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恒走过去在门口往里面看了眼。
原来他这房间刚好在山脊下面,没什么阳光能照进来,估计黄昏时分房间里就会很黑,还会很潮湿阴冷。
像陈澈这样的大家族少爷还能受得了这样的环境?
他这边吵吵嚷嚷的,下面的监管人员走了过来。
“嚷什么?”那个人年莫三十,满脸横肉,古铜脸色,看起来不像个好相与的人。
陈澈毕竟年岁不大,见到这样的人多少有些怵,往后退了半步才梗着脖子开口:“我的房间太……太潮,还小了点,我想……”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是你想换就换的吗,你爱住不住,院子宽敞,不想住滚那去!”满脸横肉的汉子骂完,转身走人,半道上还嘟囔着:“多事!”
陈澈气得脸红脖子粗,硬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转身就进了房间,砰地一声把门给关住。
接着里面就想起叮哩哐啷砸东西的声音。
刘恒笑了一声,倒是挺喜欢这陈澈的性格。
第二天,刘恒将学殿发的统一服装穿在身上。
这种地方,发这种衣服,就是磨掉出头椽子的个性,让所有人在相对公平的平台上竞争,也就只能是相对。
出了院子,就见一群穿着同样款式,但莺莺燕燕的女弟子。
人群里,刘恒一眼就认输了西月,她虽穿上了同款的衣装,但气质上却显得鹤立不少。
西月挪动到刘恒身边,轻轻在他身边转了一圈,笑问:“怎么样?”
“好看!”
最近一段时间估计是回到了纯阳宫,西月的心情好了很多,也恢复了少女心性。
“走了!”刘恒轻轻撩了她额前的秀发一下。
西月俏脸微红,满脸欣喜的跟在刘恒后面,一蹦一跳的,恢复了十七岁女孩应有的天真。
去了学子殿的广场,两千多人都在,旁边还有不少观礼的人,一色的服装,看得人眼晕。
来训话的是一位纠察掌殿左使,叫柳逢修,站在人群里刘恒看了几眼,那人生的颀长魁伟,一身黑色劲服长袍将他强壮的体魄显露无疑,长发被被头顶玉冠给束成一扎,让此人利落精干的同时,充分体现纠察的严肃性。
纠察左使的讲话也是言简意赅,没啰嗦几句就让众人散了。
之后一切开始按部就班,在屈智的指导下开始的第一课就是学习弟子规,然后是先贤录,就像学堂私塾一样,要先让你在思想上对纯阳宫进行认同。
一连学了好几天,确认众人都记熟后,看到了第一个学教的面。
路别涯,与纠察左使不同,此人穿着随意,腰间别着一个精致的酒葫芦,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酒意,长发飘洒,脸上还有些胡茬,三十来岁的样子,给人一种没精神的感觉
他传授剑术,众人进去剑阁的时候就看到每个人的桌案上都有一本薄薄的剑册。
众人坐好,就见他砰的一声揭开葫芦嘴,喝了口酒,随意的扫了下面一眼,讲道:“练剑,就像炼心,心要是冷的,剑就是冷的。剑册上只能记载剑式,无法记载剑意,我能教授你们的只能是剑式,其余的,我不管。”
说的倒是潇洒。
这个人不仅说的潇洒,做得更潇洒,简单的拆析了一下剑招人就走了,留下一群蒙圈的学子。
不过能进学殿修习的人,其实已经有了根底,学教只是指导,也不见得真会教多少。
“纯阳剑典!”刘恒拿起那本册子看了起来。
里面记载了不少剑法,翻看了一下,的确像路别涯说的那样,没法手把手教,因为记载的太草率,只能意会没法言传。
刘恒随手摆弄了几下,倒是发现这些剑招还别说,果然有些门道,不是外面随处可以买到的骗人的东西可以比的。
大家大派果然有小家小派无法比拟的资源,光是这样一本薄薄的小册子,放在一般的家族里已经够拿来做传家宝了,居然就这样分给刚入门的弟子修炼。
当然这上面的剑招并不全,一些要用真气控制剑势的剑招没有记载在上面。
剑阁教授剑法的地方在一个空旷的广场上,旁边还有不少的演武台,有些人学了一上午上面的剑招就开始捉对在演武场上演练起来,许多人在下面围观,看他们拆招还发表一下自己的观点,拆招的人偶尔停下来重新拆一次,发现又有一番韵味。
人有天资高与低的分别,有些人领悟的好,大家一起讨论交流一番,效果果然出奇的好。
见刘恒在那握着剑摆来摆去,西月凑上去,小声说道:“你这样是没法练好剑法的,你要想学我可以教你。”
说着傲娇的伸过笑脸来。
刘恒上上下下地扫了她一眼:“就你呀?”
