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轮回 为了生存而忍受的（3/3）

黄泉要想留下来，就得接受新零号天使养成实验，这并非只是米帝的一道命令，然后执行那么简单，要确定黄泉是否可以成为新零号天使的养成单位，必须要经过一系列的训练与实验。

最直接的便是体能检测，春鬼作为检测官要求黄泉在体育馆内开始绕圈跑步，没有规定时间与圈数，直到春鬼要求停止才可以停止，如果在春鬼下令停止前以任何理由停止，就算不合格。

黄泉起先的十圈并不费力，当跑到第二十圈的时候才开始露出疲态，他以为自己已经跑的很足够了，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春鬼就会停止，但是场外的春鬼似乎没有让他停下来的打算。

身边的工作人员提醒道：“春鬼将军，他已经跑了三十圈了！”

“继续……”春鬼冷静的说道，他看着黄泉跑动的身姿，仿佛就是海藏院，他不想让这个影像停止，因为一旦停下来，海藏院就会消失，变成仅仅是与海藏院容貌相似的黄泉。

黄泉已经跑了三十五圈，他实在是跑不动了，速度明显减缓，春鬼大声命令：“保持速度，继续跑！”

黄泉咬着牙，用尽力气加速到原有的速度，但是身体已经有些不停使唤，眼前的道路也变得越来越模糊，呼吸也越发的困难，满身的汗水被奔跑中的风吹干，蒸发着浑身的寒意。

“已经四十圈了，春鬼将军，是不是该停下来了！”旁边的工作人员不断提醒着，这个圈数已经超越正常要求的一倍了。

秋痕放下手中的工作，想来看一看黄泉训练测试的结果，看他还在跑圈，脸色苍白，显然已经精疲力竭，看了一眼计数器：“四十圈！”

秋痕冲到春鬼面前质问道：“怎么还不让他停下来，检测要求只要二十圈就合格了！”

“那是你们的要求，我的要求远远不止这个数字！”

“春鬼，你疯了吗，他只是个孩子，你这样为难他有意思吗？”秋痕向场内的黄泉说道：“停下来，停下来！”

虽然有秋痕的指令，但是这场测试的考官是春鬼，春鬼不下令，黄泉并不敢真的停下来，还是继续跑着，秋痕激动的摇晃着春鬼：“快让他停下来！”

春鬼并未回应，侧身避开秋痕的纠缠，直接离开了测试场地，春鬼离开后，黄泉依然不敢松懈，还是坚持在跑，秋痕冲进场地内，把黄泉挡在怀里：“好了，不用跑了，不用跑了！”

黄泉气喘吁吁，艰难的问道：“我合格了吗？”

秋痕连连点头：“嗯，合格了，合格了，你做的很棒！”

秋痕不明白为什么春鬼要如此刁难黄泉，到底有什么理由，值得让春鬼为难一个可怜的，死里逃生的孤儿。

“你为什么要故意折磨他！”秋痕问道。

“我折磨他？”春鬼惬意的反问：“我折磨他了吗，要想成为零号天使，这种训练都承受不了吗，你也是训练过零号天使的，才四十圈而已，对零号天使来说，四百圈都没有问题！”

“那是零号天使，黄泉现在还没有经过零号天使的培养，你怎么能拿零号天使的标准来测验他呢！春鬼，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难道就因为他长得像海藏院！我真的不明白，不管他是不是海藏院，你到底有什么理由这么为难一个孩子！”

“我没有为难他，我做的一切都是按照零号天使的选拔规则，反正体能考核也结束了，接下来的考核是你们的工作，以后有关他的事情不要再来麻烦我！”

体能考核之后的检测多数是生理性的检查，只要接受体检就可以，黄泉刚来的时候就接受过一次全方位的检查，这次的检查也就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但是最后一项考核却难住了黄泉。

“笔试！”黄泉对此十分困扰，因为他根本就不识字：“我不不认识字！”

秋痕非常惊讶：“你没有学过？”

“我就会写自己的名字，会看一点简单的字，太难的我就不会了！”

秋痕花了一个小时，检查黄泉的识字量，居然不超过一百个字，简直连小学生的水平都达不到。

黄泉忽然哭了出来：“我是不是要被淘汰了！”

秋痕安慰黄泉：“不会的，你不会被淘汰的，我来想办法！”

秋痕是笔试的考官，所有的题目都是由秋痕从大题库中随机抽取的，也就是说秋痕拥有考题的决定权，但是由于考题是系统随机抽取，秋痕也无法得知具体的考题，不过她可以提前知道系统是从哪一套题库中抽取考题。

秋痕提前得知了大题库范围，将所有的考题与答案提供给黄泉，让他在短时间内快速记忆，秋痕并没有太多时间辅导黄泉，虽然有考题和答案，但是这里面的文字百分之八十都是黄泉不认识的，黄泉只能依靠一本刚刚学会使用的电子字典，一个字一个字的查阅。

