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天堑 第四章 公堂对峙

听到身后的声音，刘恒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怔了怔，刘恒慢慢回过身来，朝洞里去看。

已经适应了黑暗，这一看过去，倒是发现在山洞的深处有一个小小的人影在那里。

那人影小的就跟个小孩似的，一动不动的在那里，只看到的一只发光眸子。

刘恒瞧的眼睛发直，他那双眼睛像有魔力一样，让刘恒的眼神收不回来。

那个人影盯着刘恒看了好一会儿，又说话了：“孩子，莫害怕，老朽没有害你之心。”

刘恒一愣，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不过刘恒心底是有些害怕的，住在这种地方的人还能有好？

正打算脚底抹油逃跑的时候，那个黑影好想看透了刘恒的心思，并没有勉强。

咻的一声，一道银光闪过。

刘恒下意识的伸手去接。

银光在他手里停下来，他拿到眼前一看，原来是一张画了很多扭曲符文的纸片。

“这张符咒你先拿着，我们有缘，这东西在你危难的时候或许能救你一命。”黑影别有深意的说道。

刘恒接过来，往兜里一揣，急急忙忙转身出了山洞。

出了山洞，发现这里原来是一个靠近河水的山洞，难怪这么潮湿。

出了山洞，外面已经天亮，也不知道已经过了几天了。

循着河道走了一段，才发现原来这里竟是连着马场的那条河，循着河道往马场走过去。

刚到马场，四下无人之际，他便看到马场外面的大树上新张贴了一张告示。

看到告示的内容，刘恒大吃一惊。

原来上面写着：犯人刘恒心生淫念欲对谢家小姐不轨，现全县通缉，发现线索或锁拿者皆有厚赏。

“这帮王八蛋。”刘恒大恨。

自己救人反倒成了通缉犯了。

告示的下面还有几句话，看下去后，刘恒顿时目眦欲裂。

原来官府已经把狗子给抓了去，即将面临重刑。

“得去救狗子。”刘恒暗想。

马场是不能再回去了，赛美人和谢鹭瑶的关系这么好，她肯定不会帮着自己。

悄悄从马场离开，刘恒连行李都没拿，向县城赶了过去。

县城这个时候果然加强了守卫，城墙上到处张贴着悬赏告示。

刘恒来到城墙墙角处一个只有他和狗子知道的用作进出的暗道，通过暗道进了城。

此刻刘恒身上裹着一张脏兮兮的破布，浑身也是发着恶臭，像个乞丐一样，城中百姓都躲着他。

没管这些，刘恒径直向牢城去。

来到这里，刘恒忽感绝望。

偌大的牢城岂是自己能够硬闯进去的。

正琢磨想法之际，肚中传来阵阵饥饿感。

还是想办法填饱肚子再说，可是这个时候身上并无银钱，拿什么填肚子。

想到此，眼见天又黑了下去，无处容身，只好沿着城角出去，来到自己原来的居所。

到了家，刘恒更加的绝望。

此时，父母亲唯一留给自己的安身之处已被张翊一把大火给烧的干净，只剩下几片残垣。

“张翊，老子与你势不两立——”刘恒大吼一声，跪在地上，生出一丝无力之感。

正当他痛苦不堪之际，后脑勺忽然一痛，接着他便砰地一声栽倒在地昏死过去。

见刘恒倒下去，他身后几个大汉哈哈大笑：“公子说的果然没错，这小子肯定会回来这里，我们等了五六天总算有收获。”

另几个大汉从残垣处走出来，有个人上去踢了踢刘恒的身体：“走，带上这小子领赏去。”

原来张翊那天把刘恒打下悬崖曾派人下去寻找尸体，但找来找去找不到，心中害怕的张翊便想到在此设伏抓刘恒，没想到刘恒真的自投罗网。

“恒哥……恒哥……醒醒！”隐约间听到有人在喊自己，同时身体也被推动。

刘恒悠悠醒来，还没等睁开眼睛来，就闻到一股恶臭夹杂着酸腐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里同样漆黑，只有过道里亮着几根火把。

“恒哥……”狗子又喊了一声。

刘恒终于确信喊自己的人就是狗子。

适应昏暗的环境，刘恒第一眼便看到被打得鼻青脸肿的狗子欣喜地看着自己。

“这是哪，你怎么在这里？”刘恒问。

狗子刚才见刘恒醒来的欣喜瞬间垮下去，叹了口气：“这是死牢。”

“死牢？”刘恒大惊。

“对呀，死牢，我是五天前被抓进来的，抓我的人说，你绑架了谢鹭瑶，恒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刘恒痛苦地坐直身子，背靠在冰冷的墙上，将几天前的事原原本本都讲了出来。

