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的殇情 第十一章 过堂

那个年代，手机还没有普及，机子贼贵贼贵不说，话费收取还是双向的，还有个名词叫做双向收费。有的人为了显摆，花俩三千元买个手机，却是经常尴尬的被停机。BB机市面上到是不少，传呼台在当时也很是盛行，不过就是回电话麻烦，需要满世界去找公用电话。BB机这玩意，林烨的舅舅曾经送给他一个，拿到学校显摆时被王老头逮个正着，扣了他两天的使用权才还给他，并明令禁止，这东西不准在带到学校，所以林烨拿回家以后一直在当表用。

如今现在，基本上每个人都有手机，有的人这玩意不只两三个。BB机跟传呼台也随着社会发展的潮流淹死在里面，永不见踪影。

闲话不谈，林烨的父亲那几年跟别人合伙做生意，也算是风生水起，为了方便联系客户，忍痛买了个老波导手机。张小璇说他爸自己开了个加工厂，也有部手机，名字叫什么摩托罗拉。林烨打趣道我说你这小子那么有钱，原来是家底丰厚啊，张小璇笑笑说哪里哪里。

林烨的父母首先到达派出所，同天下所有老子一样，林父一见面就想一巴掌扇过去，眼中怒气外露。林烨赶忙抱头往旁边蹭去，幸亏警察叔叔跑来及时，劝道：“还没弄清楚是什么状况，在说这里可不是你教育孩子的地方。”

林烨听到这话心里不是滋味，敢情只要出了这道门，无论何地都是老子教育小子的地方了？

张小璇看到林烨挨揍，指着他哈哈大笑道：“我老子可不是这.....哎呦，谁TM.....”

骂人的话出口一半，张小璇扭头向后看去，还没反应过来，又是一脚踹道屁股上。林烨听到声音探出脑袋向外张望，只见一个中年版张小璇站在身后，旁边还跟个慈眉善目的女人，看似一脸心疼。张小璇现在已经是从刚才的板凳上结结实实坐在了地上.......

待张小璇看清来人，立马哭出了声：“妈.......”林烨顿时一脸黑线。

两人分别被带到两个房间里，各自都有自己的父母跟着。瘦猴的家人还是没来，警察叔叔问他联系方式时他非常奇特地报了一个固定电话，想来是固定电话联系有点慢吧。

进到房间的林烨感觉像是进了监牢，整个人坐立不安，墙上八个大字尤其显眼：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旁边还有一道小字，仔细一看：严禁使用非法暴力刑讯逼供。屋子有点小，一张书桌，一盏台灯，几张椅子，仅此而已。

警察叔叔示意林烨坐在桌前，呵呵一笑说道：“别紧张，不过是聊一些问题，说一下事情经过。你的父母能够坐在这里听我们谈话，但他们不能替你回答问题，你要记住，所有问题必须老实回答，不得有所隐瞒。”说完往林烨父母那边看了一眼，林父点头表示知道。

林烨点了点头，整理下思绪，然后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林母听到自己儿子在学校里老实上学，却遭遇到这种事情不免难过，抽泣声不断传来。

“这个赵刚跟你是什么关系？”警察叔叔大致写出林烨的口供，回头细看一遍之后问道。

林父听出事情好像不对，连忙开口道：“那人我们可不认识。”

警察叔叔向林烨父母看来，说道：“父母不要讲话。”

回过眼神来望向林烨道：“赵刚跟你是什么关系？”

“算是朋友，最近才认识的。”林烨小声答道。

“刚认识？以前没见过？”警察叔叔盯着林烨的眼睛道。

同时林烨看向警察叔叔，只不过眼神里面充满了胆怯，但并不慌张，继续小声答道：“恩，上个月第一次见面，中间没联系过，昨天晚上才见的第二次。”

“在哪见的？”警察叔叔依然在纸上记来记去。

“一个朋友.....家里。”林烨现在不光是眼神胆怯，连声音也是胆怯了。

“哪个朋友，住在哪，叫什么？”

“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叫李浩，家住在XXXXXXX，离我家不远。”

“李浩跟赵刚是怎么认识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

林烨有点蒙头，怎么说起赵刚来这么多问题，好像处处针对他一样。警察叔叔终于记录完毕，细看一遍之后对着林烨说道：“可以了。”

林烨的父母也是松了口气，自己儿子应该没什么问题，这样最好。

与此同时，张小璇所待的房间里。

“刀子跟王石（瘦猴）是什么关系？”

“应该是朋友吧，我见他们一起过。”

“在这之前有几次？”

“在这前有个三四次吧，不过在学校外面见到他们我都是绕道走的。”

警察叔叔在本子上刷刷记了几笔继续问道：“刀子叫什么？”

张小璇想了想道：“不知道，只知道别人叫他刀子，不知道他真名。”

警察叔叔合上本子说道：“好了，可以出去了。”

张小璇的父亲急忙站起来道：“公安同志，这小子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参与打架斗殴，寻滋闹事，按理说应该在看守所里待上几天，但终归还是个学生，也没有伤人，教育教育就好。”警察叔叔道。

三人被送出房间，林烨一家早已在外面等着。

“小兔崽子，你说你受欺负了回家也不说吭一声，我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蒙在鼓里。这下好了，架打了，气没出，最后还被整到这里来，你是闲丢人丢的不够啊”张小璇的父亲刚走出房间就想往他身上招呼过去，还好由他母亲护着才没打着。

警察叔叔被张小璇父亲的行为给逗乐了：“同志，孩子不能这样教育，要教他们互敬互爱，要遵纪守法，不能因为一时逞英雄就打架斗殴，要好好学习，以后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是是是，公安同志说的是.......”扭头又对张小璇喝道：“听见没有，以后可不能在胡来了。”

张小璇忙点了点头，向林烨这边投来羡慕的目光：林烨父亲拉着林烨问东问西，哪里受伤没有，晚上吃饭没有........

张小璇的父亲望了一眼警察叔叔道：“我们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各位先等一下，还有一份口供没有出来，等出来后我们会核对一下，你们只需要签上字就可以走了。”警察叔叔说完，不在理会脾气暴躁的张晓璇父亲，埋头继续工作。

张小璇父亲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拉着张小璇坐在自己身边。林烨本以为又是一顿劈头盖脸的怒骂，谁知却没有看到应该发生的事情，却是一副慈父关爱儿子的场景，嘘寒问暖。林烨大感疑惑，心道这脾气转变的也太快了吧。

林父看张小璇的父亲不在乱发脾气，上前递出根烟道：“别在责怪孩子们了，他们还小，也是个受害者。”

张小璇的父亲抬起头看了看对方，接过烟正准备点上，谁知那边警察叔叔却是喊道：“这里不准抽烟！”随即反手一夹，对林父说道：“走走，我们外面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