距离考试的时间只有一个星期，黄泉不仅要在这段时间内学字，还要花时间背下题目与答案，这是一项艰难的任务，但是黄泉必须克服这个困难，否则笔试不通过，他又要回到那个将他视为恶魔的殉难者集会。

虽然时间很短，黄泉不分昼夜的学习背诵，居然真的将五十道考题全都背了下来，秋痕惊讶于黄泉的学习能力，对于他的考试很有信心。

考试当日，与黄泉一起的还有很多同期的考生，显示屏上随机抽取了十道考题输送到考生的操作板上，黄泉看了一眼题目，心中窃喜，每一题的答案他都知道，他向前方监考的秋痕笑了笑，表示自己有信心可以通过考核。

秋痕看见黄泉的笑容，明白黄泉这次考试一定没有问题，考试铃声响起，众考生准备提笔书写的时候，春鬼突然进入考场：“都停下来！”

考生们停下了笔，等待春鬼的指示，春鬼走到讲台前说：“更换考题！”

考生们一片哗然，春鬼大声呵斥道：“有意见吗？”

考生们都安静了下来，不敢抱怨，但秋痕却很有看法：“我有意见，春鬼将军，笔试考核是由我负责的，你凭什么来干涉！”

春鬼看着考生中坐立不安的黄泉，嬉笑着说道：“我是害怕秋痕将军忘记自己是考官这件事情了，更换考题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难道秋痕将军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秋痕与春鬼虽然职能不同，但是春鬼的职位阶级在秋痕之上，如果春鬼真的拿权威压制，秋痕是不能违背的，若她执意坚持原考题，反而显得自己做贼心虚，只能顺着春鬼的意思，更换了大题库，重新抽选了十道题目。

黄泉看着陌生的十道题目，急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他使劲儿抹掉眼泪，费力的阅读题目上的内容，一个星期的学习与背诵还是有作用的，虽然不是同一批题目，但是字还是那些字，黄泉认得字就能明白题目，虽然不知道标准答案，却也能答上一些内容。

考试的时间只有三十分钟，黄泉读一道考题都需要花上很久，三十分钟的考试时间结束，黄泉却只写了四道题，看着剩下六道题白花花的答题区域，黄泉委屈的哭了出来。

他旁边有些考生看见了，便安慰他：“没事儿的，下次再考就是了！”

但是黄泉明白，他已经没有下一次的机会了，春鬼走到黄泉身边，收走了他的答题板，冷笑了一下，没多说话就离开了。

考试结束，秋痕打算自己批改考生们的试卷，又被春鬼阻扰：“秋痕将军，这种事情就不用麻烦你亲自来做了吧！”

春鬼直接抽出黄泉的答题板，露出非常失望的表情：“啧啧啧，这是连小学生都能答上来的题目，他都写了什么！”

秋痕解释道：“黄泉他没有念过书，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能写出这些已经很不错了！”

“新零号天使的选拔规则就是如此，他没有通过笔试是事实，考题都是系统随机抽选的，他和其他所有人都做的一样的题目！这次你还有什么话说，事实就是他不合格，不能参与新零号天使计划！”春鬼毫无商量的余地说：“准备派人把他送回去吧！”

“春鬼！”

不管秋痕如何愤怒，都无法改变春鬼的决定，她想把剩下的时间，用来陪伴黄泉，黄泉的临时宿舍，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装饰，但是对于黄泉来说已经是他此生住过的最不可思议豪华的房间，最温暖的床。

他没有需要收拾的行李，呆呆的坐在床上，准备接受自己即将被遣返的命运，秋痕看着那样落寞的黄泉，不忍心孩子回到那样的世界。

抓着他的手，带他来到外面，离开真理会的指挥基地，外面阳光明媚，交错的浮游公路，奇异梦幻的建筑，以及远处金碧辉煌的帝王宫。

“哇，好漂亮啊！”黄泉情不自禁的说道，忘记了自己即将被遣返的命运。

秋痕带着春鬼在真理会的首都四处游览观光，带他吃了最好吃的餐厅，去了最好玩的游乐场，一日奢靡的狂欢后，黄昏无情，黄泉觉得很满足了，此生能够这样尽情的玩耍，这是他从不敢想象的生活，像梦一样：“秋痕将军，谢谢你！”

秋痕不敢回应，她现在只要看着黄泉，都会忍不住流泪，黄泉乐观的性格，却更让人心疼：“秋痕将军，你真好，你是除了阿姨之外对我最好的人！对不起，我没有通过考核，不过我会永远记得你的，就算我回去了，我也会记得你的！”

黄昏落尽，入夜了，风冷了，秋痕的心也被风刺痛冰凉，秋痕不能让黄泉回到殉难者集会，那等于让他去死，她突然抓着黄泉的手，向首都中心的帝王宫跑去。