狗子自然是信刘恒的，听到二人被冤枉，狗子气愤填膺，砰砰捶墙。

还不等二人发泄，牢房里的门开了，一队人拖着铁链子进了牢房里。

等走得近了，二人看清，这几人生的五大三粗，穿着衙差服，满脸横肉，踹开木栅栏来到刘恒和狗子面前二话不说，用铁链将二人捆了起来，推搡着就往外面赶。

“带人犯！”县衙大堂有人喊。

二人不明所以，就这么被几个衙差推到了县衙大堂。

来到大堂，才看到，大堂上谢鹭瑶和谢家家主都在，甚至张翊也跟在后面，正用一种看待死人的眼神看着自己。

穿着红颜色官服的捕头大喝一声：“跪下！”

旁边的衙差将水火棍敲得梆梆直响，嘴里喊着：“威武！！”

二人不服，却被后面的官差强行给摁在地上。

县令在高堂上一拍惊堂木，一指二人：“堂下人犯，谢家告你二人私通贼人强行将谢家小姐裹挟出逃，可有此事？”

刘恒被强行摁在地上，别过头去看了谢鹭瑶一眼。

谢鹭瑶被刘恒瞪着，往后缩了一下，不敢与刘恒对视。

“启禀大人，小人没有绑架谢家小姐，小人听到贼人要掳劫她，故而前去救她。”刘恒回道。

县令又啪的一下敲了一声惊堂木：“一派胡言，小子嘴硬，如你所言，当时情况危急，为何不唤来马场护卫，你难道不知，凭你一己之力根本救不了谢家小姐？再者，据本官所查，马场内宅与外宅铁门晚上已上锁，你是如何进去的，还不如实招来！”

“启禀大人，小子当时就听黑衣人所言，马场内宅有他们的内应，我进去时已经有人打开了铁门。”

刘恒这样说，马场主人赛飞扬当然不同意，他站在围观人群中，大声说道：“刘恒，马场待你不薄，你怎敢这样胡说八道。”

按照刘恒的说法，马场里有内奸，那岂不是说马场有和贼人串通的嫌疑。

“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传马场内宅管家。”县令大喊一声。

从侧门进来一个人，正是内宅的管家何管家。

何管家站在大堂上，听完县令的话，他矢口否认。

“启禀大人，这是不可能的，铁门的钥匙一直由小人保管，那天晚上铁门根本没有打开过。”

刘恒大急，这是非常不利自己的言辞。

“你撒谎，那天的铁门就是开着的，大人他在说谎。你不可轻信呀大人。”刘恒被压着，但还是辩护。

县令大怒，老是审不下来，他也有些火。

“别人说的就是谎言，你有什么证据你说的就不是谎话。”

县令的话让刘恒一窒，当时就自己一个人根本没有其他目击者，如果管家坚持这样说，谁也不会相信自己。

“大半夜的谁没事出来呀。”

“就是，估不准就是看人家漂亮动了色心。”

“诶，年轻小伙子火气太旺呀。”

外面看热闹的闲人根本不顾刘恒的感受，在那胡猜。

刘恒大急，用力扭过身去看谢鹭瑶：“谢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对你有些爱慕，但我行的正，我是马场的喂马小厮，半夜起来给马喂夜草，这才发现了这件事，我以人格担保。”

谢鹭瑶听完刘恒的话，心里有些动摇，就在谢鹭瑶动摇的时候，一旁的张翊忽然说话：“你还有人格，你刘恒在青山县的为人谁不知道，坑蒙拐骗哪样你不沾，你好意思说以人格担保。”

此话一出，外面的人顿时议论起来。

确实，往日刘恒有些胡闹，但那都是小事，骨子里他是没问题的。

不过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不明事理的人你一言我一句，顿时把刘恒给说成了一个不可救药的浪荡子。

“张翊，你休要胡说，你那天半夜跑到后山悬崖去干什么，为什么这么巧你就在，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黑衣人就是你派去的，一定是你派去的……”刘恒已经没那么理智。

狗子在一旁也大声喊是张翊指使的。

“大胆，居然敢诬陷他人，来人掌他的嘴！”县令在堂上大喊。

衙役走过来，拿起板子就往刘恒嘴上抽。

那些衙役毫无人性，把刘恒给打得口吐鲜血。

“你们这帮混蛋，欺负我们无权无势，住手，给我住手！！”狗子被摁在地上大喊。

谢鹭瑶心里虽有些不忍，但想到刘恒当夜的劫持，她心里又有些恨。

时间不长，刘恒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人事不省。

“我是……去救……人……不是劫……持……”刘恒躺在地上嘴里一阵一阵的吐血，却依旧咬着牙辩解。

“还敢嘴硬。来人，上夹棍！！”县令一扔令牌。

看到刘恒被打成这样还要被上夹棍，那些说闲话的人开始于心不忍。

“你个昏官，我~操~你祖宗，给我住手！！”狗子大吼一声挣起来。

县令没想到狗子的反应这么大，吓得在凳子上抖了一下。

狗子还没走太远，衙役已经用水火棍把他打倒在地。

“敢咆哮公堂，给我打——”县令好像就是要整死二人一样，在大堂上大声咆哮。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