，轻盈如鸿雁，她，用细碎的舞步，轻云般慢移，舞蹈出了自己内心的离合悲欢，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为什么？自己的父亲如此忠君，会死在自己所忠诚的君主手中？为什么？自己爱的人离自己而去，对自己的处境一点也不在意？又为什么？水梦寒杀死了自己的全家，却要救自己的弟弟？这一切的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钟晴雪舞动着，眼泪随之而下，在场懂舞蹈的人竟是潸然泪下。一时间，全场竟是变得一片悲伤。明余暇恨恨地看着钟晴雪，没想到钟晴雪竟然有如此功力，钟晴雪舞艺高超，那身后的金烛竟是没有一丝的闪烁，百缕金烛竟是一盏也没有灭掉，上方的白衣男子也是看得呆了，白色的布上竟是有些湿润。

“皇上！这个女子居然在这个好日子跳这种喜庆的场合跳这种舞，请皇上降罪！”明余暇走到皇上面前，跪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