“我怎么了,不行呀,就算我打不过你……”说着凑到刘恒的耳朵边:“可我是纯阳宫弟子呀,这本册子上没有的剑招我也会的。”
两个人在角落里小声说话,没多少人关注他们。
“那我练一下。”刘恒说着握住剑,走到空旷一点的地方,开始舞剑。
刘恒没用过剑,但他有用刀的经验,上面的剑招又不是多精深的东西,一下就领悟,舞动起来还真是有一番韵味。
西月在一旁不是的提点一两声,不大会的功夫,刘恒已掌握大半精髓,剑势也越发的连贯起来,连一旁的西月都暗暗为刘恒的悟性叹服。
刘恒这一动,有不少人开始围过来,看了会儿就开始啧啧称奇。
而同样在阁楼上关注下面情况的路别涯也把双眸凝注在刘恒身上,嘴角上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
刘恒一套剑招演示完,不少人都在鼓掌,远处和柳绿纠~缠的陈澈看到这样的情况,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了一下,嘿嘿一笑:“我去去就来。”
说着朝刘恒径直走过去,拨开人群来到正在和不少人交流的刘恒面前。
“喂,兄弟,认得我吗?”陈澈一过来就开始套近乎。
刘恒挺喜欢他这股子痞气,也知道他这个人虽玩闹了一些,但没什么坏心眼。
“我的好邻居呀,怎么会不认得。”刘恒笑道。
听到刘恒这样说,她就更加不客气了,靠近一些,小声说道:“恒兄呀,你真是猎女有方呀,我看那小姑娘被你哄的一愣一愣的。”
刘恒脸色一僵,朝后看了看翻着白眼的西月,笑了一下。
“你想让我教你剑法吧。”刘恒笑道。
陈澈嘿嘿一笑:“在下正是此意。”
两人相视一笑。
刘恒把自己的一些心得传授给他,没想到这小子长得不是特别好看,这悟性倒是出奇的好,一点就通,很快就从刘恒这里取完经,然后屁颠屁颠跑去柳绿那边去。
“柳绿,你聪明绝顶的澈哥已经把那剑招领悟透彻了,我这就来教你。”
跑到柳绿的身边,柳绿那女孩也是一脸的笑容,跟陈澈坐下来,挨得挺紧的在那聊天。
陈澈不知道的是,在他去请教刘恒的时候,柳绿一直盯着刘恒看。
享受着美人在旁的陈澈没有注意到,远处的屈智内心深处有一团在燃烧。
“看来这小子没从房舍安排上醒转过来,还得加一些分量。”
……
今夜月色格外的亮,窗外有风,树叶不停摇动,月光透下来,树叶的影子,在墙上摇摇晃晃,张牙舞爪一般,扰得躺在床上的刘恒心烦,碾转反侧睡不着,抬头看着窗外的月色,坐在榻上发呆。
屋里燥热,待了不长时间,睡不着就热,一热就烦,外面风凉,起身穿上衣服就从后门上了后山,找了个矮坡坐下取出酒坛拍开封泥,仰头就开始灌。
外面凉风一吹,酒这一灌,人就舒服多了。
灌着酒,摸出了父亲的那枚章。
“父亲你到底是谁?”
父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已不在身边,那时母亲好像都在回避着什么,特别是自己三岁到六岁的那段时间,记忆力最多的就是母亲一直在搬家,从州府搬到小县城,又从县里搬到城外。
从韩东岳的嘴中,刘恒得知应该是当时母亲意识到有人会对孤儿寡母不利,所以一直在搬家躲避。
“唔……”一道轻哼声在后面的灌木丛里传来。
刘恒收起东西,取出长剑向灌木丛走去。
还没有走到那边,就见里面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晃动了一下,惊得刘恒往后退了半步,小心戒备着。
却不想那个身影晃动了一下,走了出来。
这一看刘恒松了口气,原来来人竟是剑术学教路别涯。
他走出来,一股酒味也随风飘过来,刘恒皱了一下鼻子,把剑收了起来。
“你……你小子……大半夜不睡觉……出来吹风呀……”
路别涯喝的烂醉,浑身酒味重的熏人,说话舌头都打结。
“路学教不也没睡吗?”刘恒别过头去,拎着罐子又喝起来。
路别涯笑了一下,拎着酒葫芦来到他身边坐下。
“心事多的人晚上才睡不着!”他这句话倒是一点也不结巴。
“大半夜的还不回去——”
刘恒瞥了他一眼,收拾起东西往回走。
“学教,你身上的酒味重的有点奇怪。”刘恒说完别有深意的回头看了他一眼,下山去了。
等刘恒走了,路别涯脸色一白,噗的一声喷出一口血来。
“这小子鼻子挺灵。”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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